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男人以一種極其銷魂的姿態生生止住了滑出去的腳步。
“笑笑,是笑笑!”小白君興奮得如一道離弦的箭羽掠了回來,抱着門口的一根柱子望着肖笑傻傻笑着,“笑笑,我沒多走一步,我回來了,別休我呀!”
“笑笑,我、我也回來了!”齊天澤慌慌張張抹着頭上悄然滲出來的汗,惶恐不安的望着肖笑,唯恐她再說出“休夫”那樣驚世駭俗的話。
南宮莫也施施然走了回來,雙手環胸盯着肖笑猛瞧,嘴裡陰鬱的道:“我不是你的夫,你的禁夫咒對我沒用!嘖嘖,這是打哪兒鑽出來的,你可真能躲!”
肖笑嚥了咽口水,瞪一眼南宮莫,又偷眼瞅瞅跟在身後默默無語的南宮辰羽,隨即小臉蛋像變戲法似的收了臉上的怒氣,變得一臉的巴結和討好。
“喲,師兄說的是哪裡話,誰不知道師兄平日裡最疼我了,但凡我有個頭疼腦熱的,師兄比誰都緊張,又怎麼會不理我不管我呢?”
南宮莫嘴角抽了抽,一把扯掉她脖子上、胳膊上被纏繞着的衣裙,憤憤的道:“你還好意思說?知道我惦記你擔心你,你這一躲就是七八天,鬧的是哪樣?辰羽和天澤急得都恨不得鑽地洞把你扒拉出來,你倒好,一回來就躲着不見人,還鑽衣櫃,我們就這般讓你不待見?”
“不是不是”,肖笑慌忙擺着手,扶着南宮莫往大廳裡走,“我這不是要閉關修煉嘛,身上的傷纔剛好,全身的經脈雖然已經修復,也得試試是不是和原裝一樣好用,對吧?師兄,坐坐坐,別生氣了啊!來人,給師兄奉茶!”
她的話讓一屋子男人一下子白了臉,也沒去留意她最後的那句“只給師兄奉茶”的歧義。
“你的經脈怎麼啦?爲何會需要修復?笑笑,這些天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休元說冥夜爲了救你而受了重傷,可想而知你的傷也不輕。你告訴我,是不是你的情毒發作了?”小白君噼哩叭啦吼了一頓,把另三位的魂魄給嚇了出來。
南宮辰羽扒開小白君衝上前,黑眸緊縮的盯着肖笑閃爍的眸子,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問:“情毒?這是什麼毒?什麼時候中的毒?情毒發作會怎樣,你說,你快說啊!”
看到南宮辰羽近乎失控,小白君伸手扶着他,心虛的道:“辰羽,別這樣,有話好好說,我們……。”
“你閉嘴!”南宮辰羽一把推開他,黑着臉痛心疾首的道:“你明知道她中了情毒,爲什麼不告訴我?你和休元到底瞞着我們做了些什麼?”
小白君的臉白了又白,神色痛苦的垂下眼眸,心裡疼得快要滴血。笑笑是爲了他才甘心情願中的情毒,面對南宮辰羽的指責,他愧疚得要死。
“夠了!”肖笑輕喝了一聲,上前拉着小白君的手,迎上南宮辰羽心痛的眼神,平靜的道:“是我要小白瞞着你們,不要怪他。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我的傷也已經好了,其中的來龍去脈我也不想再提。冥夜是爲了救我才受的傷,我希望你們不要讓我變成忘恩負義之人!”
大廳裡一片沉寂,良久,南宮辰羽苦澀的道:“所以,你是爲了怕我們去找冥夜算帳,你才願意出來見我們?爲什麼?笑笑,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麼?是冥夜給你下的情毒對不對?是他以此來威脅你,讓你幫他尋找神劍的對不對?有休元在,他也可以幫你解毒,你爲什麼還要幫着他?”
肖笑抿了抿脣,別過臉淡淡的道:“休元解不了情毒,只有下毒之人才能解我體內的毒性。你們不要再問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以後誰也不要再提起。我只有一個句,冥夜有傷在身,我不准你們殺他!”
肖笑的話顯然令他們難以接受,尤其是南宮辰羽。他恨冥夜讓她獨自一人承受了那麼多的痛苦,也恨冥夜費盡心思把齊天雪弄到魔宮,挑撥他和笑笑的感情,他更恨冥夜捨命救笑笑,讓她對他心生憐憫。如果有機會,他絕不會放過他!
齊天澤冷靜的看着這一切,沉聲道:“笑笑,你知道,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們都不會阻止,也會盡力幫你達成心願。你不讓我們殺冥夜,我們可以不殺他,但是,我希望你記住我們來魔宮的目的!”
肖笑咬了咬脣,輕聲道:“我知道,我會阻止冥夜再造殺孽,至於伏誅神劍,它就在魔宮,到時候我自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這時,紅兒捧着一杯茶走了進來,看一眼圍在肖笑旁邊的四君子,喏喏的道:“聖女,這茶……?”
“拿來!”肖笑手一揮,茶杯飄了過來,停在南宮莫的面前。
“師兄,請用茶!”肖笑勾脣一笑,一絲嬌媚的風-情在她的眼裡悄然綻放。
南宮莫受寵若驚的接過茶杯,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心裡不禁暗歎一聲:不做她的夫君,做個獨一無二的師兄,貌似也不錯!
小白君不樂意了,用力捏一下肖笑的手指頭,吃味的道:“笑笑,你不能這麼厚此薄彼,我們纔是你的夫君哎……!”
肖笑咧了咧嘴,擡手指一指四周的椅子,淡聲道:“諸位,請坐!”
她刻意顯露出來的疏離讓南宮辰羽和齊天澤如履薄冰,兩個人心裡都揣着不踏實,戰戰兢兢的坐了下去。小白君心裡也不好受,滿滿都是愧疚和心疼,一肚子的話此刻也被憋了回去,整個人都不好了。
“趁着各位都在這裡,索性我一次把話說明白了!”肖笑頓了頓,一隻手撫着胸口的七彩血石,視線在衆人的臉上掃過,定定的道:“從今日起,我要閉關修煉,一個月後再和冥夜一較高下。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我會鑽心研究伏誅的秘密,除此之外,我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聞言,南宮辰羽只覺得心裡像被割掉了一塊,雙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在他的潛意識裡,肖笑還在恨他,甚至不惜以這樣的藉口來躲避他。她說,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擾,其實是不想被他打擾,不想見到他。
“一定要這樣嗎?”齊天澤幽幽的問道,“笑笑,一個月的時日對一些人來說可以很短,但對一些人來說,也可以很長,你要我們一個月不見你,不知道你的現狀,不知道你的去向,甚至不知道你是否安好,你對我們提這樣的要求,不覺得過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