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克只有4%的米高梅酒店的股份,但好歹也是股東,而且他在兩週之前已經成功進入米高梅大酒店的董事局,成爲一名董事。
作爲董事局成員,他可以隨時要一個包間。所以他請黛安吃完飯,當然首選米高梅酒店。
進入酒店的包間,黛安“woo~”了一聲,但語氣裡卻沒有半點驚奇,說:“我還是第一次進來米高梅豪華包間。聽說這樣的包間很搶手,男人想要給女人浪漫的時候,就會定一個這樣的包間,來一頓燭光晚餐。”
“對,就像今天一樣。而且如果你願意,你可以隨時來。”林克幫她拉開椅子請她坐下,然後自己坐到長型餐桌的另外一頭。
不用他示意,包間的服務員就自覺上來問:“漢斯先生,請問可以點菜了嗎?”
林克點點頭,然後微笑着對黛安說:“教官,你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黛安點了一份三文魚配雞油菇,然後又點了一份甜點就作罷。林克點了一個龍蝦刺身、一個炒飯和一個羅宋湯,又專門給自己點了一份黑椒牛排。
最後他笑着對黛安說:“我現在還覺得血液沸騰,也許我該喝點酒壓一下。你喜歡喝什麼?”
黛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說:“如果你打算讓血液沸騰地噴出來,我沒有意見!”她又想了一下問。“有藍冰王嗎?也許我也可以喝一點。”
服務生看了一下林克,看到他點頭,馬上說:“有的。”
藍冰王是德國產的冰酒,是一種就酒精度很低的酒。
林克眨了一下眼,說:“藍冰王確實非常不錯。但也許我們還可以喝點別的。”
“我覺得只有冰酒才能壓制你沸騰的血脈。”黛安咯咯笑着說。
林克只好揮手讓服務員下去。
服務員很識相地離開了包間,在上菜之前他是不會再進來了的。
這是林克第一次見到黛安笑的那麼肆意、那麼自在。他趁機說:“我發現你似乎對特技飛行非常着迷。不過你的飛行也非常迷人,就和你一樣。”
黛安對他的恭維,回了一個“媚眼”,說:“是的,我確實對特技飛行很着迷。”她回憶了一下,笑着說。“我媽媽總是說我繼承了我外曾祖父的基因,所以纔對飛行那麼癡迷。”
林克看她似乎願意對這話題深入交談,接口問:“那爲什麼你不參加空軍或者成爲一個航班機司?那樣應該比你現在的工作更讓你滿足。”
“我有一點散光,雖然佩戴了隱形眼鏡可以讓我的視力變得和正常人一樣,但是那讓我無法擔任飛行的工作。
林克驚呼說:“我的天啊。你的意思是說,我之前十幾個小時的夜間飛行,其實是在一個瘋狂的教官指導下完成的?”
散光和近視不同。散光對光線的敏感度會降低。如果散光度數不高還好,在白天眯着眼睛收縮瞳孔大概也能正常生活。但是在晚上,燈光會給人一種刺眼的感覺。
“嘿,學員。我只要戴上隱形眼鏡就能和正常人一樣飛行。”
“是的,我知道。所以我活下來了。”林克哈哈笑着說。
他對她這話還是相信的,雖然戴着隱形眼睛飛行確實有風險,但現在他們不都沒事嗎?
不過他還是勸說:“我覺得,你還是辭去飛行俱樂部的工作比較好。一旦你戴眼鏡的事實被其他人發現,你會陷入麻煩的。”
“所以我辭去這份工作了。今天我就是去辭職的。正好聽說你要接收飛機,就去機場看看。”她笑着說。“只是今天上天飛一趟卻是計劃之外。”
林克現在也有點後怕。今天他的膽子也太大了點。要知道,只要一個不慎,兩架飛機就可能想相撞。不過他也是覺得自己的運氣足夠好,就算飛機失事也未必會死,膽子才大了不少。只是,現在想來,一旦發生意外,他也許可以活着,但是黛安卻有可能香消玉殞。
“我還是建議你放棄特技飛行的想法。那太危險!”
“那你今天不是玩的很高興嗎?”
林克聳肩說:“那就像是k了藥一樣。但藥效過了之後就會知道那不好。”
“但過後還是忍不住繼續k。不是嗎?”黛安很贊同他的說法。她好像是陷入了回憶。“我五歲那年,聽我外祖母說了我外曾祖父的故事。他的名字叫埃裡希·阿爾弗雷德·哈特曼,是德國二戰時的超級王牌飛行員。是世界上擊落敵機數量最多記錄保持者,他出動一千四百多次,擊落三百五十二架戰機。而他的僚機從未被擊落過。”
林克想了一下,對她說的人沒有印象。
黛安知道美國人對其他國家很多人和事,都持有不屑一顧的態度。美國的媒體寧願報道警察幫某個社區居民救下一隻被困樹上的貓,也不願意去報道其他國家發生的大事。所以她對林克的茫然沒怎麼在意。
她突然粲然笑道:“外祖母跟我說。他在小時候第一次飛行,是乘坐滑翔機從屋頂飛到預備好的鬆土上。於是我想我也可以那樣做。於是我用紙盒和木片做了一架滑翔機,計劃從屋頂飛到三十碼遠的池塘裡。”
林克笑着說:“我想你肯定成功了。”
黛安給了他一個難得撫媚的眼神,笑着說:“是的。我成功瞞過我父母,實施了我的計劃。結果我從屋頂摔下,摔斷了一條腿。那很蠢,不是嗎?”
