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全封閉的金屬空間,非常巨大。
光滑金屬壁面,看不到發光體,但裡面明亮宛如白晝。仿若置身穹頂之下,又絲毫沒有氣悶的感覺。
站在中間,巨大的玻璃柱容器下面。這裡是十字路口,有寬暢道路一直延伸下去。葉墨正面右手方向看到了一間瓦房,青磚瓦木樑柱,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應該是後來建築。
葉墨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
房子不大,木格子紙糊的窗戶,風格和青木老道住的房子相似。葉墨推開門,走了進去,裡面的擺設和老道士居住的臥室一模一樣。
一張木板牀,被褥都破舊了。一張書桌,一根凳子,書桌上放着厚厚的書籍,醫書、拳譜、道德經。
其中最寶貴的就是醫書,裡面有很多失傳的藥方和鍼灸的用法。葉墨回老家祭拜老道的時候就找過這些書籍,沒找到,原來放在這裡了。
書桌靠近窗戶邊緣位置還擺放着兩個花瓶,淡淡的釉青瓷瓶,瓶身足底一圈繪着桃枝花卉,瓶身一顆大桃樹,繁華似景,筆致流暢,粉紅花朵,青葉婉轉,自然而韻。
這花瓶造型規整,端莊大氣,花紋清晰,釉色清亮。葉墨拿起一看,輕輕敲打了一下瓶身,聲音清脆,餘音清亮,這瓶低下還有一個青澀印章【大明崇禎年制】。
葉墨心臟猛地一顫,明青花?
“這……不會是真品吧?”
想到這裡,葉墨心臟猛地一抽,呼吸都難受了起來。
這青花瓶原來有三隻的,是老道士的寶貝。大概十五六歲的時候,一次和老道士慪氣,被他砸碎了一隻。這事情他記得特別清楚,砸碎了老道的心愛之物,他被狠狠揍了一頓,在牀上躺了好幾天。
老道的收藏可謂豐富。
除了兩件青花瓷,牆壁上還掛着兩把日本武士刀。
這兩把刀葉墨看到過,老道用它來劈材,非常鋒利。聽老道說起,這兩把刀原來是德川幕府高手的佩刀。德川幕府,日本歷史上最強盛也是最後的武家政治組織。1603年由徵夷大將軍德川家康在日本江戶(今東京)所建至1867年,距離現在有些歷史了,但刀刃依舊鋒利。
葉墨不擇不扣的仇日派,但看到這兩把刀,也不得不佩服小日本的鑄刀技術。特別想起老道用它來劈材,一刀兩斷,鋒利異常。
這兩把刀最少有兩百年曆史了,刀刃冷亮鋒利,刀身暗光花紋清晰可辨。
除了這兩把刀,葉墨還在牀底下找到一個箱子。木箱子,長一米多,高二十釐米。打開一看,上面放着兩卷畫,下面鋪墊了金幣銀幣,還有三隻老懷錶。
“發財了。”
確保這不是做夢,葉墨合上箱子,打開,再合上,再打開……一次次重複,心情無比激動,甚至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
等做夢的感覺過去,葉墨繼續逛起了空間。
全封閉的金屬空間,沒有一點縫隙,很大,繞邊緣一週足足要了兩個多小時。
在裡面搞了半天,葉墨纔想到,自己不知道怎麼出去。回想着當時進來的場景,腦海裡似乎有個聲音提示自己。
葉墨心裡想着,道:“我要出去。”
眼睛一黑一亮,葉墨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奇怪的是,這次並沒有提示的聲音。
就這樣出來進去出來,出來進去,葉墨還試着呼喊那個聲音,始終沒有任何迴應。從空間把箱子搬了出來,躺在牀上,拿起畫卷,手上沒輕沒重的接下釦子,打開來。
哎喲,老傢伙口味挺重啊。平靜湖面,草地開滿了鮮花,幾個姑娘正寬衣解帶,想要沐浴。畫像精細,幾個大姑娘神無拘無束打鬧,可神態間不經意表現了一抹傷感。在畫的右下角還有一行不起眼的簽名‘rembrandtharmenszoonvanrijn’。這應該是畫家的簽名,葉墨打開電腦查了一下:倫勃朗·哈爾曼鬆·凡·萊因,歐洲17世紀最偉大的畫家之一,也是荷蘭歷史上最偉大的畫家。
把這幅沐浴圖放在一邊,取出第二個皮套。這個皮套略大,解開一看,畫上畫着一羣穿着麻布衣的女人在一個簡陋的工廠裡織布。在畫上仔細找找,想法的署名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在仔細看看這這幅畫,葉墨好像在電視上看到過,越看越眼熟。
難道是贗品?
葉墨眉頭輕輕皺着,在心裡打算起來,明天去拍賣行找懂行的人看看,鑑定一下。
把兩幅畫放到一邊,跟着拿出裡面的金幣把玩起來。
這裡的金幣種類繁多,葉墨認識的就有1851年美國50元的八角形老鷹金幣和英國老洋頭金幣。老懷錶也有些年頭的古董,上好發條,它的秒針還能滴滴走動。
在網站搜索了蘇富比的網站,先是給它們打了電話,然後拿給兩幅畫拍了照片,各種金幣和那幾只老懷錶的照片,按照網站上的郵箱發了過去。
第二天。
葉墨早早醒了過來,再看了眼箱子裡的錢幣:**絲能不能變身高富帥就看今朝了。
把箱子收進空間,葉墨正準備出門就聽到敲門的聲音:“衛生官,你在嗎?”
葉墨打開門,葡萄園監工奧爾那張滿臉絡腮鬍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毫無疑問,監工這個時間找上他,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要他工作了。
3號葡萄園有15英畝,位於一塊較小的法定種植區(ava)。爲了培育最好的葡萄,全程採用人工手段。葉墨是莊園最好的葡萄樹農,這塊地一直由他打理着。想到昨天麥克說的事情,葉墨心裡有了不小的怨念,道:“老奧爾,你是找我商量漲工資的事情嗎?”
“what?”奧爾一臉疑惑。
正巧麥克從屋子裡出來,道:“葉回中國的時間,雷克薩和托克兩個人才能完成葉以前一個人的工作。你難道不覺的有問題嗎?”
奧爾一臉尷尬,道:“天啊,你拿到的工資已經足夠高了,還不滿足。”
“滿足?雷克薩和托克的周新是1600美金,而我乾的活是他們的兩倍,只有1200美金。我爲什麼要滿足?”葉墨有些生氣的道。還有,‘衛生官’這個綽號就老洋鬼奧爾給葉墨取的綽號,可不是什麼友好的稱呼。
“嗨,夥計。漲工資不是我說了算的……”
“好吧。等什麼給我漲了工資,我再來工作。”葉墨笑了笑,坐上了皮卡。至於是否還要回來上班,這得看葉墨的運氣了。如果物品鑑定出來是真貨,還上個鬼的班。
葉墨開車走了以後,雷克薩一陣惱羞成怒,咆哮道:“麥克,你這該死的黑鬼都和衛生官說了些什麼。”
麥克聳聳肩,笑道:“我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