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楊紫菱已經拉着他的手往外跑,一邊跑一邊說:“得快點了,不然我爸自個開門就糟了。不過,問題是那個狗洞有點小,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鑽進去。”
“啊?”陸子光一邊跑着,一邊想,還有這樣的事?如果鑽不出去,看來是要跟楊百萬混戰一場了,這可怎麼辦?
外面又傳來了楊百萬叫門的聲音:“怎麼這樣久也沒人應?紫菱!快點開門!”
“哎!”楊紫菱一邊應叫着,一邊把陸子光帶到院子那裡的狗洞,這時,她們的狗早就不見了,只是那個洞還真的小,陸子光一看,心想這樣小的一個洞,該怎樣鑽出去。
然而,他又想起了小時候爺爺教他的縮骨功,或許可以試下,於是對楊紫菱說:“紫菱,你可不要眨眼了,雖然這個洞是小一點,但我也同樣能鑽出去,看着吧!”
說完,他開始吸氣呼氣的運功,然後把骨頭慢慢縮起來,從那個洞試着鑽出去,不到一會的時間,他果然就鑽到了外面去。
這時,楊紫菱看到陸子光已經安全離開了,才跑去開門,楊百萬一進去就破口大罵:“怎麼這樣遲?是要把老子等死嗎?你真是沒良心的,老爸也不理了?”
“沒有!剛纔在廚房裡給媽幫忙,所以遲了。”楊紫菱說。
楊百萬一聽就來氣,埋怨着說:“這三八,整天做燒餅,有個屁用?沒能賺錢的事還一天到晚的幹,我喜歡吃的東西,又不知她做些出來。”
楊紫菱知道楊百萬喜歡吃牛肉,可這附近沒什麼人賣,他們也買不起,於是對楊百萬說:“爸,以後我賺到錢了,你想吃什麼都可以,現在就先忍着吧。”
楊百萬這才舒了一口氣,對她說:“嗯,這還差不多,對了,剛纔我好像聽到你跟一個男的說話,是不是有人來過?”
楊紫菱一陣緊張,連忙說:“沒有啊,你聽錯了,那是外面的聲音吧。”
楊百萬想了想,覺得也有可能是自己聽錯了,於是說:“嗯,也有可能,告訴你,不能跟哪個男的給搭上了,特別是那個陸子光!不然的話,我剝你的皮!知道嗎?”
楊紫菱立刻說:“爸!我哪敢啊。”
正當他們父女倆在院子裡說話的時候,已經鑽到外面去的陸子光並沒有離開,而是擔心楊紫菱會被她父親責怪,所以一直停在那裡聽着,聽出楊百萬並沒有發現他來過,只是訓了紫菱幾句,他心中暗自慶幸,靜靜離開了。
在黑暗的村道上,他躡手躡腳的回到家中。這纔想起,自己那輛自行車還留在楊紫菱家中,當即大呼不妙,心想如果楊百萬發現了那輛自行車,會怎樣?
那自行車上,刻着他的名字。更爲不妥的是,那自行車前面的車籃子上,還有他忘了送給楊紫菱的那些含笑花,這次假若真讓楊百萬抓個正着,他將無話可說,毫無狡辯的餘地,,甚至楊百萬把他告到村長那裡也有可能,並且,極可能把楊紫菱也連累了。
這一刻,陸子光直想抱着頭暈過去,想不出一點辦法來。
就在他爲此事煩惱不堪並走回自己的房間時,經過那小小的廳,看到煤油燈來,父親陸文志正拿着個計算器不斷按着,眉睫皺得緊緊的,好像也很煩。
陸子光只是想無聲無色地走過,等到了明天再跟父親說話。卻不想,陸文志卻突然發出聲音:“子光!你過來!”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叫自己過去呢?難道父親知道了他跟楊紫菱到外面去的事?陸子光心中一陣緊張,連忙走到父親跟前問:“爸,什麼事啊?”
