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有光且有隊友相伴的貨艙之後,無論前往廢船中的哪個方向,路上都是一片漆黑的寬闊走廊,就是那種腳步的迴音不斷響起,會讓人覺得身後跟着什麼東西的環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精靈們分頭行動,觀衆們很快也像是也陷入了緊張的情緒,他們也許不知道飛船是什麼,但這全金屬構造的龐大人造物,還是給予了他們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可能就是小小的科技震撼吧。
原本還比較嘈雜的街道現在安靜多了,也許是同族們在替玩家們擔心,也可能是因爲感受到了室外的寒冷,總之他們現在的狀況不像是之前那麼樂觀了,因爲孤身一人行走在黑暗中的選手們,身邊的環境讓人心底發毛。
這時精靈們似乎纔想起來,國運遊戲是存在懲罰機制的,從之前的獎勵可以看出來,獎懲很可能還是對等的。
也就是說,一旦這五人失敗,那麼全族都要面臨和獎勵相反的懲罰,比如白霜加倍襲來,或者扣掉每個人的壽命。
平白得到三百天的壽命,精靈們並沒有過於高興,因爲這個數字和他們漫長的生命來說不值一提。
可要是白白被扣掉三百天,他們就很難接受,因爲那是自己的東西被剝奪了,不管丟失多少天,都完全是另一回事。
然而不管他們怎麼想,怎麼說,想要表達的觀點都無法傳遞到選手們的耳邊,他們能做的,就是眼睜睜地看着玩家們,一步步走入更深邃的黑暗......
其中前往前方艦橋防線的精靈一號,他第一個有了發現,不愧他的一號之名。
不過他發現的不是好東西,而是在金屬走廊的一個拐角處,發現了一灘散發着惡臭氣味的棕褐色肉醬,這灘醬邊上還散落着一些的撕碎的衣物碎片,污泥一般的液體痕跡噴濺了不小的一片範圍,就連牆壁和天花板上都存在着。
這一發現讓精靈一號頓時提高了警惕,雖然還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生物的遺骸,可如果死者知道穿衣服的話,那麼大概率就是個智慧生物。
他從沒有見過如此慘烈的場景,這個生物的軀體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嚴重腐蝕了,殘留下來的遺骸散發着一種說不上來的怪味,就像是某人吃了屎以後又喝酒,再吐出來的胃酸......
“簌簌......”
這時身後傳來的微弱的聲音,他立刻回頭,在黑暗中似乎看到了一個什麼東西從走廊的隔斷門外一閃而過,他頓時握緊了手裡的石頭。
想了想,也許是覺得石塊無法提供安全感,他轉而把石頭丟掉,撿起了肉醬旁邊的一根古怪棍棒,警惕地左顧右盼。
但那聲音消失了,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
“可惜啊,我以爲自己要賭對了呢。”看到這裡,遠在另一個世界,連線那頭的教授用拳頭勐錘桌子,明明剛纔都有怪物露頭了,可看到精靈撿起步槍之後,那玩意好像暫時退去了:“這些土着人根本就不會用槍,拿在手裡跟拎着棍子一樣,那黑暗中的怪物也太膽小了吧?你倒是上啊!”
之前還是一個正常的荒野求生專家,有教授頭銜應該也算是個文化人了,可現在他表現的就像是一個美國經典的紅脖子糙漢,擼起了雙臂的袖子,爲了自己的下注的目標能第一個死掉,從而大聲斥責着怪物的不給力。
儘管知道老哥譚人往往都有兩幅面孔,可這位哈莉的同學似乎暴露的有點太快,這是放飛自我了?
還是說,他上次的治療根本沒有好?
後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蘇明覺得可能是他另一個當醫生的同學,騙了他的錢,給教授吃了一堆安慰劑,然後就開假證明把他放出來了。
這麼一來,教授不就成了回頭客麼,阿卡姆的資金來源是韋恩集團撥款,每次有一個病人進來就會劃撥一筆資金,是按照治療小丑所需要的那種消費程度來給錢的......
所以另一位同學這是在通過教授的不斷入院治療,薅韋恩集團的羊毛?
很有可能,因爲哥譚人都這麼黑暗,什麼同學關係,聽聽就行了,真要信同學的,早晚會死翹翹。
不過這些和外人沒關係就是了。
一號因爲撿到了武器,潛伏在暗中的怪物可能之前被槍打過,所以它暫時退去了,如果沒有特別好的機會,一號精靈要是一直蹲在牆角固守的話,短時間內是不會死的。
所以大家的注意力移向了其餘的四個人。
其中精靈五號已經在倉庫隔間裡面找來一些垃圾升起了火堆,現在正警惕地盯着小門的位置,看來也暫時安全。
精靈三號選擇從倉庫走樓梯向上,前往更高層的甲板,他沒走多元就在路上找到了維生艙,並且發現了其中躺着一些面孔都一樣的人型生物,但他不會操作科技設備,就只能幹看着,並且記錄下自己的發現。
二號則前往船尾,他還在路上走着呢,此處距離船尾差不多有個七八公里,而且黑暗中的怪物似乎對他沒有興趣,因爲他是參賽選手裡最瘦的,肉量似乎不到某種標準。
最後,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了精靈四號身上,也就是之前通過倉庫樓梯向下,前往飛船被掩埋在地面下部分的那位。
他的腳步聲不斷迴盪在樓梯上,他已經記不清自己走了多少級樓梯了,只知道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高大的建築。
這樓梯就像是通往深淵一般,不斷地向下,不斷地向下,彷彿永遠沒有盡頭。
不過敏捷的精靈很快找到了另一個好辦法,他發現了一處敞開門的電梯,擠進了電梯井,並且順着其中的鋼索滑熘了下去。
這下快得多了,速度幾乎等於自由落體。
他輕輕地落在了廢棄的轎廂頂部,此時這個殘破的大鐵盒子,有一半已經陷在了泥土裡,這最底層的電梯井門也歪歪扭扭地敞開着,就像是有人笑着咧開的嘴。
精靈不知道爲何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感覺,他嚥了一口唾沫,用手背擦擦鼻尖上的冷汗,隨後攥緊了手裡的石頭,向着門外鑽去。
隨着他趴在地面上爬行,他發現這裡的土壤似乎很奇怪,似乎有種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