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現在就是這樣,多虧了那個神秘人的插手,他殺光了叛亂的警衛隊,給我們留下了處理的餘地。”
在此時的五角大樓中,一間安全措施做得連蟑螂都鑽不進去的房間裡,一些穿着軍裝,戴着高級軍銜和識別牌的人正在交談。
燈光被有意調暗,爲的就是讓開會時與會人員看不清各自的表情。
在實木長桌的一端,明顯是高官的人爲不可察地點點頭,聽了參謀的分析後,他很滿意。
“很好,大屠殺的罪名正好有人頂上,對方沒有清晰的照片也無所謂,反正先發布全境通緝,同時通知我們的北約盟友,讓他們也通緝這個人。”
“這個神秘人能夠操縱金屬,通緝令上就說是外國變種人吧,這樣國內的民衆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在另一處的黑暗中,傳來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
對方控制金屬亂飛的能力,鬼知道是什麼,但只要軍方說那是變種人,是外國破壞勢力,那就一定是。
“通緝令隨便找人花一副肖像吧,像不像無所謂,總之有個交代就好。現在我們比較麻煩的問題是美國隊長,他殺人的錄像被小鬍子曝光了,而且那些不嫌事大的媒體已經將消息擴散了開來,這會影響我們軍方的形象,甚至進一步影響到來年的財政預算。”
爲首的人結束了之前的討論,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下一個議題是關於美國隊長的。
“這確實是個麻煩,穿着國旗的人屠殺了我們自己人,這對我們的聲望影響不小。”另一個黑影說道。
此時桌子對面的人提出一個建議:“有沒有可能,讓好萊塢配合我們,再錄製一遍這個過程,說泄露出去的錄像是電影片段。”
“想法不錯,但隊長是不會配合我們的。”爲首的將軍說道,他否定了這個說法。
提出建議的軍官笑了:“隊長不配合沒關係,我們還有冒牌貨不是麼?他向來服從命令,是個完美的士兵。”
“......可以,聯繫中間人去做吧,不要讓人看出背後有我們的影子。”將軍非常乾脆地做出了決定:“不過還要準備備用計劃,如果民衆們不買賬,我們就要把冒牌隊長的屍體推出去,說一切都是他做的,他是nazi的間諜,和我們的史蒂夫無關。”
把黑鍋甩在死人的頭上,向來什麼時候都有效,至於威廉和史蒂夫選哪一個犧牲掉?這還用想嗎?
史蒂夫身後有一大羣SSR的同事,甚至還隱約有着喪鐘那樣的怪物關照。
而威廉呢?屁都沒有,也許以前有些戰友,但從他成爲史蒂夫的替身之後,以前的人際關係就消失了。
和能力以及戰鬥力無關,如果要選一個人出去消除民憤,自然選沒有根基也沒有副作用的咯。
“這容易,在拍電影的時候動點手腳,一切都會安排好的。”下面的參謀好像有了計劃,或者說他們早有預案,畢竟新血清是他們研究出來的。
“身爲替身,他本來就是用來給美國隊長替死的,相信他知道了也能理解我們的決定。”
“哼,他是軍人,只要服從安排就行了,能替美國隊長去死是他的榮幸,如果不是他原本長得就像史蒂夫,整容手術比較好做,他以爲這些年那豐厚的薪水和待遇憑什麼落在他頭上。”
下面的軍官們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只不過大多數人都是贊同領導決定的,而此時一言不發的人,被上將看在眼裡,代表着以後的路就走窄了。
上將敲了敲桌子,身上的深色軍裝看起來就像是黑色一樣:“好了,那就這樣定了,既然這樣,就再從軍隊中挑選合適人選,準備好血清,我們畢竟以後還是需要‘美國隊長’的。”
“等風頭過去,我們可以考慮批量生產美國隊長,每個州分一個。”立刻有人笑着開始捧。
“只要血清產量跟得上,就是每個鎮裡安排一個也沒問題。”又有人接上了話,語氣更狠毒一些:“不過這次的事件也給了我們提醒,我們現在對於史蒂夫有些顧忌,那麼接下來新一批的美國隊長,就不要接受整容和改名了,就讓他們以自己的真名活動,而且要挑選長相非常英俊的那種。”
長桌角落處的黑影接話:“唔,等到他們自己的名聲和作用超過史蒂夫,成爲戰後的明星,那麼史蒂夫也就對我們沒什麼用,可以除掉了......”
