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
星爵像是蜥蜴一樣在柏油路面上爬行,勉強來到一處花壇邊上,扒着它漂亮的銀色金屬外沿,在花朵之間吐出了胃酸,絮絮叨叨地說着:
“斯萊德,下次再要起飛之前,記得提醒我要站穩扶好。還有,有條件的話,格魯特,我希望你能在大球內部變出安全帶來。”
“我是格魯特!”
一旁的樹人正在噴泉處清洗自己的身體,他的語氣聽起來有點不高興,大概是因爲星爵吐在他體內的原因。
德拉克斯走到彼得身邊,伸出寬大的手掌輕輕拍打船長的後背,溫柔地問道:
“你真的不想喝尿嗎?”
“......這裡不是沙漠!我說自己要死也只是誇張的修辭手法!還有你什麼時候把將死之人和排泄物聯繫起來了啊?!”
生無可戀的星爵跳了起來,發出了經典的三段式吐槽。
蘇明和卡蘿爾以及艾爾莎站在一起,抱着胳膊插話說:“其實德拉克斯沒有錯,因爲人在死亡之前,必然會出現括約肌失控等現象,你怎麼能讓船員不去說真話呢?”
“就是。”德拉克斯委屈地點點頭,旋即離開了彼得,走到了喪鐘身邊,語氣憨厚地對傭兵說:“大哥,我想上你的船。”
“不要這麼容易就叛變啊喂!而且他根本不是你哥哥輩的人啊!”星爵追過來拉住他的胳膊,雙腿快速搖擺,當即來了一段霹靂舞:“還有,他沒有船,只有修建在引擎組上的巨型修道院!”
因爲經常去康特拉西亞玩,彼得自然見過懸浮在新倫敦周邊的艦隊,那就是宏偉的教堂宮殿羣加裝了一大堆引擎。
“大哥,我想當和尚。”德拉克斯立刻改口,還摸摸自己的光頭,表示早有準備。
“你們就是想合夥玩死我,我算看出來了,原來小丑竟是我自己!”彼得扭頭就走,而另一邊看熱鬧的卡魔拉和火箭頓時笑成一團,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
大家拿星爵找了點樂子之後,再度於噴泉旁邊聚集了起來,接下來需要研究該怎麼行動了。
城市之中完美符合了一切關於賽博世界的科幻猜想,聲光污染,讓人不見天日的摩天樓,滿街行人都或多或少安裝了植入體,還有路邊貴到離譜的有機食物等等。
沒有小動物,沒有植物,只有冰冷的金屬,讓蘇明有些想起了戰錘世界的巢都。
不過這些生活在城市最底層的人和那邊完全不同,至少在戰錘世界裡,一無所有的人們還有對帝皇的狂熱信仰在支撐,而在這邊,走在街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且表情麻木。
他們帶着透明的呼吸面罩,打着塑料布做成的各色雨傘,以此避免沉降到城市底層的廢氣,還有從天而降的綿綿酸雨。
根據初步觀察,蘇明判斷這些市民肯定進行過基因改造,因爲所有人都是金髮碧眼,標準的雅利安人模樣。
好吧,佐拉本人是瑞士人,不光是黑頭髮,又胖又醜,還是個滑稽的侏儒。
但這些不妨礙他的審美觀靠近nazi,如今有了自己的維度,創造出所謂的雅利安人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克隆人或者試管嬰兒?應該也不是佐拉擅長的科研方向啊,他的科技是從哪裡來的?
“我搞來一個手環終端。”卡魔拉從人流中擠了回來,晃了晃手裡的終端機,毫無疑問是偷來的:“這裡每個人都有這麼個玩意作爲身份證明,不光能登陸內部網絡,電子貨幣也存儲在裡面,有了這個,我們就不是黑戶了。”
作爲工程師的火箭接過了那玩意,兩隻毛茸茸的小爪子將其擺弄了幾下,順利開機後又進行了破解。
片刻後,浣熊發出了唔的一聲,尖嘴一開一合:“用法和山達爾的個人終端差不多,但是底層數據完全不同,對了,喪鐘,你確定這個叫佐拉博士的人沒有進入過宇宙嗎?”
衆人身後的噴泉發出滴滴答答的流水聲,但匆忙的人們根本不會來歇腳,它這就像人流中的孤島。
甚至連頭頂上都有一道狹小的縫隙,能不時看到高空的浮空車飛過,留下視網膜上殘留的尾燈紅光。
也許人們會認爲噴泉這玩意修在十字路口擋路也說不準,因爲水面上飄着不少垃圾,水質也不怎麼幹淨,顯然是當作垃圾桶了。
“確定沒有,他用頭撞電腦顯示器觸電自殺的那年,冷戰還沒結束呢。”
蘇明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如果那個時間段有人上天,就會像是禿子頭頂的蝨子般顯眼,不可能不被人發現。
浣熊的尾巴轉了轉,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那就奇怪了,這根本不是地球科技樹上的東西啊,你說過佐拉博士是地球電子計算機的發明人對吧?”
“是的,你有什麼想法?”蘇明蹲了下來,和浣熊保持視線齊平。
“我破解過地球很多電器,電腦,電視,mp3等等電子設備,地球人的編碼系統全部都是二進制的,在數字上就只有1和0所謂的阿拉伯字符。”浣熊把小爪爪搭在喪鐘的膝蓋上,伸過終端機給喪鐘看:“可這個,編程運用的就完全是外星語言了。”
手環投影出了一塊屏幕,上面顯示的是其運行時的底層數據流,藍色的符號像是瀑布一樣地從屏幕上端發亮流下,然後漸漸黯淡的同時另外幾行發光的字符又會從頂端出現。
蘇明的第一反應就是,這難道是黑客帝國的款式,現在大家都在一個數字夢裡?
隨後再仔細看那些符號,他露出了一絲瞭然之色。
“這不是什麼外星符號,這是曾經在地球少部分區域運用過,但是近代卻消失在時間長河的古老語言。”僱傭兵的手摸摸浣熊腦袋,尤其是那尖耳朵上的絨毛,手感特別好。
說起古文,艾爾莎也湊了過來,作爲魔武雙修的卡瑪泰姬優秀畢業生,古老語言自然是任何一個魔法師的必修課。
她伸長脖子過來一看,也露出了喪鐘一樣的神情,隨後直起腰來,對一臉迷糊的大家解釋說:
“這是盧恩符號,世界樹的語言,我們的地球人佐拉博士有一個來自阿斯加德的盟友,大師,你怎麼看?”
“用肉眼看,心眼看,都可以。”蘇明笑着站起身,深吸了一口充滿化學原料氣味的都市廢氣:“我知道是誰在給這位前九頭蛇科學家提供支持,也明白奧丁爲什麼要挑這個時候發動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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