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人家確實是有心邀請藍若溪一同吃晚飯的,畢竟求人辦事怎麼也得意思意思,零以後還得靠藍若溪照顧,我就是再怎麼不願意,這頓飯也不能免,孰知,他不給我這個機會。請使用
事情是這樣的,可能零是稍微髒了點,這個咱可以理解,畢竟做乞丐這個行業,稍微有點職業道德的都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像零這樣愛崗敬業的長點瘡養幾個小蝨子做寵物也是情理之中。
結果藍若溪這傢伙思想認識太低!三觀不正!話說這髒也是來自心裡,心淨自然瞧什麼都不埋汰,心臟他纔看什麼都噁心呢!
藍若溪就心裡太髒!不就是給零洗個澡麼?你至於把防毒面具都帶上嗎?自己圍了塊布在臉上,裝蒙面超人吶!
蒙面也就蒙面,這個我可以忍,浪費了我三桶水我也不說什麼了!沒想到,你居然顰眉捧心裝林妹妹說什麼吃不下飯!?
過——分!人家好心請你,你就是這麼做人的啊!?再看看人家零,嘔~,差點連盤子一起吃了,啊?這叫什麼?這就叫飽漢不知餓漢飢,餓死一個算一個!呃,甭管神馬意思,反正不是好話!
但是,拉個,零啊,你也悠着點!你不怕狼吞虎嚥地噎死,也別胡吃海塞地撐死啊!
零,洗白白之後的零,從背面、側面、上面、下面,總而言之,就是忽略臉蛋之後,怎麼看都是大帥鍋一枚,絕對是傳說中的背影殺手!還秒殺!
話說這都三餐不飽瘦成排骨了,還是令人雞凍滴麻豆身材,肩寬腰細雙腿長,屁股翹翹有彈性。
絕對官方!絕對不忽悠!
這個彈性還是人家親手試出來滴!
過程如下:一指捅捅、二指捏捏、五指拍拍。
結論如下:彈性一流,簡直媲美那個旺仔扣扣糖!
溫馨提示:絕對不能看臉,執迷不悟者後果自負(請重讀絕對二字)!
心理承受能力強的也就頭暈目眩個把時辰,心理素質低的,那嘔吐物可能就如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有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慘痛例子,紅鳶綠萼已經吐得連膽汁都不剩了,藍若溪正白着一張臉運功打坐。
連我,就連我這種見過大世面,號稱是嚇大的,也在見君一面之後激動的吃不下飯,雙腿發軟猶如棉花!極可能還會攜君入夢,掙扎,掙扎,驚醒一灘嘔吐物!
那張臉長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整張臉除了眼白和牙齒其餘全是黑色,開始我以爲是藍若溪嫉妒零的如花容顏,故意不將黑泥洗淨,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介就是本色啊!
這種黑還不是那種剛果人的純黑,是那種泛着棕黃的噁心黑,還素不懂者請便便之後勿沖廁所,仔細觀察馬桶內物體,方可大徹大悟!
話說,生活在地球村的前世,什麼黑人白人黃種人我也都見過,什麼色的都有帥哥,所以這膚色問題,我忍忍也就算了。
可關鍵是,我激動地“嗤啦”一聲撕開零的衣服,質問蒼天,爲毛?爲毛身上卻是白白的?爲毛這上下不是一個色的?!
是我眼睛的問題嗎?還是我孤陋寡聞?這人類怎麼也能像國寶熊貓似的長出黑白兩種膚色?!
難道這就是黑白雜交的惡果嗎?難道他是這個時空的混血兒?
最最重要的是!這傢伙,我……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容我歇歇,緩口氣兒。
這傢伙,這叫臉嗎?這就是災後現場,慘不忍睹啊!
驚悚,絕對是驚悚!恐怖,十分之恐怖!
弱弱的……請問,那個……你臉上那蜿蜒曲折貌似是貪吃蛇東西是神馬?!難道是因爲臉部肌肉發達導致青筋暴露?
可素!是我眼花嗎?是我散光弱視青光眼嗎?它們爲毛還一拱一拱地動?!
回想當初,零臉上髒東西太多,導致我把這些個東西看成了青春美麗疙瘩痘,這絕對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失誤!這對賤招子留着有什麼用啊?我我我,還不如自廢得了!
