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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薩斯，斯摩維爾小鎮。
聖光從天而降，化作三個身影。
落地之時，萊恩感覺手上驀地一重，不禁暗暗加了把力氣，托住左右腳軟的兩人。
塞琳娜和布魯斯也都十分從心地雙手抓住萊恩的臂膀，前者更是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在萊恩身上。
非是生出其他心思，而是方纔以超音速飛掠於雲巔之上的感覺實在過於刺激了。
“你們還好嗎？”萊恩笑得合不攏嘴。
塞琳娜趴在萊恩肩膀上輕輕搖頭，連哼一聲的力氣都沒有。
布魯斯擺了擺手，擡起頭來，小臉發白。但他不愧是男子漢，晃了晃腦袋之後，目光清明許多，於是擠出一絲微笑。
“我沒……嘔！”
幸好，只是乾嘔。
“哈哈哈……”萊恩只覺得自己許久沒有笑得這般暢快，所以一邊拍打着布魯斯的後背，一邊調侃道：“你行不行啊，細狗？”
可此時的布魯斯只能抱着他的手臂，彎着腰乾嘔不止，哪兒還有力氣說話？
好一會兒，三人並肩而行。
腳下是筆直的土路，兩側是遼闊的玉米地，成熟的玉米杆比他們都要高一些。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找個小朋友，帶他一起玩。”
塞琳娜：“小朋友？”
布魯斯：“玩？”
不遠處，一座老舊的房屋孤零零地佇立在沃野當中。
喬納森站在椅子前，怔愣地望着天空。
房門打開，瑪莎穿着圍裙走出來輕輕推了推他。
“該吃早餐了，叫了你好幾遍，你怎麼都沒聽到？”
喬納森回頭，目光仍未聚焦。
瑪莎見狀也是不由一愣：“你怎麼了？”
喬納森眨了眨眼，回望天際，眉頭一皺：“我剛纔……好像看到一束光。
”
“光？”瑪莎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晴空如洗，萬里無雲，“你在說什麼？”
“是真的，我真的看到一束光從天而降，它是白色的，像是……嘶，伱想象過嗎，來自天堂的聖光？”喬納森指着天空。
他和瑪莎都是基督徒。
瑪莎聞言頓時蹙眉，“你是不是睡醒後出現幻覺了？”
“我就沒睡。”
“那就是看花了眼。”
“這……好吧，可能是。”
瑪莎輕輕搖頭：“趕快進來吃飯吧，我去找克拉克。”
“我去吧，你歇一會兒。”
“嗯，他應該在穀倉裡。”
喬納森點頭，邁步走向穀倉，只不過，他還是一步三回頭地看着方纔那一片天空，口中唸唸有詞。
不多時，他從穀倉裡把一身灰塵的克拉克帶了出來。
喬納森蹲下身，一邊爲克拉克清理着夾雜在頭髮中的草屑，一邊笑道：“克拉克，待會兒你媽打你的時候，記得往我身後跑。”
克拉可兩手拿着草編的小動物，笑容羞赧地點了點頭。
倏地，他腦袋微微一偏，看向遠方，修長的睫毛隨目光閃動，倍顯可愛。
喬納森轉頭，頓時看到三個少年結伴而來。
少頃，五人面對面。
喬納森露出溫和的笑容，親切地打招呼：“你們好啊。”
身旁被他牽着小手的克拉克此時正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萊恩。
萊恩看到他手裡的東西，微微一笑，隨後對喬納森道：“我是萊恩。”
此言一出，喬納森頓時愣住。
克拉克雙眼瞬間一亮，猛地上前抱住萊恩的腰，驚喜地呼喊道：“萊恩！你來看我了！”
萊恩輕輕揉着他的腦袋。
隨着喬納森的目光認真地在萊恩臉上來回觀察，很快，他也不由驚呼：“天吶，萊恩，真的是你！”他雙手抓住萊恩的胳膊，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我剛纔就覺得眼熟，可我根本沒往這個方面想……”
說着說着，他又不禁皺起眉頭，放開萊恩，倒吸一口涼氣。
“嘶……萊恩，這才幾天過去，你怎麼……”
萊恩笑道：“我長大了。”
“我知道，我看到了，可是……”
“長得有點兒快？”萊恩笑問。
喬納森嘖嘖無言。就算小孩確實長得很快，也不知道幾天時間就竄那麼高吧？
這時，瑪莎站在門口喊道：“喬納森，來客人了嗎？”
聞聲，喬納森邀請幾人進屋。
瑪莎已經重新在廚房忙碌起來，爲多出來的三人準備早餐。
不多時，坐上餐桌。
“萊恩，你還好嗎？”喬納森忍不住問道。
“不用擔心，我很好。”
克拉克插起盤子裡的香腸遞給萊恩，“你吃。”
萊恩笑着婉拒，“我也有。”
瑪莎一雙眼睛也好奇地看了萊恩好一會兒，才問：“這兩個是你的朋友？”
“是的，塞琳娜，布魯斯。來自哥譚。”
“哥譚？”霎時，喬納森十分詫異，“你怎麼去哥譚了？你家人呢？”
早餐在閒聊中很快度過。
坐在沙發上，克拉克擠在萊恩身邊，把自己的玩具毫不猶豫地分享出來，甚至他還準備了一個自己十分喜愛的蜘蛛俠手辦要送給萊恩。
塞琳娜和布魯斯坐在一旁，看着他們的目光中漸漸變得奇怪。
陪着克拉克玩了一個小時後，萊恩提出告辭。
“喬納森叔叔，瑪莎阿姨，我們該走了。”
瑪莎：“不多玩幾天嗎，我收拾好客房了，足夠你們一起住下來。”
“不用了，我們還有事要做。”
喬納森：“你們怎麼來的，要不我開車送你們？”
萊恩微笑搖頭。
走出房門，喬納森夫婦一路客氣地挽留或者要送他們離開。
臨別前，克拉克再次衝了上來，把蜘蛛俠手辦硬塞到萊恩手裡，他的目光很堅定，大有萊恩不收他就要生氣的架勢。
萊恩摩挲着有些掉漆的蜘蛛俠，微微俯身。
“你很喜歡蜘蛛俠？”
“嗯，你不喜歡嗎？”
“不，我也很喜歡，你還喜歡誰？”
克拉克眼神亮起：“美國隊長！金剛狼！浩克！萬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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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輕輕點頭， 附在他耳邊小聲道：“你好好上學，等你長大了，我帶你去見他們，好嗎？”
“真的？”克拉克雖然興奮，但也學着萊恩壓低了聲音。
“真的，百分之百。”
“拉鉤！”
“好，拉鉤。”
放開手，萊恩道：“回去吧。”
“嗯！”
最後一次回頭揮手，萊恩帶着兩人徑直離去。
待到他們的身影消失於視野，喬納森轉頭看向瑪莎，瑪莎也正好看他。
對視一眼後，他們又同時看向正沉浸於離別傷感中的克拉克。
兩個成年人的眼裡，都飽含着複雜的神采。
有些東西，不問，不代表他們不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