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混混一記勾拳,把史蒂夫打得螺旋昇天,一頭撞在後巷的垃圾桶上。史蒂夫爬起來,但混混再次一拳把他擊倒,這讓他眼冒金星,口吐鮮血。
一次又一次,他跌倒又起來,然而戰況一點也不激烈,只是混混單方面暴打他。
他又一次站了起來,舔舔嘴角的血跡,擺出一副‘小雞仔’格鬥術的起手式。
其實這是他從拳擊手身上學來的架勢,但他太瘦小了,身體的疼痛也讓動作變形得厲害,所以看起來毫無威懾力,只是滑稽。
混混覺得自己像是在欺負小孩子,他已經沒有興趣了,只要史蒂夫躺下,他也懶得再計較。
“你就不知道什麼是放棄嗎?”
混混嘲笑地說着,示意他乖乖躺好就能少捱打。
但是史蒂夫主動向混混撲過去,用弱得要命的小拳拳砸他,然後又一次被對手砂鍋一般大的拳頭一招放倒。
他又摔到了垃圾桶旁邊,鋁製的垃圾桶已經變形了,但史蒂夫順手撿起了一邊的桶蓋,像是盾牌一樣擋在自己面前,劇烈喘息着。
“我能打上一整天。”
混混挑挑眉毛,這小子居然還敢犟嘴,必須給他來一頓飽的。
他奪過垃圾桶蓋,一拳把史蒂夫打飛,就在他打算把小個子按在地上來一套組合拳的時候,有人從背後抓住了他的胳膊。
“也許你該換個和你塊頭一樣大的對手。”
原來是巴基還有琴酒......還有琴酒的十幾個保鏢......
這些黑衣人懷裡鼓鼓的,手就插在西裝裡面,各個都面色陰冷,凶神惡煞,對混混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圍毆。
琴酒扭了扭脖子,對手下使了個眼色,混混被拖走了,不知會怎麼處理。
巴基跑過去扶起了史蒂夫,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並不算什麼,只是些皮外傷,於是他開始調侃自己的朋友。
“有時候我感覺你就是喜歡捱揍。”
馬路上傳來車輛的聲音,隔壁的電影院中傳來了尖叫聲,可是史蒂夫的腦子裡只有嗡嗡的響聲和巴基的話語聲。
他擦了擦自己的鼻血,直起腰來,嘴硬地說道:“你來晚了點,我也曾把他逼到角落裡的。”
巴基無奈地扁扁嘴,也沒有拆穿這明顯的假話,他彎腰撿起史蒂夫掉下的通知單,那是徵兵處出具的拒絕說明。
“這是第幾次了?”巴基攤開紙條,那上面寫着——史蒂夫羅傑斯,體檢不通過,等級4F級,建議立刻入院治療......他挑挑眉毛,調侃地說:“你現在又來自帕拉莫斯了?”
史蒂夫裝作沒聽到,知法犯法讓他有些羞愧,他只是低頭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那上面掛滿了殘羹冷炙和各種垃圾。
巴基搖搖頭,把紙條摺好,認真地對史蒂夫說:“你知道僞造徵兵個人信息是違法的吧?而且是新澤西?你是認真的嗎?你的布魯克林口音就像刻在內臟上一樣。”
史蒂夫擡起頭來,他好不容易擦乾了鼻血,結果一擡頭,就看見巴基穿着軍綠色的軍裝,十分威武地站在面前。
他張張嘴:“你通過了?”
巴基知道自己的朋友心裡會不好受,兩人本來約好一起去戰場的,可是史蒂夫的身體......
他嘆了口氣,但馬上就要離開的自己根本無法隱瞞。
“第107師,詹姆士·巴恩斯中士......明天一早開赴英格蘭。”
107師在英國三個多月,經受了各種的狂轟濫炸,現在編制已經縮水一半,作爲烈士的兒子,又是素質最好的補充兵,巴基接過了他父親在107師的軍銜,成了一個小小的士官。
不是隻有天朝工廠裡有子承父業的說法,外國的舊式軍隊裡也有。
史蒂夫下意識地點點頭,有些發呆,他地下腦袋,又搖了搖頭,沉默了一下,語氣非常失落。
“我們本應該一起去的。”
兩人相顧無言,只有沉默,但巴基很快岔開了話題,他笑着拍拍史蒂夫的肩膀,勾着他的脖子往巷子外走。
“好了,夥計,看開點,今晚是我在後方的最後一夜,我要把你的事情搞定了才能安心啊。”
“啊?什麼?去哪?”
史蒂夫一臉懵逼,他注意到琴酒就在巷口處抽着雪茄等他們,而剛纔痛揍他的那個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後巷裡只有垃圾的惡臭味,汽車的尾氣味,血腥味已經聞不到了。
巴基把自己手裡的東西遞給史蒂夫看,原來是幾張特別的通行證,巴基十分得瑟地對他神秘一笑。
“去未來。”
史蒂夫揉揉眼睛,仔細看看通行證上的活動名稱。
“明日世界博覽會......”
巴基毫不猶豫地點頭:“是的,琴酒先生就是來給我們送這個的,結果你家沒人,我一猜你就在電影院......威爾遜先生給了我們後臺的嘉賓通行證,我們可以提前入場,見到很多大明星和名人。”
琴酒臉上掛着他標誌性的笑容,就是能讓人遍體生寒的那種,但史蒂夫和巴基這些年已經習慣了,他們知道雖然看起來嚇人,但琴酒先生是個很善良的人。
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十年前威爾遜先生看起來比父親歲數小一些,而十年後他看起來還是那樣,看起來像是自己的同齡人。
這種事情有點奇怪。
但史蒂夫和巴基沒有深究,畢竟聖經中說過,虔誠的人上帝必將賜福於他,使他不受皮肉之苦,歲月侵蝕。
在兩人看來,一直照顧教導他們,幫助紐約市民度過難關的蘇明完全有這個資格,他肯定是聖徒,所以上帝讓他永葆青春。
這個年代是充滿着信仰的年代,解釋不了的事情人們都願意往那方面去想。這時候人們看到有人在空中飛行,不會掏手機發非撕不可,也不會議論是哪個超級英雄,而是先在胸口畫個十字,感謝上帝讓自己見證了神蹟。
史蒂夫有些猶豫,他全身都疼,可是巴基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必須要一起出去,去哪裡不重要,關鍵是要爲自己的最好的朋友送行。
巴基見到他的表情,看出了他的意動,立刻補充道:“行了,夥計,我晚上叫兩個美女一起去,解決你的人生大事纔是最重要的,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