而宋蔚玉雖然臉色蒼白,但仍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只不過看的不是那碗藥,而是那嬌羞的佳人。
看的傅莊瓊心中莫名一顫,與此同時,宋蔚玉剛要張口,突然瞥見門邊所立之人,笑容卻是擴的更大了,急忙掀被子行禮:“宋某參加王妃!”
傅莊瓊急忙上前:“宋大人有傷在身,不必多禮。”
傅莊雪這才反應過來,緩緩放下藥碗,從座位上站了出來,倒也是裝模作樣的施了一禮:“大姐,你來了。”
她淺淺淡淡的嗯了一聲。
宋蔚玉重新躺好之後道:“王妃,這幾日王爺大概是在忙使者出使我國之事宜,怕是沒時間來看宋某,這纔打發王妃前來,不過也正好,宋某有一些朝堂之上的事告之王爺,就麻煩王妃代爲轉達!”
傅莊瓊懵懵的,她來看宋蔚玉之前,熊沙白可是什麼也沒說,又怎麼會有朝堂上的事?
剛想開口詢問,只見宋蔚玉那透着光的眸子在屋內掃了一圈,金氏自然玲瓏剔透,立刻喚了傅莊雪道:“雪兒,我們先出去,宋大人有正事要與你大姐商議!”
傅莊雪吶吶的點了點頭,指了指桌子上的藥碗道:“那蔚玉哥哥一定要記得把藥吃完。”
他點頭。
她戀戀不捨的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房門被關上。
原來他說那番話的意思是要留給他們單獨說話的時間。
傅莊瓊笑了,他同樣溫潤的回以一笑:“瓊兒,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
她心中受到了莫大的震撼,一向伶牙俐齒的她,竟然說不出一個字來。
不想氣氛太過凝重,她打趣的道:“是啊,我來看看你是怎麼被佳人所救,從此以身相許,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我這個作爲朋友的,自然是要來祝賀一番。”
宋蔚玉的笑容被隱去,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晚,記得我身受重傷,即將昏倒之際,是看到了你的背影,卻沒想到竟是你三妹,看來你姐妹二人,我倒真有些分不清了!”
傅莊瓊在原先傅莊雪的位置上坐下來,本來想開口解釋些什麼,最終發現,也真的是沒有解釋的必要。
此時才突然想起正事問道:“宋大人,你的傷要不要緊?現在還疼嗎?你有那麼好的輕功,爲什麼還會受傷?“
宋蔚玉道:“我的傷不礙事,明日便可回宮。”
她想了想問道:“那你喜歡我三妹嗎?你想娶她爲妻嗎?皇上已經賜婚你和我三妹,這件事你知道嗎?”
宋蔚玉點點頭:“聽你三妹說起過一些。”
“宋大人,這件事只要你不同意,我一定會想辦法讓皇上收回成命。”說到這,她自嘲的笑了一下道:“當然了,如果你想娶我三妹這麼一個美人的話,前面的話就當我沒說!”
宋蔚玉好一會沒說話,似乎很是疲憊的靠在牀頭,傅莊瓊剛想要提出告辭,他卻忽然開了口:“你是平西王妃,如果由你去求皇上,難免不會落人話柄。”
她眼睛微微有些發亮:“這麼說你是不想娶我三妹的對不對?”
他緩緩的點了點頭。
“既是如此,宋大人,只要你開口,我便有我的方法,這一點你無須擔心,總之我一定會把這事辦妥。”
宋蔚玉立刻阻止道:“這事先不着急,就算向皇上請命,那也應該是我要做的事情,王妃,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幫我去辦。”
一聽說有事,傅莊瓊倒也嚴肅了下來,鄭重的道:“你說,只要是我能幫忙的
,一定幫。”
宋蔚玉動了動身子,換個舒服點的姿勢躺着道:“想必你也已經清楚,皇上派我去秘密執行的任務,便是護送香料回京師,而如今我卻沒能將這個任務完成,雖然皇上不予追究我的罪責,但是我總要將功折罪,現在我基本上已經知道是江湖中哪個幫派劫了這車香料,你只需幫我把這個消息散佈出去。”
“那我應該怎麼做?”
“請王妃附耳來聽,但一定要做到保密。”
“……”
傅莊瓊本來是想把壎還回去的,但宋蔚玉說,他的危機已解,如果她答應幫他,那麼他有可能會遭遇危險,所以還是讓她把壎留下。
按照宋蔚玉的說法,劫持香料的是江湖上的三友閣,之所以叫三友閣則是因爲此幫派的老大有三人,故而命名爲三友閣。
就在她想着該如何實施這個計劃時,宮內卻已經傳來了消息,說是隸屬氏的使者及世子已經抵達京師的皇宮,今日將會在宮中大擺宴席,屆時請正五品以上官員帶着家眷前往。
她煩躁的擺擺手道:“不去不去,我這邊有事,讓王爺帶着側王妃去吧!”
綠蘿站在邊上有些爲難,她家王爺可是點名道姓要她家王妃去的,這若是不去可怎麼交代。
這時,熊沙白進來了,揮了揮手讓綠蘿退去,而他則坐在了捧着下巴正發呆的傅莊瓊的對面,開口道:“誰叫本王娶了一個會煉香的好王妃,這次宴會,皇上指名道姓讓你前去,隸屬氏或許會帶調香師前來,到時候兩國將會展開一場友誼比賽。”
她瞅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會煉想不止我一人,不是還有蒼先生嗎?”