“我們不需要考慮SSR的咆哮突擊隊嗎?他們和史蒂夫關係很好,如果我們以後要對史蒂夫動手,他們可能是潛在的威脅。”有人提出了異議。
很快有人不屑地說道:“咆哮突擊隊都是些普通士兵,他們什麼都不懂,唯一聰明點的就是那個叫弗瑞的黑牲口,但誰願意相信他呢?黑鬼們都是騙子、強盜、流氓和罪犯,必要的時候可以連他也處理掉。”
“是的,黑色畜生們也本該在田裡摘棉花,最近還鬧什麼‘要求平等’,不如找機會......”
“對付那個黑人牧師是FBI的事情,我聽說埃德加·胡佛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了,我們只要等等就好,必要時候我們可以發動‘斷箭計劃’,‘恰好’遺失了那麼一兩枚核導彈。”
見到已經沒有什麼正經事,大家都開始展望未來了,爲首的上將敲敲桌子站起來:“開始準備行動吧,現在還是做好眼前的事情,我得去新聞發佈會見記者們。先生們,我們的超級士兵軍團在未來會爲我們佔領全世界,那時候我們都會是真正的英雄!散會!”
他從桌面上拿起自己的軍帽,朝衆人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敬禮的衆人們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在上將離開之後,很快黑乎乎的會議室裡就走剩下了兩個人。
一個是剛纔提出要除掉威廉和史蒂夫的陸軍少將參謀,是上將眼前的紅人;另一個則是從頭到尾一聲不吭,被衆人認爲是路走窄了的空軍上校。
兩個平時看起來毫無關係的人,在一起出門前飛快地握了下手,以極快的語速相互耳語道:
“在世界上獲取我們的位置。”X2。
隨後兩人出門,在漫長的走廊中走向走向不同的方向,燈光將兩人的身影拖得很長,而他們的使命纔剛剛開始。
.........
“上將!上將!請聽我說幾句話。”
忙着走向新聞發佈廳的上將,突然聽到了有人在喊他,但要不是那個矮小的人影被警衛們像布娃娃一樣抓在手裡,他還真不一定看得到這個侏儒。
被抓起來的人因爲是侏儒,所以不管穿着什麼都顯得有些滑稽,更別說這個人穿着不合身的花呢西服,還繫着一條紅領帶,大大的眼鏡框幾乎遮去了半張臉,就像是從什麼廢車場裡鑽出來的一樣。
他頭髮很長,而且也沒有經過什麼梳理,既油膩又顯得亂糟糟,此時他還死死握着一份文件,在警衛的手裡掙扎着。
“年輕人,你很面生,你是怎麼進入五角大樓的?”
上將看了一眼手錶,他還有幾分鐘時間,他被侏儒的可笑舉動和尖銳的嗓音逗笑了,決定和他聊幾句。
見到上將說了話,侏儒頓時來了底氣,他拍掉了警衛們的手,擡起下巴整理自己的西裝:“五角大樓的防衛,對於我這樣的天才來說,還稱不上嚴密。”
“他該不會是鑽通風管道進來的吧?也是,有身高優勢,哈哈哈。”
“哈哈,有道理。”
“......”
上將身後的軍官們就沒有把這個侏儒當回事,彼此竊竊私語的聲音明顯大了一些。
侏儒卻十分平靜,這是他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不可能因爲一點冷嘲熱諷就讓他放棄。等到自己的計劃成功,他將成爲世界上最富裕的人,舉世聞名的科學家,到時候這些軍人和政客,只能仰視他的下巴。
“將軍,我是玻利瓦爾·特拉斯克,一名科學家,擅長物理學以及生物學,這次來這裡,是爲了拯救我們的國家。”
“哦?我以爲那是我們軍人的任務。”
上將笑着說了一句,對方就像是電冰箱的推銷員一樣,總是喜歡誇大其詞。
在玻利瓦爾開口之後,上將就明白了,無非是一個科學家拿着自己認爲有價值的項目,想要讓軍方採購罷了。
想到到這裡,上將已經失去了興趣,他擺擺手,打算轉身離開。
當然,還要讓衛兵們把這個侏儒叉出去。
“消滅敵人是軍方的責任,而我只是來提供新式武器的!專門消滅變種人的武器!”
