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凝住院了這件事情並沒有傳到外界去,甚至知道的人也僅限於和唐凝很親近的那麼幾個,畢竟如今駕馭着這麼大的一個集團,身爲最高的行政領導唐凝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外界過度解讀,今天傳出去唐凝住院指不定明天就有八卦小報的封面頭條寫上大唐集團美女總裁唐凝應病逝世的消息了。
雖然謠言只是謠言總會被戳穿,但是對於這麼大的一個集團來說這樣的負面影響則是可以避免就必須避免的。
白俊逸來到醫院病房的時候恰好看到穿着白大褂的艾薇兒帶着自己的助手從病房裡面出來。
因爲之前治療過的關係,所以艾薇兒對能夠住在唐凝家裡的白俊逸印象很深刻,畢竟她做唐凝的私人醫生已經有兩年了,可從未見過唐凝和哪個男人表現的格外親密,白俊逸更是唯一一個能夠和唐凝同居的人,想要不在意都不行。
“白先生,你來了。”艾薇兒很中國式的對白俊逸打招呼道。
白俊逸笑着點點頭,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斟酌着說:“她怎麼樣了?”
艾薇兒回頭看了一眼,說:“送過來的時候她的意識處於半昏迷的狀態,經過檢查是因爲發了高燒的緣故,剛剛已經做過了全面的體檢,排除了其他疾病的可能,應該是因爲昨天忽然下了大雨感冒受寒的緣故,不過她的情緒十分的低落,這也導致她機體的免疫能力下降,所以纔會來的這麼突然和嚴重,經過藥物治療現在她的高燒已經控制住了,不過現在剛剛睡着,你可以去看她,但是建議不要吵醒她,她現在需要休息。”
白俊逸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艾薇兒沒有再多說什麼,帶着自己的助手離開了。
輕輕地推開門,白俊逸就見到乾淨明亮的病房內,唐凝正躺在病牀上面沉睡着。
走到了病牀旁邊,唐凝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蛋上微微帶着痛苦的神情,而一瓶生理鹽水正掛在她的手背上。
嘆了一口氣,白俊逸握着唐凝的手輕輕地放進了被窩裡面。
下午,一直到了旁晚,唐凝悠悠地從昏睡中醒轉,睜開眼睛的她感覺眼前一片模糊,最後緩緩地清晰過來卻發現自己住在病房裡,這個時候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醒了,都昏睡了五六個小時了。”
唐凝轉過頭看見的卻是蘇媚,她嚶嚀一聲,伸手揉了揉眼睛,虛弱地說:“我怎麼在這裡?”
“你昨晚發燒了,我發現的時候你身上已經燙得嚇人,連意識都沒有了,我就把你送到醫院裡面來,現在病情已經控制住了,不過醫生說了,你最少要臥牀休息三天,所以你現在還是好好地休養身體吧。”蘇媚無奈地說。
唐凝一愣,這才說:“我昏迷過去了?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蘇媚端起了旁邊桌子上的一個便當盒,打開了之後遞給唐凝說:“你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能吃油膩葷腥的東西,這一碗蔬菜粥你先喝了吧。”
唐凝靠着病牀的靠背坐了起來,依然感覺一陣頭昏的她接過了便當,那香氣誘人的蔬菜粥讓一天都沒有吃東西的唐凝胃口大開,張開小嘴小口地喝了一口。
忽然,唐凝扭頭用無比嚴肅的眼神看着蘇媚說:“這蔬菜粥哪裡來的?”
“他做的。”蘇媚苦笑,之前白俊逸說過可能會被認出來,習慣了一個人做飯的味道是很難遺忘的,只要吃到了肯定就能夠感覺的出來,聽白俊逸這麼說蘇媚還不相信,覺得這個傢伙又是吹牛,但是現在眼見爲實,唐凝居然只是一口就嚐出了味道來。
“只有他和我媽媽才知道我喜歡吃口味淡的東西,而且喝粥一定要喝到最上面一層的米湯。還有他煮粥有一個習慣,就是喜歡把白菜的菜心整個放進去。這些細節加起來,全世界只有他才能做得出來這一碗蔬菜粥。”唐凝似乎是看出了蘇媚的驚訝,平靜地說。
蘇媚看了一眼神色不悲不喜的唐凝,苦笑着搖頭說:“有的時候我都覺得管你們兩個人的事情簡直就是我吃飽了撐着的。”
唐凝微微闔上了眸子,說:“他呢?”
