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站了，女士們請下車吧。”
在通道里亂鑽一通後，蘇明直接選定了管道的一個方向切開圓洞，一腳踢開。
海拉滿臉的不高興，因爲後半段的路程，三人基本上都是在充滿惡臭以及污穢的下水道里鑽過來的。
雖然她在戰場上什麼樣的環境都經歷過，但是鑽下水道......這一次之後，下水道直接上升到她所厭惡的事物排行第一名。
塔妮絲自然更慘，她幾乎是吐了一路，現在頭暈眼花，走路都像喝醉了一樣，到處亂晃。
從下水道鑽出來，她第一件事就是遠遠跑開，扶住一面牆壁不停乾嘔，然後不斷大口呼吸。
蘇明擡起頭大量四周，這裡就是事先鎖定的位置。
除了能量供能管道之外，幾乎其它所有管道都以很奇怪的角度避開了這裡，從結構總圖上來看，這個不大的地下空間除了連接能源，其它什麼生活設施都沒有。
在結構圖上沒有標明這裡有武器，但蘇明隱約感覺到四周牆壁隱隱傳來危險的感覺。
阿提蘭不是沒有武器科技，只是他們不知道多少萬年沒有用過武器，不過用來保存水晶的地方，應該多少還是安裝了防禦措施的。
按照正規流程，對嬰兒進行水晶催化，需要議會全體通過，然後定期舉行。
不可能生下一個孩子就來一次，那嬰兒培育中心爲的就是將所有嬰兒集中起來，每次催化一批。
這個週期是多久，蘇明也不知道，他只要水晶就行。
“太過份了，你居然讓我和你一起走進那麼污穢的地方。”海拉低着頭不斷檢查自己的衣服，實際上她一點都沒沾到屎尿，但就是感覺噁心。
“那只是能量循環的一部分，放鬆些。”蘇明抽出了大劍，走向了一個角落。
海拉沒好氣地抱起自己的胳膊：“我開始慶幸冥界只有亡靈了。”
蘇明笑而不語，他開始用大劍在地板上切割，附近非常難得地使用了金屬，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和克里戰艦裝甲相同的材質。
阿提蘭金屬非常短缺，他們用新材料了取代了金屬，不過要論起堅固程度，必然是高級合金更結實。
蘇明先是掀掉了裝甲板，順手裝包裡，露出了下面的能量供應管道。
不管這裡有什麼防禦措施，先斷了電再說。
漆黑的大劍直接紮了下去，就像是切斷了一捆香腸一樣，半透明的一簇纜線瞬間斷裂，裡面噴出了小小的火花，而在短暫的黑暗之後，周圍亮起了緊急狀態下的紅色燈光。
“有備用電源，果然。”蘇明點了點頭，和預料中差不多。
而警報聲驚醒了迷迷糊糊的塔妮絲，她抱着孩子四周張望，很快露出了驚訝和恐慌的表情。
“這......這不是控制室！這裡是密庫，你要做什麼？！”
海拉換了個站立的姿勢，用手託着自己的下巴，嘴角微微翹起：“哦？這樣嗎？”
蘇明從地板中拔出大劍，走向了眼前巨大的金屬閘門，在紅光中他如同鬼影。
“哦，那大概是我走錯了吧......”
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他腳步沒停，繼續向着閘門走去，一看就是有所企圖。
“不，你不能拿走水晶。”塔妮絲急匆匆地追了上來，抓住了他的一條胳膊。
“海拉。”蘇明微微側頭。
冥界女神無奈地嘆了口氣，但還是從後面跟上，直接掐住了塔妮絲的後脖，微微用力就把她掐暈了過去。
“殺了嗎？”海拉挑起一邊眉毛。
“留着，有用。”
蘇明繼續前行，用大劍直接破門，頓時門裡傳來了金屬的聯動聲，當切下的門板還沒有倒下時，門內就有大量的武器瞬間開火。
門板上被穿出了一個個紅色的融化孔洞，但蘇明依舊穩穩地站在那裡。
目前能夠穿透他盔甲的東西，是宇宙立方的能量，還有血族的血魔法，至於常規的能量武器，異人撿來的破爛還差了點意思。
所以當這些光束命中他的盔甲後，就像是雨水墜落地面，除了濺起一朵朵小水花，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另一隻手拔出了弒神者，武器驟然伸長，沿着能量束來襲的方向，把從牆壁和天花板裡鑽出了哨戒炮一個個戳爆。
爆炸，火光，連成一片，而他信步前行。
“守好門，你在這裡等我。”
面前還有一道稍微小一些的閘門，蘇明決定一個人進去，海拉留在這裡看守人質，並且保障退路。
“你快點。”海拉無所事事地靠在一旁牆壁上，眼神麻木地看着遠處漆黑的通道，那纔是正常的道路，很乾淨。
大劍揮舞，閘門倒下，而門後突然冒出一道道紫色的能量套索，纏住了蘇明的手。
緊接着，一連串的能量攻擊，還有心靈入侵就接踵而至。
異人果然是異於常人，人類的銀行保安都是守在金庫外面，他們是把保安和寶貝一起鎖在金庫裡面。
