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歸矛盾,但是小南看着雨中的一個老叫花非常明白:人不正幹不好好掙錢過日子還真不行,懶癌患者必定會餓肚子、會貧窮。就像“老叫花”鰥寡孤煢的。
“再說了,滿大街都有標語‘幸福是奮鬥得來的’不無道理。”但出於心善,小南還是把打包來的那些能吃的東西都拿下車給了老叫花,還送了一把傘。
還冒着雨掏遍自己全身掏出六七十塊錢過路費用的,都給了老叫花。還問了老人家有沒有收款的二維碼,老人說沒有,還直感謝。
有幾路人看,還質疑,還感動。
此後小南目送老人遠去回到車裡擦着臉上雨水還想:“人活着花錢的地處多着呢,不好好掙錢還真沒法活?”
“可是這樣的老人又怎麼會掙錢呢?”
“看來也只能撿瓶子養活他自己?”
“甚至很有可能他都不會撿?”
“唉——?”
小南一嘆,“人這一生啊,不管怎樣都得活着?”
此後,再想想農村那麼多得病的人都沒錢看,捨不得看,卻捱着,苦苦受罪。甚至不到萬不得已都不進醫院?
“可是到最後病情往往都被耽誤了……?”
不由又一嘆:
“唉,人活着真難啊?尤其是想健健康康而又富貴富足地活着更難?”
所以小南越思越想也就覺得人們天天“熙熙攘攘,利來利往”不再那麼矛盾了,而是一種必然。絕對必然。
再說了,即使自己有矛盾的想法,也是“廣義矛盾論”。
看雨還在下,他不知不覺又眯瞪了。就和睡神一樣,似乎有種天生的困,還是想借助睡眠來釋放某種痛苦就不得而知了?
而山莊的雨卻停了。
千蚨士棺居和糖酒鋪子屋裡的無關人員也都走出屋外,其中還有回家走的,寧鵬正蓋棺材,範二卻沒走,在傘下發呆,還突想買菸。
還問:“能賒一盒嘛?大娘!紅將軍。”內心卻害怕不賒給。
娘還說,“那就給你一盒吧,救了黃大仙,不然它真會死在棺材裡?”娘真大方說着話就真進“鋪子裡”拿來一盒煙給了範二,“給,賞你的,不要錢!”
“啊——!”
範二一愣激動又說:
“謝謝謝謝,謝謝大娘,那怎麼好意思,其實大仙還是您救活的呢!”範二這回還挺有禮貌。
“不謝,拿抽吧孩子,往後多學好就行!”娘還衝範二交待。
範二也爽快答應:“那是那是,學好學好。”
三娘還撇嘴:“他能學好,除非太陽能打西邊出來?”範二聽到“嘿嘿”傻笑。還拆開煙抽出一顆,“給,大娘!”
“哦,好!”娘真接過來,範二還給點上。
“好好好,好好好。”娘還衝他客氣,認可的樣子。
緊接,範二也自己抽上一顆,沒讓別人,煙裝兜裡,很小心,還怕浸溼。
小雨看見還睥睨笑。
範二也稍稍臉紅。
娘還低聲說,“別笑話人家?”
“嗯嗯嗯。”小雨默默點頭。
七七還學話,“別笑話人家?”
惹得大家又笑。
小雨還說,“範二,走,跟我去六子家。”
“麼?”
範二很驚詫,還暗想:我沒聽錯吧?去六子家,我可不敢去!
謝天和眼鏡村長及寧鵬的兩口子也驚呆,錯愕!
“天,誰還敢去?”
他們幾乎都暗想。
“走,去六子家找‘鑑定書’,證明朵朵不是你閨女?”小雨說着話就伸手拉範二,還衝寧鵬媳婦說,“鑰匙,把六子家鑰匙拿過來。”
“啊!”寧鵬媳婦又一驚,然後也在自己身上一陣亂摸:“沒有?”緊接又慌亂道:“哦,對了!六、六子家門沒鎖,沒敢鎖?門開着門一直開着呢!”
“啊!什麼?門開着?”小雨疑問。但那也使勁拉範二,“走,門開着正好!”範二卻又差點嚇尿,還大喊打提溜,“我不去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了!朵朵不是我女兒,我不要了,不要了,還不行嗎?”
“他家有大蛇,有大蛇?”
“好幾根,很可怕?”
範二不停咋呼着很落魄很狼狽,嚇得小雨趕緊撒開範二手,範二還學蛇吃老鼠的模樣,所以又惹大家笑。還驚詫。
謝天也偷偷告訴小雨蛇吃老鼠的事……
但在場的幾乎都能聽見。
“原來如此?”
“天哪!今天什麼日子?怎麼會這樣?”
所以不光小雨聽了納悶。很多人都納悶。
但小雨此後那也問範二,“朵朵你不要了?”還嚇唬他,假裝再拉他去六子家。
“嗯,不要了,再也不要了!”範二痛下決心,點頭如搗蒜,還乞求的小眼神,眼巴巴地呆望小雨:“放我走吧,放我走吧?”
“那好吧!”誰知小雨話還沒說完,範二就“哧溜”爬起來比兔子竄的還快,眨眼就沒人影了。
所以大家又笑。
鳳雲大大還道:“這二貨,真慫!三條蛇就給拿下了?”隨後一想:三條?還吃老鼠?還有紅花子?咦——
自己也渾身打哆嗦開來。
可他剛想走,老季嬸卻起身走了,渾身溼透,倆手捧着那些碗片,還哭得稀里嘩啦,嚎喪似的。
即刻也有人敞快,“該,摔碎纔好呢,整天家顯擺,看都看煩了我?!”聽說話聲音好像是謝天。
“這是報應啊,誰讓她成天沒有好心眼呢?閒着沒事不是黑這個就是壞那個的?”十三姨也鄙夷,呶呶不休的。
“對對對,是是是。”
眼鏡村長還表示贊同。
尤其其間大家散去的路上還都交頭接耳說蛇和黃大仙的事,意猶未盡的。
“少見?”
“真少見!”
“稀奇!”
“真稀奇,太稀奇了!”
“山莊怪事真多?”
“尤其最近?”
“嗯嗯。”
“……!”
功夫不大,大家就都各回各家。
娘和三兒媳三娘也正收拾鋪子,今天不幹了,看樣還得下雨,遊客也不多,關門。
最後,村口橋頭好像也只有小雨和七七領着鳳雲大大往家趕。
七七還問:“爺爺,爺爺,什麼是‘跳大神’啊?”
老人家也溫和回道:“七七想聽嘛?”
“想聽想聽,爺爺快講,爺爺快講!”七七蹦高了都。
“可是你年齡還小啊,講些鬼啊神的,怕你聽不懂?”爺爺看着孫子,真心話大冒險一般呵呵呵笑。
七七卻一摸爺爺柺棍天真說道:“爺爺,爺爺,七七不小了,都快七歲了,都成男子漢了都。”
“哦,好好好,好好好,男子漢小小男子漢,爺爺講給你聽,這就講給你聽——”說着話,隨後三個人就都坐在橋頭橋北最大的石鼓旁。
小雨有心,還提前用袖子擦了擦石凳子上少許的雨水。
而這個時候三娘這個“女漢子”卻真一個人默默去了六子家……
寧鵬的兩口子也在慚愧,總覺得今天的事都很怪異很蹊蹺,所以彼此叮囑以後少幹壞事收斂點,不然真會遭報應。
可是一想到鬼爺的奉命,兩口子立馬思想又變了。
還想:人無論好壞,不管怎樣都得活着?
所以很快寧鵬又想出來一個壞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