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眼的基地,今天的事也暫時就告一段落了。幾人約定好一旦發現什麼新的情況就相互聯絡,隨即便各自分手。
彼得和格溫無疑是要各自回家,而埃瑞克準備先去一趟神盾和弗瑞分享一下關於他的老朋友阿曼達·沃勒的消息,隨後便回瞭望塔休息。唯有這個可憐的克隆人,一整夜魂不守舍,孑然一身無處可去,忽然之間他意識到了真相,世間頓時沒了他的容身之所。
此時真相大白,彼得知道來龍去脈後這時又開始爲這個克隆人感到抱歉了起來。畢竟他是無罪的,他從未要求自己被克隆出來,他也只是個受害者。思忖良久,他忍不住道:“如果你沒有地方可去的話......不如先和我一起回去吧。”
克隆彼得錯愕,道:“你知道有兩個長得一樣的彼得·帕克回去會是什麼樣的效果吧?梅嬸她可沒法接受這個。”
彼得撓了撓頭:“這個......我們會想到辦法解決的。”
格溫歪着頭想了想,道:“我倒是有個主意。”
三人隨後來到街上找了家髮型店,給這克隆彼得染了一頭金髮,接着又去買了一整套新的衣服將他打扮成了個時尚潮流的牛仔小哥。一番打扮後,這克隆彼得已徹底改頭換面,和以往風格全然不一樣,雖容貌依然能看出十分神似,但氣場上儼然成了另一個人。
“哈,效果出奇。”格溫看着兩個彼得並肩站在一起,滿意地評價道,“現在你們倆可好區分多了。”
但考慮到兩人長相畢竟出奇相似,他們便給克隆彼得又捏造了一個新的身份。彼得思忖一陣後,決定將梅嬸嫁進帕克家之前的姓氏萊利和本叔的名字結合,叫做本·萊利,謊稱是個遠房親戚,這樣梅嬸或許能接受他在家裡暫住一段時間。
儘管如此,當彼得和本兩人並肩來到家門口時,心裡仍然十分忐忑。兩人各自都在心裡幻想着梅嬸對此又會有什麼反應,越想越是不安。他們今晚剛剛偷偷闖進了天眼會高度戒備的軍事基地,但卻沒此時一半緊張。
兩人站了好一陣,彼得才慢吞吞地掏出了鑰匙,小聲道:“真希望我們能渡過這一劫。”
“說來真奇怪,道理上說她不是我的嬸嬸。”本同樣小聲道,“但我覺得我現在就和你一樣緊張。”
彼得打開門,小心翼翼地走進玄關,道:“梅嬸,我回來了。”
無人應答。兩人對視一眼,本說道:“也許她不在家?”
彼得搖搖頭:“臥室燈開着。”
兩人輕手輕腳走進屋內,客廳裡空無一人。彼得深吸一口氣,推開梅嬸的房門,不由得大驚失色。梅嬸正無力地趴倒在地,面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汗珠密佈,氣若游絲。
“梅嬸!”
兩人齊叫出聲,先前的擔憂都拋至了腦後,急忙上前將她扶起,可她早已人事不省。兩個孩子手忙腳亂,急忙撥了911,一會兒後急救車便到了。梅嬸被送進了急救室,兩人盯着急救室的門牌,在門外焦急地等待。
“這怎麼會發生!?”彼得惱道,“她這些天明明都很好,一點問題都沒有。她......她還說想加入個家庭烹飪的教學班,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很有精神......”
“或者也許是你太關注蜘蛛俠的事了而無暇顧及身邊的人。”本不無埋怨道,“我瞭解你,你總是如此。”
彼得頹喪地坐下了,沒有反駁。
他說的是事實。
格溫得到了消息很快也趕了過來,給予了萎靡不振的彼得少許的安慰。三人便在急救室外的長凳上坐了幾乎一整夜,凌晨時分,醫生才終於走了出來。
三人幾乎一起“噌”地站了起來,彼得忙問道:“她怎麼樣了,醫生?”
醫生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我們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但她仍然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並且很抱歉地說,後面幾天可能會越來越糟。”
這消息無異於一個晴天霹靂,彼得只覺眼前一黑,險些沒法站穩。他努力平復情緒,問道:“那病因呢?她爲什麼會忽然暈倒?”
“很抱歉,這個我們也沒法回答。”醫生面有慚色,道,“我們已經排除了她的這個年齡通常會引起病症的病因,她的檢查結果也排除了心力衰竭或心臟病發作的原因。我們會繼續進行檢查項,但實話說,我被難住了。”
格溫問:“難道就一點頭緒也沒有嗎?”
醫生道:“暫且還什麼都沒法確定,不過從她的血液檢查結果來看,貌似應該是存在基因級別的問題。”
聽到“基因級別”幾個字的瞬間,三人心頭都是一跳。他們已經和太多有關基因的東西打過交道了,而其中大多數都不是好事。
難道梅嬸的病症也是某個蟄伏在暗處的敵人的又一個陰謀?
別處,某據點內。
黑色轎車駛回了車庫,提着手提箱的黑衣人與他隨身帶着的幾名黑衣保鏢一同下了車。早已等候在此的下屬上前接過手提箱,向他恭敬地行了一禮。這黑衣人簡單交代了幾句話,隨即便徑直走入了內部。
這兒工作着的所有人都清一色是黑衣打扮,每個人見了這黑衣人都是恭敬地讓開行禮。他徑直來到了據點的一片無人區域,解鎖了一扇複合鎖的大門,徑走入了其內。這房間內亮着詭異黯淡的綠光,靠牆兩側被用玻璃培養罐列成了環形,中央立着一臺屏幕寬大的電腦。
黑衣人坐到電腦前,摘去了面罩,露出了張像豺狼一樣的綠色面孔,黃色的瞳孔在屏幕熒光下顯得分外猙獰。
電腦啓動後,沒多久,屏幕上便出現了道黑色輪廓。一個冰冷的合成音從電腦內傳了出來:“進展如何,胡狼?”
“非常順利。”胡狼輕笑,“您大可以放心,我們已經快進入下一階段了。您所期望的事,馬上就要成真了!”
“最好如此,胡狼。”那人冷冷道,“因爲不然的話,你就會是要付出代價的那個了。”
“當然,我明白的。”胡狼微笑着說道。
而他並沒注意到,一名打扮和基地內其他保鏢無異的黑衣人正蹲伏在他頭頂的通風管道內,竊聽着他和這神秘人物的對話,輕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