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還有薄薄的水霧透出來,像是剛被他用過,頂着一頭溼亂的發,司徒遙極自然的問,“寶貝,你把吹風機放到哪裡去了?”
站在門邊的女人臉色更加難看,“我說過我再回來時希望你已經走了,還有別隨便叫得那麼親密,我根本不想和你扯上半點關係。”
三天前接到司徒遙要死不活的求救電話,她一時心軟纔會半夜去到第一大廈的地下室把這個混蛋弄到自己家來,撿回他一條命,沒想到他得寸進尺無賴到了極點,賴在這裡就不走了!
面對張樂汐的冷言冷語他一點兒也不生氣,兩手一攤做痛苦狀,“你知道我傷有多重嗎?剛纔洗澡廢了多大的力氣,如果讓手下看到我這副樣子他們豈不是幻滅了~”簡直恬不知恥……眼神一斜,他又看到她手裡拎着的外賣,眼睛一眯,“我確實餓了。”
“這是買給我自己的。”她瞪了他一眼,把東西放下,走到窗邊毫不客氣的將窗簾拉開,“你的手下幻滅不幻滅與我無關,我只是……”低垂了眉眼,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不想看見你。”
一抹若有似無的黯然之色從司徒遙的眼底溢出,在她回頭之際迅速散開,不着痕跡。
也是她拉開窗簾讓充足的陽光灑進來,纔看清他發白的臉色,顯然的……司徒遙傷得不輕。
臥室裡牀邊的垃圾桶裡,染了血跡的白色毛巾異常顯眼。
女人是不是在面對自己曾經愛過的男人時都會心軟?
她始終堅信,他是她愛過的男人,僅僅只是曾經愛過而已。
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到衣櫃前拿出吹風機,再走回牀邊插上電源,無聲的替他將還在滴水的頭髮吹乾。
就像曾經那樣。
那是一雙纖細精緻的手,握着手術刀靈巧的做了無數成功的手術,包括三天前那晚在這個房間內驚心動魄的手術。
白玉的手指穿插在他的發間,指尖不經意的流露出眷戀。
兩個人都保持着緘默,回憶涌上心頭,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