蘇媚說:“被一個電話叫走了,好像是晚上約了什麼人去你吃飯,不過他在這裡守了你大半天,這粥是他做好了拜託我讓你喝下的。”
唐凝微微咬着嘴脣,默不吭聲,或者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表態。
蘇媚看着唐凝,輕聲說:“有些事情我不好多說什麼,但是如果拋開一些因素不談的話,他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對象,安穩,可靠,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永遠不會離開你。你們很般配,不要因爲一些已經發生的無法挽回的事情而導致以後自己更加難過痛苦。”
不管唐凝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蘇媚都決定這樣的話題點到即止爲好,本來感情就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旁人再怎麼樣也是沒有資格插嘴的,你可以給建議可以傾聽,但是千萬不要指手畫腳,哪怕是最好的閨蜜……
魔都市委家屬大院。
官當到了慕震嶽這樣的地步,如果不是本性貪財的話對身外之物是沒有什麼念想的,而劉嘉善不同,雖然劉嘉善和慕震嶽兩個人看起來只是一個簡單的上下級關係,但是在魔都這樣的直轄市,它的城市地位決定了它的官員級別配置也是相當之高的,兩個人之間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換而言之,慕震嶽並不簡單的是劉嘉善的上級這麼簡單,是真正的領導。
劉嘉善放在偌大的華夏充其量就算的上是中層幹部,而慕震嶽這樣的,再前進一步就到頂了。
對於即將到來的見面,站在門口的白俊逸到是沒有太大的感覺,別說慕震嶽還差一步,就算是那些真正跺跺腳能讓華夏震上三震的元老白俊逸也見識過不下一隻手,有喜歡他的有討厭他的,總而言之這樣的陣仗還不至於讓白隊長認慫。
到是旁邊的慕珂珂有些緊張,不斷地碎碎念道:“記住了,我爸爸是退伍軍人出身,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吊兒郎當輕浮的年輕人,而這些東西都是你身上最大的毛病,哎呀呀,算了算了,你渾身上下都是我爸看不順眼的東西,要不還是別見面了,我告訴他你有點事情來不了?”
白俊逸一頭黑線地說:“怎麼就我渾身上下到處都被他看不順眼了?怎麼的我就吊兒郎當輕浮了?你這話我可不愛聽啊,確切的說其實我的內在是一個非常沉穩非常有思想的成熟男人,只不過是你膚淺的眼界看不出來而已,我相信你爸這樣有慧眼的領導一定能夠看出我還沒有綻放出來的光輝的。”
慕珂珂噁心的要吐了。
“你少來了你,合着說你不好的就是有眼無珠,說你好的就是慧眼識英雄了?怎麼這話好歹都給你佔了道理!”慕珂珂一臉不忿地說。
白俊逸嘿嘿一笑,伸手敲了敲門。
之前白隊長覺得怎麼着也是第一次上門,總不能空着手來,而和那些元老們接觸多了,他知道這些達官貴人這輩子什麼好的歹的都見識過了,拿着貴重禮物上門去指不定一腳就給踹出來,但尋常的地攤貨那也是自取其辱,於是他就跑去屁顛屁顛地找了兩隻正宗老土雞過來,還有一些筍乾之類的乾貨,童叟無欺都是正兒八經農村裡頭的東西,正好能戳中這些吃慣了山珍海味的達官貴人們的柔軟處……雖然……難看了一些。
看着旁邊白俊逸拎着兩隻驚恐地眨着眼睛到處轉脖子觀察的老土雞,慕珂珂一拍額頭,只能在心裡祈禱着趕快開門進去,在家屬大院住着的都是相互之間認識的人,這要是給人看到了還不丟人丟死了。
興許是慕珂珂的祈禱產生了作用,門很快就被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這個女人看起來到是很乾淨,但是白俊逸第一眼就判斷出她應該是慕珂珂家裡保姆之類的人而不可能是慕珂珂的媽媽。
果然,這個女人看見了慕珂珂便笑着說:“珂珂回來了。”
而慕珂珂也露出了一臉燦爛的笑容說:“張媽,你之前不是說孫子生病了要回去照顧?現在小孫子沒事了吧?”
被稱呼做張媽的女人笑着說:“沒事沒事,幸虧發現的早,現在已經治好回家了,我估摸着家裡不能沒有人照顧着就早一點回來了。”
“張媽你也真是的,有這樣的機會應該多陪陪孫子,這裡的話沒有關係的。”慕珂珂伸手拉着張媽的手嗔道。
張媽眯着眼睛笑,看的出來她很開心,笑得眼角的魚尾紋都出來了。
“你就是今天要來的客人吧,來來來,進來坐。”張媽把眼神移到了白俊逸的身上,那上上下下打量的模樣簡直是在看女婿一樣,特別是看到了白俊逸手上提溜着的兩隻老土雞更是又出現了笑意,在慕家做保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張媽什麼樣的人都見過,送禮送的含蓄的,奔放的,但那些毫無例外都被慕書記給丟了出去,但唯獨眼前這個小夥子最有意思,居然送兩隻老土雞來,還別說,這別出心裁的做法讓張媽看白俊逸的眼神都柔和了一些。
能送老土雞上門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出身人家的孩子,但是卻貴在淳樸,這兩隻老土雞在張媽的眼裡看來可比那些金銀珠寶好多了,這纔是心意。
白俊逸拎着兩隻老土雞樂呵呵地進了門,打量着周圍的環境,慕珂珂的家裡沒有想象的富麗堂皇,都是很普通尋常的物件,這邊的房子自然是公家提供的,而裡頭的傢俱應該多半也都是公家的,其中最值錢的應該就是那套擺在大廳正中央的沙發,而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正帶着度數並不高的眼鏡在看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