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天,天麻村男女老少幾乎都跑出去尋找草藥了,而休元,也連續三天不眠不休圍在簡易的丹爐旁煉製丹藥。
肖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她無力阻止他拯救村民的行爲,只能陪在他身邊默默的支持着他。
三天後,大量的丹藥出爐。在休元的指導下,第一批尚未發生獸變的村民服下了丹藥。
所有村民都圍在旁邊,等待着自己的親人甦醒。
休元負手站在一旁,清俊的臉龐憔悴了不少,神色淡淡的,眼眸卻染滿了一層血絲。
“休元。”肖笑走上前,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心疼的望着他。
休元極其小心的抽回手臂,反過來攬在她的肩頭,柔聲笑道:“別擔心,我沒事,他們也會好起來的!”
小白君靜靜的看着休元明顯變得蒼白的臉色,不動聲色的說道:“休元,你回房去歇會兒吧,要到明天才能看到藥效呢!笑笑,你陪他回房去休息!”
最後的那一句,帶着命令的味道。
肖笑看一眼小白君清漣的眼眸,擡眼望着休元,“走吧,我陪你回房休息!”
休元靜默片刻,柔柔看着肖笑,牽着她的手,兩人依偎着回了房間。
南宮辰羽和齊天澤雙雙走上前來,望着二人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神色皆變得凝重。
“他的臉色很難看,你們不覺得有問題嗎?”齊天澤眸色微冷。
南宮辰羽望着小白君,淡淡的問:“有沒有辦法幫幫他?再這樣下去他會支持不住,笑笑也會發現的!”
小白君聳聳肩,幽藍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懶懶的道:“怎麼幫?這裡又不是皇宮,沒有那麼多珍貴稀有的補品。我出去找找看有沒有野味之類的,你們留下來照顧他們。”
看着院子裡躺着的上百名村民,齊天澤蹙了蹙眉,幽幽的說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如果休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笑笑也會受到影響,休元不能再以身犯險了!”
南宮辰羽薄脣微抿,蹙着眉,道:“等到明天,讓休元如實相告,這事兒無法再瞞着笑笑!”
“笑笑知道嗎?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你覺得休元能瞞的住笑笑嗎?”
南宮辰羽沒有說話,只是眼裡的森寒更濃。
休元終於睡下了,長長如墨羽的濃睫在蒼白的臉上倒映出一片陰影,肖笑的心,是疼的。
低頭輕輕在他的脣上吻了一下,她起身退出了房間。
大廳裡,南宮辰羽和齊天澤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見肖笑出來,南宮辰羽朝她招了招手。
“睡着了?”
肖笑輕輕“嗯”了一聲,走到南宮辰羽的旁邊坐下,緊緊勾着他的手指,眼裡閃過一絲無助和糾結。
“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爲了你,他怎麼着也要保住自己的命吶!”南宮辰羽脣間綻出一抹笑意,輕撫着她光潔如玉的手。
肖笑咬了咬脣,惶恐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麼多村民生死未卜,我不忍心看着他們一個個死去,可我更不能看着休元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齊天澤頓了頓,輕聲問道:“笑笑,你知道休元會……?”
肖笑抿了抿脣,垂下眼眸泫然欲泣道:“找不到風錢子,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告訴過休元,就算是爲了我,也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他一定會用自己的血作爲藥引,所以前幾天纔會跟他說了那些話,可是他還是這麼做了!”
南宮辰羽握緊她的手,安撫的笑道:“白兄出去尋找一些補血補氣的食物去了,只要休元好好休息,以後不再用自己的血作爲藥引,他會沒事的!”
肖笑眼眶一紅,哽咽着說道:“他的體質與常人不同,失去的血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補回來。辰羽,我不要休元冒險,一點也不要!”
“好,不冒險,等他睡醒以後,我會阻止他再以身犯險!”南宮辰羽柔聲安撫道。
肖笑無聲的把頭枕在南宮辰羽的懷裡,輕輕閉上了眼。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叫喊:她沒那麼偉大,寧負天下人,也不會負了她所愛的人!
趁着休元熟睡之際,小白君爲他輸送了內力,替他補足了一部分靈力,最後點了他的睡穴,讓他一覺睡到了次日天明。
醒來的時候,外面有嘈雜的歡呼聲傳來,但他的眼裡,只有牀前女子如花的笑靨。
“休元,這是我親自爲你煮的粥,還有野雞湯。湯裡有野山參,是小白跑了好遠的地方纔找到的,嚐嚐看好不好喝。”肖笑捧着湯碗站在牀邊,笑得巧笑倩兮。
休元莞爾一笑,坐起身接過湯碗,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
“味道……很棒!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湯!”
休元分外的肯定讓肖笑眯起了眼,他喜盈盈的看一眼門口的小白君,朝他扮了個鬼臉,又把另一隻碗裡的粥遞了過去。
休元嘴裡吃着粥,風情萬種的眼眸卻緊盯着肖笑,滿滿都是情意。
“哎,笑笑,好歹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吧,你怎麼也不幫我盛一碗呢?”小白君吃味了,酸酸的。
肖笑回眸一笑,喜滋滋的說道:“鍋裡還有呢,自己去盛,晚了可就被辰羽和天澤喝光了!”
一句話提醒了小白君,他光顧着得到肖笑和休元的肯定,卻忘了那兩隻早就等着鍋裡的雞湯了!
肖笑眉眼裡堆滿了笑意,接過休元手裡的空碗,柔聲說道:“昨天服過藥的村民都大有起色,神智也在開始恢復。這些天你好好休息,等他們完全康復以後,我再把困在幻影陣內那些尚未獸變的村民帶回來。”
休元眸光閃了閃,握着肖笑的手,遲疑的說道:“笑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只是,這些村民要趕緊醫治,每拖一天,他們就會多一份獸變的危險。”
“還有很多丹藥,等到這些丹藥用完,我們再想別的辦法!”肖笑的語氣變得生硬,面色也沉了下來。
“笑笑……。”休元欲言又止。
肖笑擡眼望着他,冷着臉決然的說道:“不用多說,醫者父母心,我知道你有救死扶傷的職責,可這份職責並不包括你拿自己的性命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