林克差點笑出聲,問:“不,那很有趣。然後呢?你父母禁止你接觸任何一切飛行物體,而你通過頑強的抗爭,最後還是進入了飛行這個行業?”
“差不多。”黛安似乎也爲自己小時候的蠢事逗笑了。“我總是表面上乖乖的聽話。但實際上我在吸取教訓,決定在沒有得到真正的飛行器之前,絕對不會再從屋頂跳下。後來,在中學,我參加了飛行興趣組,再大一些就跑到家附近的飛行俱樂部看別人飛行。到我十八歲那年,我通過了飛行考試拿到飛行執照。”
“我本來想要報考航空學校,但是體檢沒能通過,只好報考了和航空有關的專業。”
他們正說着,包間的門被敲了兩下,服務生推門進來問:“漢斯先生,可以上菜了嗎?”
林克點頭讓他們將菜送進來。
服務生讓送菜來的人出去,一手拿一張浸過冰水的布裹住,然後拿起酒瓶將那瓶藍冰王打開,他倒了兩杯,動作很標準,酒水的上沿距離杯口恰恰是五釐米。他將酒瓶重新放入冰水中,然後將兩杯酒送給兩人。然後問林克:“漢斯先生?”
林克揮手說:“謝謝,不過這裡暫時不用你服務了。”他本來計劃讓駐紮在酒店的小提琴演奏者來演奏一段,來增加一點浪漫的。但他看到黛安似乎談性正濃,他便臨時改變了主意。
服務生微微躬身,說:“祝兩位用餐愉快。”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包間。
黛娜用三支手指捏着杯腳將酒杯舉起來,不過她看到林克竟然是像喝紅酒一樣手中拿過託着杯身,不由噗呲地笑了出聲。
林克被笑的不明所以。但他也足夠聰明,看到她拿酒杯的手勢,就知道自己出醜了。而且現在他手中的酒杯是那種喝雞尾酒一樣的小高腳杯,杯身下端比較尖,那手掌掌心貼着杯子確實有點不得勁。
他自嘲地搖頭,將酒杯像黛安那樣拿着舉起來和她碰了一下說:“你要知道,我還是第一次喝冰酒。或者說,之前我從來不知道有這種酒。”
黛安笑着說:“我也是因爲我媽媽是德國人才知道這些。”她又將杯子向前和他碰了一下,說。“爲了今天我們完美的配合。”說着她喝了一口
“爲了你今天給我帶來的刺激。”林克也笑着喝了一點,感覺甜中帶酸,又好像是酸中帶甜,兩種味道分不清主次,喝到口中的感覺非常奇妙。
看到林克好像是品味了一番,黛安笑着問:“感覺怎麼樣。或許你更喜歡xo或者威士忌之類的。”
林克搖頭說:“事實上,我很少喝酒。”
黛安挑眉說:“那可不像是一個億萬富翁。我聽說,億萬富翁至少會珍藏一個酒窖的酒。”
“至少我不是。不過我在考慮釀一百個酒窖的酒。”
“我聽說了。聽說你的農場種植了大片的葡萄。也許以後我可以向你買酒。當然,你得向我打折。不然我喝不起。”
“如果你願意,我願意永遠爲你免費供酒。”林克笑着說。
“也許我們應該先品嚐這瓶藍冰王。這可是隻有二十年前的葡萄釀出來的。”黛安垂下眉笑着說。
林克知道自己的暗示又一次失敗了。不過能和黛安一起吃飯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進步。也許再過一段日子,她會願意考慮自己。他便也不再說那些曖昧的話。
兩人吃的很慢,一瓶酒倒是很快喝完了。這藍冰王不過才8%的酒精度,林克喝着感覺就像是喝冰糖水一樣。
黛安臉上有了紅暈,她喝完酒杯最後一點酒,看了一下空空如也的酒瓶,又看着林克,她眨眨眼,說:“也許我們還可以再喝一點。再來點紅酒怎麼樣?”
林克搖鈴將服務員叫進來,然後又叫了一瓶乾紅,結果兩人又差點將這一瓶也喝完了。
酒喝完,他們也算是吃飽了。
林克簽單之後,感覺有點頭暈。他問黛安:“你感覺好好嗎?”
“很好。你看我能走直線。”黛安歪歪斜斜走了幾步。“你看,我沒事。不過我想你要送我回家。不然我會被帶到警局,而且被控酒駕。”
林克請她吃飯,並沒有帶保鏢來,他自己也喝多了。當然也不敢開車。他想了一下說:“要不我幫你開個房間。當然,或者我們讓酒店送你回家,我會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