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葛先生如何這樣自貶身價?”龍七妹沒有開口,龍七妹旁邊的六子接口說道。
眼前的葛先生看上去也就五十來歲,戴一副眼睛,一身樸素長袍,一ding老人帽,就如同遊蕩於城市邊緣的算命先生一般。
“你認得他嗎?”葛先生指着其中一具中年人的屍體說道。
“不認識。”六子點頭道。旁邊的龍七妹同樣一頭霧水,等着葛先生的下文。
“此人你們不認得,但隱門左家你們一定聽說過。”那葛先生望着那具屍體說道。
且不說左家,單單隱門這兩個字說出口,就足以讓全場人震驚。
儘管‘同德盟’在西蜀勢力強大,甚至連政府都略有染指,但和隱門比起來,卻根本不夠看,可以說,隱門中最小的門派都能將整個‘同德盟’分分鐘給滅了。
那葛先生望着沉默不語的衆人接着說道:“左家曾經在隱門中也是鼎鼎大名,近十幾年逐漸沒落,但左家的核心人物依然健在。此人名叫左望,是左家第二代的領袖級人物,他們左家有一套獨門絕學,名叫‘金剛聚沉功’,剛猛無比。能夠將左望殺了的人,不用想就知道對手的強大之處。”
“那葛先生的意思是說,這羣人就是被那個駱陽所殺?”左家龍七妹還是略有了解的,左冷曾經去過同德盟總部,試圖拉攏她和龍威,雖然自己當時並沒有被左冷說動,但對左冷此人卻印象極深。所以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左冷帶領左家衆人圍剿駱陽未遂,反而被駱陽所殺。
能夠做到‘同德盟’堂主的位置,龍七妹絕對不是頭腦簡單的魯莽之人,儘管她很急切的想找到殺害龍威的駱陽,替龍威報仇,但她同樣知道那個駱陽絕對不是自己能夠輕易對付的。
在她進山搜索的兩天,除了自己的手下洪豹,就在剛纔她甚至還看到一堆的屍體,每一個屍體幾乎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一道幾乎爲不可查的傷口。只要是高手就能看出,絕非一般利器所致。加上能夠將隱門殺的血流成河的實力,龍七妹自認就算是自己面對那個年輕人,也絕對沒有多少勝算。
龍威,你怎麼得罪這樣一個恐怖的人物?
“葛先生,我知道您見多識廣,您怎麼認爲?”龍七妹震驚之餘,但現在的情形卻由不得她退卻,畢竟龍威曾經救過自己的命,同樣也對自己視若親人,自己怎能看着龍威死自己無動於衷。無論如何,這個仇她是一定要報,但卻要好好籌劃,否則自己報不了仇反而將自己搭進去。
聽到龍七妹的詢問,那葛先生思躊片刻,定神說道:“除了殺了左望的人武力值極高之外,此人殺人的這件兵器絕非凡品,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此兵器名叫:帝光之刃,意味天帝之光所化。源自於華夏,傳說是道教珍品遺落人間,幾十年前被華夏一位富商偶然間得到,後來富商出國之後便逐漸沒有了音訊。直到幾年前,突然在一個縱橫西方黑道的殺手組織之中出現,那個殺手組織名叫‘屠龍’,在那個殺手組織中,就有一個外號名叫‘妖刀’的人。據說此人極爲年輕同時又極爲陰狠手辣,殺人如麻,因爲他手中有一把奇刀,名叫‘妖刀’,所以在西方殺手組織中便稱他爲‘妖刀。’
後來聽說,那個名叫‘妖刀’的年輕人因爲一個女人與‘屠龍組織’鬧翻,手持‘妖刀’幾乎將整個‘屠龍’殺手組織屠殺已盡。聽聞當時看到的人說,在當時的‘屠龍’總部,血流成河,慘烈異常。在那之後,‘屠龍’組織以及那個名叫‘妖刀’的年輕人便徹底消失。
據說那把妖刀與傳說中的帝光之刃極爲相似,所以我斷定擁有這樣利刃的年輕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妖刀’。”
龍七妹不禁長呼一口氣,此時心中都隱隱有一絲後怕,按照她之前的想法,就是直接先將駱陽殺了,若是找不到那個駱陽,就帶人到海城,將和龍威的死有關係的所有人全部殺了。此時聽到葛先生的話,龍七妹穩穩心神,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沒有魯莽行事。
“葛先生,七嫂,按我說,我們直接殺過去,就算他再厲害,也是一個人,我們未必會輸給他。”葛先生說完,龍七妹旁邊的光頭孟浪開口說道。
“哼……若是真如我所料,別說就我們這幾十號人,哪怕將整個‘同德盟’的人全部拉過來,也無濟於事,也是被屠殺的份兒。”葛先生撇撇孟浪不屑的道。
“那按照葛先生的意思,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此人不可殺。”葛先生看着龍七妹認真的說道。
“爲什麼不殺?我們千里迢迢跑到這裡,就是爲了替龍哥報仇雪恨,怎麼說不殺?”光頭孟浪不解的說道,在他的印象裡,頭可斷、血可流,但兄弟的仇是決不能妥協的。
“不是不殺,主要是憑藉我們根本殺不了他。”葛先生說出了真想。
衆人沉默。龍七妹看着自己身邊的衆人,頓時陷入沉默。