大概是被遺忘了的值班人員吧？寶庫完全密閉，沒有換氣管道，他們只靠氧氣瓶生存？
不過想要和蘇明比力氣，那純粹是想多了，握劍的雙手猛地一扯，兩個人影瞬間就從門後飛了出來。
他們直接穿過兩層大門，飛過海拉的頭頂，‘轟’的一聲撞在遠處的牆壁上，像是掛畫一樣從牆上慢慢滑下，一動不動了。
“%@#@！！@”
異人們立刻爆發出了喊叫，他們看着自己同伴的屍體，眼睛都紅透了。
蘇明向身後瞟了一眼，扭過頭來對他們聳聳肩，換上了古挪威語：“雙子異能者麼？很稀有，不過他們現在是死人了，你們也一樣，不想死，就讓路。”
“入侵者，阿提蘭絕不投降！”立刻有人以相通的語言喊道。
“等等，你們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蘇明用大劍慢悠悠地格擋着各種進攻，彷彿根本沒有將幾人放在眼裡：“阿提蘭又分裂了，如果你們想抵抗克里人，那現在讓路我還可以不殺你們。”
“謊言！阿提蘭永不陷落！”他們爆發出了更高的攻擊力，種種元素攻擊像是潮水一樣涌來。
只不過，打不中是沒有什麼用的，這些人裡戰鬥力最高的應該是心靈異能者，畢竟無形無色的攻擊最難防禦。
然而蘇明對心靈能力免疫。
兩個能量具現化的能力者已經被蘇明殺掉，其它的元素或者變形能力者，這種能力級別還不夠和蘇明戰鬥的。
也許是背靠水晶存放處讓他們心有顧及，不敢釋放大範圍的技能，但利用他們的顧慮也是傭兵的基本功。
蘇明輕輕嘆了口氣，這些人的立場看起來是屬於抵抗派的，但他們的職責就是守衛密庫，和蘇明的目的衝突。
擋路者死。
“如果你們有靈魂，見到至高智慧記得報我的名字，我是喪鐘，讓那個大頭娃娃把爪子離地球遠點！”
金色和黑色的武器像是風暴般揮舞起來，金屬入肉的聲音連成一片，這些異人幾乎是一瞬間同時發出了慘叫，緊接着一切都陷入了寂靜。
在狹窄的地方遇到喪鐘這種超級戰士，沒什麼好說的，就像是屠夫切案板上的肉一樣容易。
身後遠處傳來了海拉慢悠悠鼓掌的聲音，像是看到了什麼好戲一樣。
蘇明懶得理她，跨步邁過屍體向更深層走去。
這裡的防禦不可謂不完善，至少對於阿提蘭這樣從來沒有經歷戰火的國家來說，能有這樣的防禦層次已經不錯了。
不光是各種的哨戒炮，還有一道道閘門，原始的陷阱。然而這些都被蘇明一一躲過，他很順利地打開了最後一道門。
警報聲只不過是配樂而已，這紅色的燈光一閃一閃感覺像是舞廳一樣。
走進密室，他不由地精神一震。
這裡的泰瑞根水晶非常多，不光是像方尖碑的那種形狀，還有根本未經打磨，呈現原始晶簇模樣的。
在燈光下，它們散發着淡淡的黑光。
絞殺在他的命令下，試探性地伸出觸手碰了其中一塊，然後飛快地縮了回來。
沒問題，絞殺不受影響，或者說泰瑞根水晶和共生體根本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水晶的誘變能力，針對的是具有人類基因的生物。
確認了安全之後，絞殺爆出了一大叢觸手，撕開一個個透明保險櫃，把裡面的水晶全部洗劫一空，裝進宿主的腰包裡。
蘇明一言不發，甚至屏住了呼吸，這些東西對他依舊有危險，但隨着最後一塊落袋，他鬆了一口氣。
再次檢查沒有遺漏之後，他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層層大門。
“結束了？”海拉活動了一下脖子，骨骼發出喀喀的響聲，她把塔妮絲提在手裡，另一隻手抱着嬰兒。
“最大的本錢到手了，我如今握着所有異人的命運。”蘇明做出一個握拳的手勢，海拉也露出了笑容：“目前水晶只有我和克里人有，也就是說，六個派系中只有兩個派系掌握了未來。”
“你的反抗派一邊，還有克里人扶植的投降派麼？”海拉點點頭，在混亂中一擊致命，沒有正面對決，只憑戰術就達到了目的。
瞬間扭轉局勢，並且‘消滅’四個派系，這是什麼樣的算計。
“走吧，這裡很快會有人來，他們差不多也該來搶這步棋了。”蘇明把地上的屍體折斷，讓絞殺蘸了些血：“一方面我們抄了近路，另一方面他們彼此制約，所以才讓我們不起眼的兩個人搶了先。”
黑色的觸手用古挪威語在牆上寫下了一行紅色大字：‘喪鐘到此一遊，我在總控制室等你們’。
“慢着，這回休想讓我再鑽下水管道。”海拉看着喪鐘像是要原路返回，立刻提出了抗議。
蘇明回憶了一下地圖，走向另一邊切牆：“好吧，這次我們走通風管，可以吧？”
“這還差不多。”海拉像是女王一樣，儀態萬千地鑽進了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