就是閉着眼睛摸,我也摸不着這麼個東西啊!
好奇害死九命貓,我只有一條命,爲什麼不知道珍惜?!爲毛?爲毛額要手賤地撿他回來?爲毛額要再次手賤地給這隻熊貓洗澡?!爲毛?!
額悔啊,額好悔啊,如果不是撿了這麼個東西回來,額就不會對包子深惡痛絕,額也不會破天荒地吃不下去飯,額更不會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額……
“咿——咕嘟。”我嚥了口口水,總要說點什麼,不然人家好害怕!
“拉……拉個……棱啊。”爲什麼舌頭有點大?難道最近吃多了,連舌頭都吃肥了麼?
零擡頭,我受寵若驚連連擺手,激動地連敬語尊稱都用上了:“別……別……別看我,您您您老……低着頭就闊以啦,哈呼哈呼哈呼——”
“您……臉是怎麼,一回事兒啊?怎麼就……那那那麼……特別呢?”如果這東西還能稱之爲臉,如果恐怖是特別,那麼我說的話也沒什麼太大的語病。
茫然,恍惚,思索,搖頭。
我無話可說,不不不!其實我最想說的是,咱倆相遇絕對是個美麗的錯誤,您能不能從哪來回哪去啊?
我撫着胸口,忍着雞皮疙瘩落滿地的危險,看着零恍惚無神的眼睛,我今天一定要把這東西整走!不然我得天天做惡夢!
深吸一口氣:“零,你還是……還是……”
還是離開這裡過你那風餐露宿任人欺凌逍遙快活的好日子,別在這兒跟着我受苦了!我實在是太待見你了,怕上癮只好忍痛放你走!對嗎?
可是我?居然……說不出口?我看着零,再次眼花,因爲我彷彿從他的眼中看出了那一絲對我的信任與依賴,不可能……
不可能,我怎麼了?我居然對一個不是帥哥沒有利用價值的男人心軟?我根本不是這種人啊?我什麼時候還學會善良了?我恨!我鄙視這樣的自己!凸!
婦人之仁,成不了大事!這個世界上,好人就得死!我裝什麼泥菩薩啊?
我有病嗎?留着這樣的一個人,又傻又醜又能吃,浪費糧食不說,還得把整個柳府的人嚇得雞飛狗跳!
如果他只是一個傻子乞丐,我也認了,留在府中做做雜活也沒什麼。
可是他身份不明,是正是邪也難說,又有武功的痕跡,臉上的東西難保不是什麼巫蠱之類的蟲子,那就說明他有仇家,收留他,就等於惹禍上身!最重要的,是會連累爹爹。
我是聰明人,不會做蠢事的,不會。
我咬着脣,閉上眼睛:“零,你……還是……”
“唔……俗,怯怯。”
嘛!?我猛地睜開眼睛,激動地連噁心也顧不上,扯着零的脖領吼:“嘛?你說嘛?”
天!難道我耳朵也出毛病了嗎?我怎麼聽見零叫我的名字,還說謝謝我?!
“他說謝謝你。”已經被我完全忽視的藍若溪不知道又從哪裡冒出來,一臉淡定的對我解釋。
我飛快的拋給他一枚衛生眼,誰要你多嘴!誰要你多嘴!人家就是要聽零親口再說一次!
“說!你剛剛說什麼來着!”我怒吼,女中音都出來了!估計臉抽的有點走形,當然這絕對不能怪我!我受的刺激太多了,能抗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你憑什麼謝我?!你憑什麼!你謝我什麼?你謝我施捨般的讓你吃了頓飽飯?還是謝我對你心懷不軌過?還是謝我想要把你扔出門外?
零被我大力士一樣地提在手裡,蠢蠢笨笨地重複:“唔……蘇,怯怯裡。”
末了,還對我勾起脣角展顏一笑,那眼睛……很美。
我暈了,暈的很徹底,不然我怎麼會覺得他美?
天!你絕對是在玩我!我怎麼招您了?明明!明明我已經下定決定做一次我日思夜想的壞蛋,你怎麼就不成全我吶?
爲了玩我,您真是下足功夫!這啞巴都能開口!這傻子都會說謝謝!這面癱都會笑了!這屎色蚯蚓臉都能美了!
我還能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