在她過去的十幾年裡,儘管也見過高手,但卻沒有這麼恐怖的人,連隱門都敢一股腦的滅了,這樣的人根本不是她們這種人一個級別的
荒島漂流記無彈窗
,自己如何會是他的對手。
就在此時,遠遠一個聲音傳來。
龍七妹定睛看過去,卻是龍南。
龍南是龍九的義子,因爲來的匆忙,同時龍九又要處理同德盟幫中事務,脫不開身,所以就讓龍南和龍七妹一起,協助龍七妹。
龍南帶着手下幾人,卻綁了一個女子過來。
“她是誰?”龍南走進,龍七妹看着被龍南綁架的女子問道。
“七嫂,我是偶然間碰到她的,她說她是從海城過來,來尋找駱陽的。我想,既然她是來尋找駱陽的,必然和那賊子關係密切,就將她抓了過來。”龍南彎腰說道。
“我呸……你們這羣土匪,我就不該相信你們,還敢說駱陽是賊子,你們簡直就是一羣人渣。你們給駱陽舔腳趾都不夠格。”被綁着的那個女孩子激動異常,衝着眼前的衆人大叫。
“嘿嘿……”聽到那女孩的罵聲,龍七妹突然覺得很有趣,仔細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孩。
女孩子身着一身運動裝,長髮馬尾,臉容精緻,不施粉黛的肌膚白裡透紅,可能是近一段時間沒怎麼休息好,眼圈微微泛黑,但絲毫隱藏不住那俏麗容顏。只是表情過於陰冷了一些。
“你叫什麼名字?”龍七妹看着那女孩道。
“我是羊城‘三合會’老大的陶江的女兒,陶云溪。”眼前這個女孩就是千里來找駱陽的陶云溪,以往對自己父親身份一直不恥的陶云溪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三合會在南方商界影響力巨~大,陶云溪拉出自己父親的名頭就是希望對方能夠有所顧忌。
“哈哈……駱陽還真不是一般人啊,能夠讓三合會會長陶江的女兒都癡迷成這樣,不惜一個人捨命千里來尋找。”龍七妹看着陶云溪說道。
“我知道你們是‘同德盟’的人,我警告你們,最好別動我,否則‘三合會’必定和你們‘同德盟’勢不兩立。”陶云溪也是極爲聰明之人,故意不將駱陽扯進來,就是怕同德盟將自己綁架了來要挾駱陽。
“哼……三合會?我龍七妹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若是駱陽的話,我還會考慮考慮。”龍七妹玩味兒的說道。
說完會心一笑,指揮龍南說道:“將她送回我們總堂,這個女人金貴着哪,能不能抓住駱陽就靠她了,千萬別出差池。”
“好,我這就去辦。”龍南應聲說道,說完,指揮手下綁着陶云溪離開。
“你們別做夢了,我就是死了都不會被你們利用。”陶云溪使勁的掙扎,奈何,手腳都被綁着繩子,無論怎麼掙扎也是徒勞。
此時的陶云溪悔恨到了極點,自己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在想,哪怕自己死了都不能拖駱陽的後退,本以爲自己怎麼說也是跆拳道高手,自保能力還是有的,卻沒想到,在那個龍南面前,僅僅兩招便被制住。
“那我們怎麼辦?”光頭孟浪看着龍南已經走遠,問龍七妹道。
“殺駱陽憑藉我們是沒什麼機會,將兄弟們的屍首收拾一下,我們這就下山。”龍七妹說道。
“那駱陽怎麼辦?”光頭孟浪腦袋簡單,還不明白現在的情況,開口問道。
“有那個女人在我們手裡,不怕駱陽不找我們,我們現在回去將所有準備好,就等着甕中捉鱉。”
聽龍七妹一句話,孟浪如醍醐灌ding,瞬間醒悟,彎腰抱拳道:“明白了。”
“想要捉住這樣的人,光憑你們那些人還不夠。”那個葛先生看着龍七妹略有所指的說道。
“那葛先生的意思?”龍七妹當然知道憑藉他們根本不可能拿住那個駱陽,她唯一的仗勢就是希望那個陶云溪在駱陽心裡位置重一些,讓那個駱陽束手就擒。
“我這些年遊離江湖,還是認識幾個朋友,有幾個隱門通冥派的人,他們曾受過老夫一些小恩惠,我想這個小忙他們也還是會幫的。”那葛先生笑盈盈的說道。
“多謝葛先生,若果真有他們幫忙的話,那就能萬無一失了。”龍七妹大喜。雖然她不知道隱門通冥派是個什麼樣的門派,但葛先生都這麼肯定,那麼也必然能夠幫忙擒住駱陽。
葛先生本名葛羣峰,與同德盟盟主龐萬春是師兄弟,同爲悔真道人的徒弟。
因爲葛先生淡泊名利,更是癡迷於醫術醫道,所以從來不曾過問江湖之事,今日重出江湖也是受了閉關的師兄所託,希望他出面幫一幫同德盟手下衆人,免得讓‘同德盟’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他原以爲,自己一人加上同德盟門下的高手,拿住一個年紀輕輕的駱陽足夠了,但剛剛看到被駱陽殺了的左家衆人,他才突然明白這個傳聞只有二十三歲的年輕人竟然恐怖至此,內心更是不敢大意。
想來也只有隱門中人才能制住他。
而通冥派更是華夏十大隱門之一,貌似幾十年都不曾輕易出世了。
請隱門出面對於葛羣峰來說也是無奈之舉。
擡起頭望望頭ding的烏雲,葛羣峰囔囔自語: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