陸文志說的,卻是另外一個事,是關於他們店的紅燒肉。
“子光!我們這兩天的生意都很好,你也忙不過來,一天到晚累得要死,可我剛纔算來算去,發現沒怎麼賺錢啊,成本太高了,想起來是因爲你爺爺做的時候,物價不高,他也一直爲了村裡人能吃上他的肉,一直沒漲價,可現在不行啊,我們這樣下去,是要白乾的。”陸文志擔憂地說。
聽到父親這樣的說話,陸子光呆住了,他以爲自己做出了正宗味道的紅燒肉,就可以解決他們這個家的經濟困難,卻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
“爸!是真的嗎?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陸子光其實心知肚明,他知道只有一個辦法,也就是漲價,但他清楚記得,父親之前一直不想把價格賣高。
陸文志眼中泛光,他說:“現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賣得貴一點,可能會少一些人來賣,但長期這樣做下去,山外面的城裡人也會過來,到時我們的生意還是會變好的。”
“嗯!”陸子光同意父親的說話,他點起了頭。然後說:“而且,爸,我們還得像城裡的快餐店那樣,把飯也加進去,這樣我們就可以賣快餐了,讓那些想馬上吃到的人,可以在咱們店裡吃。”
他們倆又繼續商量,這種發展方向會有什麼影響,最後覺得,可能村裡光顧的鄉親鄰里少了,但外面的客人或許會多起來。
第二天,當他們打開店門,發現跟昨天一樣,還是那麼多人要買紅燒肉。陸文志這時拿出一張紅紙來,在貼到店門邊的牆上之前,對着大家笑了笑,然後說:“各位鄉親父老,承蒙大家捧場,可由於物價升得太厲害,咱們這肉也得漲一下價了,請多多包涵。”
說完後,陸文志就把那張紅紙貼上去,心想或許只是漲那麼兩三塊錢,可以得到鄉親們的理解,如果不想買的,或許立刻就折返回去。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當他說漲價的話音剛落,立刻引起外面排隊要買肉的一衆村民發出鬨動。
“咻!”
這個有點髒話似的聲音,無比齊整,簡直比大生產時代喊口號還要齊整。接着,是這些村民七嘴八舌的叼難話語,他們如同圍攻陸文志一樣,幾乎要動起手來。
“生意好了,就漲價?一點人情味也沒有!”
“真把咱們鄉親都當豬了?想怎麼宰就怎麼宰嗎?”
“這還講理不?你這是坐地起價?”
陸文志無比難堪,他不斷迴避着,心想可能是村民們實在太愛這紅
燒肉,現在纔有如此過激的反應,或許再過一兩天,就會接受這個不可改變的事實。
可是,突然從人羣中冒出一個巨大的黑影,陸文志一看,這正是村裡面的大力士,黃志輝,人稱大塊輝,這傢伙又高又壯,手肘子又粗得很,真想不到這人也在這隊列當中,陸文志心想,如果這大塊陽發怒了,那後果很嚴重。
只見大塊輝走到陸文志的跟前,陰沉着臉,用眼睛盯着陸文志,低得像虎吼一樣的聲音無比懾人。
“我就是喜歡吃你們的紅燒肉,已經兩天來捧場了,你卻竟然跟我說,要漲價?那不是當我這個粉絲沒到嗎?”大塊輝一邊怒吼着,一邊伸出大手,扯住了陸文志脖子旁的衣領。
陸文志這時畏縮起來,顫抖着說:“大塊輝!你有話慢慢說,千萬不要衝動!”
大塊輝卻似乎真成了紅燒肉的死忠粉,他激情無比地對陸文志說:“不能漲價!我可是要天天買的,如果你們漲價了,我可得多花不少錢,如果你真要漲,那我可就不對你客氣了,信不信我扔你到河裡去?”
陸文志被這麼一個壯碩無比的大塊輝威脅着,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從店裡面傳來了一把聲音:“住手!”
這把聲音儘管顯得年輕,卻充滿了衝勁,此刻也顯得無比氣憤,正是陸子光在廚房裡聽到外面的吵鬧,立刻走出來,看到這大塊頭在威脅着父親,他在一瞬間閃過去,只聽到清脆的兩下響聲在大塊輝面上響起。
噼啪!
大塊輝還沒反應過來,就讓步法和動作都奇快無比的陸子光打了兩下臉,儘管力度不大,可足以讓他一陣赤痛。
被莫名其妙扇了兩巴掌,大塊輝被徹底激怒了,他放開了陸文志,對着陸子光叫嚷:“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我!”
一邊叫着,大塊輝一邊掄起他那大手,準備也給陸子光一巴掌。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大塊輝那大巴掌快要打到陸子光的一剎那,突然在空中被穩穩固定住了,原來陸子光早就出其不意的出手,快速把他的大手在空中鉗住,接着來了個反關節扭動。
大塊輝被這麼一扭,即時被扭得整個身體失去重心,向着前面那塊滿是塵土的地直撲過去,來了個狗吃屎,重重摔到地上。
這時,在一直看着的村民們都笑起來,他們爲大塊輝的狼狽樣覺得好笑,同時,也在暗暗驚歎,原來在鎮上一直讀書的陸子光,出起手來這麼厲害。
大塊輝顯然不服氣,他沒兩下就爬起來,準備跟陸子光打下去,而這時陸子光也毫不畏懼,準備應戰。
“住手!”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了一把厚重的聲音。
又有人在喊:“村長來了!快停下來啊!”
不一會,果然是村長走了過去,所有人立刻讓一條道,而大塊輝也很清楚村長的厲害,如果這個時候村長一個命令,或許就可以讓治保隊出來把他抓回去,他立刻停下來,恭敬地對村長說:“沒事!村長,我們是鬧着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