“蒼先生在外執行皇上的任務,並未回京師。”
蒼寞也在執行任務?這一點倒是令她突然來了精神:“那蒼先生執行的任務是什麼?”
他搖頭。
傅莊瓊頓時掃興,又耷拉下一張臉,口無遮攔的道:“你既是王爺,不是應該無所不能的嗎?”
熊沙白默了兩秒道:“你的話,說的很無理取鬧。”
她繼續捧着下巴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熊沙白站起身道:“走吧!”
“走去哪?”
熊沙白突然有一種很無語的感覺,他一個大男人差點沒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看着她那微揚着頭,一臉迷濛的嬌憨模樣,他莫名心虛悸動,強迫自己轉回目光,言簡意賅的道:“進宮!”
她有氣無力的‘哦’了一句。
熊沙白又補上一句:“今天宮中發生了一件新奇事,據說,有人能學動物的叫聲。”
傅莊瓊果然來興趣了,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身道:“真的假的?不過我有一款變聲香,是專門能讓人學動物的叫聲,花燈節的那天遇到了一個色狼,順便教訓了一下他……”
“色狼?怎麼從來聽你這起這事?”
傅莊瓊臉色微微變了變道:“等等,先等等,你剛纔說那個人學動物叫,學的是什麼動物?”
“貓!”
傅莊瓊乾乾的笑了兩聲,她突然忘記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給那色狼調的變聲香,沒有時間限制,如果沒有解毒香,那麼變聲將會一直持續。
“是不是那個人會學動物的叫聲,很特別,被皇宮的人發現,打算在隸屬氏使者和世子面前表演,好發揚我們百里國的國威?”
熊沙白的表情有些怪異,他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先進宮吧,時間不早了。”
接
待隸屬氏使者的是在萬春殿,據說這個宮殿是專門接待外來使者,整個宮殿裡的官員都是正五品,看來皇上對這個使者倒是很重視。
她在殿上看到了慕璇和慕紫易,兩人正在低聲討論着什麼,慕璇率先看到了她,招了招手,而慕紫易也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投了過來,冷哼了一聲,把頭轉向別處。
傅莊瓊倒也不介意,徑直走過去道:“聽聞有人會學貓叫,不知那人現在在哪?”
慕紫易回過頭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倒是消息靈通的很,你可知,這會貓叫之人是誰?”
是誰?不就是那個色狼嗎?還能是什麼大人物?她把疑惑的目光移向慕璇。
她點了點頭道:“瓊兒,此人不是我們百里國之人,卻在我們百里國出了事。”
傅莊瓊有些懵,這話什麼意思?正當他想問些什麼的時候,一聲皇上駕到,衆人行了禮之後,都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慕修羽坐在高座之上,依次排開是皇后及幾位妃子,雖然那位皇帝長的確實是很養眼,丰姿奇秀,一身明黃龍袍,既不失威嚴,又俊朗的像塊雕刻而成的美玉,尤其是微眯着一雙鳳眸時,但凡是個女子怕都會很快的淪陷。
不過,她現在倒有一種把他揍一頓的衝動,綠蘿的事情她還未找他算賬,又來了一件宋蔚玉的事,當個皇帝就了不起啊,他還真是欠揍。
正當她對那個身影憤恨嫉俗時。
一聲尖細的太監吆喝傳來:“隸屬氏使者及世子到!”
於是坐在殿內的所有人都很是一致的把目光移去,只見一高一矮,一精壯,一瘦弱的兩個穿的奇奇怪怪的男子進入殿中,而且他們的髮飾還都是編成鞭子紮在腦後,再戴上一頂高高的羽毛帽子,就連身上的服裝也都是動物皮毛縫製而成。
可是,她爲什麼覺得這身裝扮很是眼熟?
這時,那兩個男子已站定在殿正中央,彼時瘦小男子,單手放在胸上,微彎腰行了一禮:“隸屬氏大史瓦爾特向百里國皇帝請安!”
“這是我隸屬氏世子巴魯西。”
那位名喚巴魯西的精壯男子並未開口說話,也未行禮,只是筆直的站在殿中,從傅莊瓊的角度看,卻正正好好看到了他的正面,那緊緊抿着的雙脣,大大的方臉,小眼睛,以及一副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的模樣。
然而傅莊瓊的臉色卻忽然變了,她矮下身子,拽了拽旁邊坐着的熊沙白的衣角。
等他回過頭來疑惑的看着她的時候。
傅莊瓊堪堪的說道:“王爺,我好像闖禍了。”
熊沙白莫名其妙的道:“怎麼?你只是坐在這也能闖禍?”
“不,不是。”她有些哭笑不得:“千萬不能讓那位世子認出我,要不我還是先逃吧?”
然而還未當她有動作時,殿中央突然傳來了一聲貓叫,傅莊瓊認命的閉上眼睛,而全殿的人大多已都是知道內情的,知道這位世子不知爲何好好的人話不說,偏偏學貓叫?
饒是如此,都覺得匪夷所思的低聲議論着。
這時,隸屬氏的使者瓦爾特發話了:“皇帝,我隸屬氏世子聲音會變成貓?這在你們百里國出的事,今日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慕修羽眉頭撇的有些深,這好好的一個人,聲音怎麼會變成貓叫?這裡面實在是很怪異,但隸屬氏確確實實是不能得罪的,他思緒了一會道:“大史請放心,世子既在我百里國出的事,定會給大史一個交待,現在還是請御醫給世子看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