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意思?”
此刻,柯七葉恨自己太傻。
即墨樺那句“好看嗎?”雖然只有三個字,但是,明明就是語帶雙關好不好?!
一是在問她那個玉笛好看嗎,二是在問她,他好看嗎?
而她兩個都想到了,偏偏沒有將其聯合在一起來想。
剛剛還被他給套進去了。
“就是這個意思。”即墨樺壞壞一笑,低頭印了一個大大的吻在柯七葉臉上。
很深情的吻,有着貪戀,有着慾望,但是卻被他控制得很好。
他的手碰到柯七葉下腋。
柯七葉“咯咯”笑了起來。
玩鬧了一陣,即墨樺見到剛剛還手腳冰涼的柯七葉此刻額頭上已經有細密的汗珠滲透了出來,會心一笑後將她從牀榻上抱了起來,道:“還冷嗎?”
“啊?”柯七葉一愣,隨即明白即墨樺費這麼大的心思讓自己與他大鬧就是爲了怕自己冷。
卻是,剛剛或許是因爲馬車上山通過那條下山的路,柯七葉覺得手腳冰冷了一陣。
沒想到那麼細小的變化,連她自己都未曾放在心上,但是看在即墨樺眼裡,卻讓他格外重視。
心中一股暖意升騰了起來,柯七葉伸出手將即墨樺抱住,在他懷裡搖了搖頭。
現在她除了心裡是暖暖的外,連身上也是暖暖的。
因爲有他,所以世界都是溫暖的。
“你剛剛還沒告訴我,這個笛子是怎麼來的呢!!”柯七葉想起了什麼似的從他的懷中將腦袋拔出來,瞪着他,“認真的問你一次,這個笛子是怎麼來的?”
“那我也認真的回答你一次,撿來的。”
即墨樺笑了,隨即收起笑認真的回答着柯七葉。
“怎麼可能,你騙我!!!”
柯七葉不信,這東西都能撿來的話,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撿不到的,爲什麼她就撿不到?
“沒騙你。”
即墨樺將柯七葉摟住,用自己身體的溫暖去包裹她還有些寒意的雙手。
一雙鳳眸之中波光瀲灩。
柯七葉努了努嘴,以爲這是即墨樺不想回答而撒的謊,一時間也沒有再多問什麼了。
即墨樺也沒有再說話。
但是他沒有說謊,那笛子真的是他撿來的。
因爲上一世,這根笛子的擁有者不是他,而是昭火,那時候他與昭火兩人去看一場江湖上的比武,也就是在那場比武比賽上,因爲舉辦方與很多門派沒有溝通接洽好,導致比武進行到了一半之後竟然被人砸了場子,也就是在那混亂之中,昭火撿到了不知道是誰丟棄的一根長笛,那時候昭火還說這笛子生的奇怪,連出聲孔都沒有,怎麼吹。
正是因爲它生的奇怪,昭火順手將它踹入懷中,沒想到後來竟然被告知那就是無聲笛。
這一世,即墨樺有了上一世的經驗,也是爲了印證這一世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如上一世那樣發展的,他又與昭火一起去了那比武場。
果然是如此的,只不過這一世,他仔細看了那個不小心將笛子弄丟的人。
是一個身形佝僂的老頭兒。
他帶着玄青色的面具,即墨樺沒有看清他的正面,但是如果他再出現在他面前的話,即墨樺一定能認出此人。
五音神器在江湖上已經失傳已久,所有人都以爲它們是在那次雲族與雲宮的戰爭之中被毀了,但是經過那一次之後,即墨樺幾乎可以斷定,那五種神器,很可能全部都被那佝僂的老頭掌握在手中的。
這麼多年,即墨樺很多次的派人去找那老頭兒,但是都是無功而返。
那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他到底是誰?!
前一世中,也並未出現過這樣形態的人,這一世,卻被他察覺了。
這其中的端倪,到底是要告訴他什麼?!
即墨樺望着捏在手中的長笛,視線微凝,有些嚴肅。
“你在想什麼。”柯七葉見到即墨樺渾身氣場都起了微小的變化,不禁有些奇怪,與關切。
“這長笛,確實是我撿的。”
即墨樺決定將那件事告訴柯七葉,省略掉他前一世的遭遇,告訴柯七葉。
當他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柯七葉眼中也閃過了一抹沉重的光芒。
“五音神器本是雲族的寶物,確實也是在那次與雲宮的大戰之中丟失的。”柯七葉沉吟片刻後才道,“你可記得你撿到這東西的時候那場比武是什麼比武嗎?規模可大?”
“燕國的天下武者大會,天下知名的武士都可報名參加,十年一次,算起來,離上一次比武已經過了十年了,也就是在今年——————”
“今年。”柯七葉目光頓了頓,“那樣大的盛事,每一個入場的人皆會有記載。”
“光是參加比試的人便是成千上萬,若是從入場名單去查,便如同大海撈針,以及上一次,有過暴亂,也就說明很多人都沒有進過記錄就出現了,所以,那樣的方法不可取。”這也是即墨樺這麼久都查不到那人身份的原因。
那人就如同一粒沙一般,消失在了大海之中。
“雲族既然已經與冥冥山莊聯手,只怕雲宮也要做好佈防了。”即墨樺說完看了一眼柯七葉,“雲族的勢力不足以與雲宮抗衡,但是冥冥山莊我們尚且不知道深淺,若是你需要,我可以將墨宮的軍隊————”
“樺,你的心意我知道。”柯七葉捏了捏即墨樺的手,打斷了他的話,“若是冥冥山莊足夠強大,他就無需避世到現在,他們將柯晴兒與柯言其送回來,怕的就是我們查到他們的短處,也就說明,他們確實是有不可告人的地方,一個組織的形成就如同一個水桶,他竟然有一塊木板短了,就算隱藏得再好,也會被人發覺,所以,就算要對雲宮動手,冥冥山莊也會是幕後,動手的,一定是雲族。”
“雲族的族長心狠手辣,但是,她卻已經老了。”
這麼多年了,柯七葉長大了,而她,老了。
見到柯七葉這麼說,即墨樺點點頭。
確實是如此,是他多慮了。
他的小七,已經成長了,有了足夠的羽翼保護自己了。
兩人想到這裡,相視一笑,都將目光投放到馬車外,見到馬車外飛逝的風景,心中各有所思,各有所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