見到衛兵又有圍攏的趨勢,侏儒直接打開了手中的文件夾,把裡面那漂亮的設計舉過頭頂,展現在上將面前。
上將原本只是不經意地瞄了一眼,可這一眼就讓他停下了腳部。
他走近了一些,接過那份文件,看着上面畫着如同六層樓一樣高大,完全由金屬構成的機器人設計圖,上面還有種種參數,以及應對種種變種人的武器。
“年輕人,這是你設計的巨型機器人?它是一件武器?”
昨晚見識了元首的巨型機器人,將軍覺得美國軍方也必須要有自己的大機器人才行。
玻利瓦爾點點頭,笑着扶了下眼鏡,用力吸吸鼻子,他知道這位實權派將軍已經對這件武器有了興趣:“是的,一件威力無窮的武器,這次發生在我們國內的事情,我們都看到了,那個能夠控制金屬的怪胎一定是變種人!”
“哦?你很熟悉那些怪胎?”
將軍的興趣更大了,對方的判斷,剛好吻合了剛纔在會議室中的計劃,不管這個自稱科學家的矮子說的是真是假,反正有科學界的人支持‘變種人是威脅’這一理論就好。
有了國土威脅,財政就必然向軍方傾斜,五角大樓裡的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
玻利瓦爾的面目扭曲了起來,他開始在將軍面前口水四濺地發表自己的看法。
“就是這些怪物打亂了我們的幸福生活!讓人民時刻生活在危險之中!我的家人都是當年紐約大火的受害者,那就是變種人乾的!我親眼看到一個着火的人從空中飛過,一棟樓裡,只有我一個侏儒孩子活了下來!從那時起,我一邊在馬戲團打工謀生,一邊自學種種科學知識,幾十年如一日,爲的就是報仇!”
“可是我們有足夠的軍隊以及武器裝備來應對變種人了。”上將翻動着手裡的文件,這裡資料很不完整,看來小矮子留了一手,不是那種傻乎乎的科學家啊。
玻利瓦爾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一甩頭髮,伸出短粗的手指:
“那是對於已經暴露的變種人而言,但是沒有暴露的呢?他們會混在人類中間,那些骯髒的畜生會用自己的X基因和普通人繁殖後代,從而污染我們人類的基因,漸漸將我們同化掉!根據我的計算,只要變種人總數佔到地球總人口的12%,人類就會走向無可避免的滅絕!”
“這......”
現在被基因學家提出來這一觀點,上將一想,細思極恐,這就是慢性謀殺!
“這就是我要說的了,將軍,請看我的發明!它就能夠將那些變種老鼠從各處的地洞裡挖出來,將它們統統絞死在路燈下面,爲了純淨的世界,人類的地球萬歲!”
玻利瓦爾激動地口吐白沫,四肢亂揮,那模樣讓周圍很多健全人都感覺到了恐懼。
一個人出於利益和好處去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往往大家都能接受,這叫做黑暗,人類社會有光明就有黑暗。
而像是這種爲了復仇或者信仰不擇手段的人,叫做瘋狂,正常人往往會畏懼瘋子,因爲他們不可預料。
上將按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這裡畢竟是人來人往的走廊:“年輕人,我現在要去參加記者招待會,對於昨天發生的事情進行一些應對。你先去我的辦公室等我,我們接下來再談細節,對了,你的機器人很不錯,它有名字嗎?”
玻利瓦爾擦擦嘴角的白沫,笑着微微鞠躬,知道自己該如何表態:“當然,將軍,它叫做‘哨兵’機器人,將會是美國的忠誠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