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走到車旁了,車中門也開了,開門的不是蘇傾城,更不是芳姐,而是石曉章。
江寒乍一看到石曉章,有些驚訝,怎麼他還在,蘇傾城不是已經說了不要這個保鏢了嗎,何況,上次在機場航站樓蘇傾城被潑糞一事,極有可能與這小子有關,自己還教了她如何從這小子身上找到突破口,按理說,她不論如何都不會再留下他的,怎麼現在他還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了呢?
石曉章見到他,也很不高興,斜了他一眼,跳下車,嘀咕道:“人不大架子不小,還要傾城姐親自過來接,切!”
江寒冷笑一聲,也沒理他,低頭上了車去。
車裡,蘇傾城仍是坐在第三排座位的最左邊,白淨的俏臉上仍是戴了那副大大的墨鏡,看到江寒上車,微仰雪白尖巧的下頜,似乎在打量他。
“砰!”厚重的關門聲響起,車中門被關閉了,外面的石曉章奔了副駕駛門。又過一會兒,車身一震,起步上路了。
江寒見蘇傾城只是看着自己,沒有說話的意思,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把戲,說道:“你朋友生日宴會,你帶我這個外人過去,不太合適吧?”蘇傾城似乎想要反抗這個屢次無視自己大明星身份的傢伙,因此需要刻意的隨時保持自己的明星身份,聞言冷哼道:“我蘇傾城帶過去的人,誰敢說是外人?”江寒笑了笑,又問:“今天早上給我那個電話什麼意思啊,怎麼一上來就說我是什麼明星?”蘇傾城冷冷的說;“你不是明星嗎?你有了我的聯繫方式以後,既不打電話給我,也不發短信過來,將我完全無視,當我是什麼人了?普通人?還是可以置之不理的你的粉絲?”
江寒打了個哈哈,摸摸下巴上的鬍子茬,轉臉看向窗外,不理她了。
蘇傾城也沒跟他客氣,擡起翹着的二郎腿,在他椅背上踢了一下。
江寒回頭看向她,道:“你早上給打電話的時候,我正跟朋友聊天,事後我告訴她,是你給我打來電話的,她居然不信,還說我在開玩笑!”蘇傾城嗤笑道:“全天下也只有你不把我當明星。”江寒撇嘴道:“交朋友身份很重要嗎?難道我跟你說話的時候,時時刻刻把我的保鏢身份放在嘴邊了?”蘇傾城撲哧笑出聲來,道:“保鏢怎麼跟明星比?”江寒笑道:“但假如我是中南海保鏢呢?”蘇傾城愣了下,失笑道:“鬼才信呢。”江寒點頭道:“曾經有一個珍貴的做中南海保鏢的機會,擺在我面前,但我沒有珍惜……”蘇傾城哈哈大樂起來,湊過上半身,擡手在他肩頭重重一拍,道:“這是星爺的臺詞,你少亂改!”
事實上,二人也只說笑了這麼幾句,接下去,兩人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商務車行駛在繁華的市區裡,時而擁堵,時而等紅燈,車速慢到令人抓狂的地步,但再漫長的路途,也有走完的時候。最終,商務車駛入一座外表奢華大氣的別墅區內。
這裡的別墅都是聯排別墅,乍一看不論是檔次、舒適度,還是環境,都比不上獨棟別墅,不過聯排也有聯排的好處,就是整體上的氣勢要比獨棟的強很多,而且內部若是裝修得好,完全不亞於獨棟別墅。更不要忘了,這可是在市區內,一般的市區用地是禁止建造別墅的,由此可見這座別墅小區的稀罕與價值。
等車駛入小區後,蘇傾城擡手在江寒肩頭拍了一下,大喇喇的說:“今晚上來的都是圈兒裡的,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隻不把我當明星看。”
江寒好笑不已,自己屢次無視她的明星身份,竟然都給她帶來心理陰影了,以至於她一張嘴就先點明她的明星身份,其實根本沒必要,自己其實已經感受到她的明星氣場了,慢慢也會把她當大明星看的,她這又是何苦,還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啊?笑着搖了搖頭,沒有理她。
商務車很快停下了,停在一座三層別墅對面路邊劃好的停車位上。
蘇傾城沒有下車,而是啓脣吩咐道:“小李,曉章,你們先下去一下。”
司機小李與保鏢石曉章自然不敢違逆她的意思,各自推開車門下去了。
等車門關了以後,蘇傾城拍拍江寒肩頭,讓他轉過身來,低聲道:“你上次教我從石曉章身上打開突破口,查找潑糞事件的幕後主使,我覺得很有道理,但我太忙了,根本沒時間找他,今天正好你在,要不你幫我問他吧。”江寒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對方既是自己的朋友,也是鼎鼎有名的大明星,自己當然樂意幫她這個小忙了,點頭道:“你叫他上來。”
蘇傾城嗯了一聲,起身走到中門那裡,親自將中門打開,對站在車頭那裡的石曉章說道:“曉章,你上來下。”說完又走回來坐下了。
石曉章見她先叫自己下車,沒一分鐘又叫自己上車,非常奇怪,不知道她在搞什麼,卻也不得不聽,快步上車,站在中門那裡,問道:“傾城姐,什麼事啊?”
蘇傾城道:“你把門關上,坐過來,我有點事情問你。”
石曉章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地聽話,先把門關了,隨後坐到了江寒那一排座位上,與他隔着一個狹窄的過道。
蘇傾城說是讓江寒幫忙訊問石曉章,不過她自己先開口問了:“曉章,我想問問你,上次在機場航站樓那件事。”石曉章茫然說道:“啊?什麼事?”眼見江寒也望着自己,會錯了意,訕訕地說:“傾城姐,你是說我跟……跟他打架的事情嗎,那件事我已經知道錯了,我……”蘇傾城截口道:“不是,是有人朝我潑糞的事。”石曉章愣了下,很有些驚訝,那件事都過去好幾天了,她怎麼又舊事重提?道:“那……那件事怎麼了?”蘇傾城冷淡地說:“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老實交代,我不會難爲你;可你要想瞞着我,那等我查明真相的時候,我不會放過你的。”石曉章苦澀一笑,道:“傾城姐,你……你什麼意思嗎?我交代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江寒見蘇傾城還要再問,擡手止住了她,笑呵呵問他道:“傾城還什麼都沒問,你就說什麼都不知道,而且還說得那麼順溜,是不是這句臺詞已經背了很多遍了?”石曉章聽了他這話,彷彿受到侮辱似的,臉一下就漲得紫紅,怒道:“你他媽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