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姨,別這樣,救死扶傷是我的本職。不管念慈是不是我的姐姐,我都會全力救她。”白金伸手扶起肖豔紅,當着藍玉的面,作出了鄭重承諾。
“你答應了,我卻不能答應。”藍玉側過身子盯着肖豔紅,眼中充滿了怒火,“不管說的是真是假,我都不能接受這件事。”
“媽,你又何苦爲難自己,爲難肖姨和爸呢?事情既然過去了。就讓它成爲歷史吧?”白金有點傻眼了,他是第一次見識藍玉的頑固和野蠻,完全不講理。
“不管你當年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是,你至少該清楚一件事,我和阿樂不但是指腹爲婚的戀人,而且公公已出面阻止你們倆人了,並定下了我和阿樂的婚期。但是,你卻在我們大婚之前和阿樂發生了那樣的事。易位而處,你能接受嗎?”藍玉不再憤怒,可她卻傷心而失望的哭了。
二十多年來,她一直以爲白樂是愛她的,而且愛的很深。可事實呢?白樂對她或許沒有一絲愛意。他如此順着她,遷就她,甚至是寵着她。只爲了一件事,爲了當年了負疚感,以此減輕他內心的不安。
如果肖豔紅沒有出現,她只是聽白金說這件事,或許可以忍受。白樂再說一些好話。她可以把這件事抹了,當沒發生過。然而,肖豔紅的出現徹底激發了她內心的怒火。大有火山爆山之勢,一發不可收拾。
“我知道,我明白,也能理解你的想法。正因爲這樣,我纔沒有找阿樂,而是找你。就是不希望阿樂知道我還在臨海。”肖豔紅轉過身子對藍玉跪下,一邊哭泣,一邊哀求,“只要你答應救念慈,我可以付出任代價,包括我的生命。”
“在我的眼中,你的生命一文不值。我不稀罕。”藍玉臉色一冷,陰沉着雙眼,“你真想救你的女兒,只有一個辦法。帶着她立即滾出臨海市,永遠不要回來,更不讓阿樂知道這件事。”
“媽,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一點?”白金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時一團和氣的藍玉,一旦涉及感情問題,不但變得尖銳,而且有些冷酷,“我剛纔說過,不管念慈是不是我的姐姐,至少,她現在是我的病人。”
“別以自己多能,除了你之外,天下就沒有別的醫生了嗎?你能醫,別人也能醫。她們倆人離開臨海市之後,可以去更好的醫院,找更好的醫生。沒有你,地球就不會轉動了嗎?”藍玉眼中充滿怒火,冷冷看着白金。她真的沒有想到,白金會幫着肖豔紅說話。
“媽……你……這樣吧?等DNA結果出來了再說。假設念慈真是我姐姐,就讓她們留下,由我親自醫治。反之,如果念慈和白家沒有關係,一切聽你的,怎麼樣?”一時之間,白金難以接受藍玉的轉變,完全像變了一個人,變得蠻不講理了。而且沒有半點同情心了。
正如他之前所說,即使白念慈不是白樂的女兒,他的姐姐。可現在還是她的病人。他的天職就是救死扶傷,難道見死不救,真要袖手旁觀?
還有一點是最重要的,肖豔紅倆人家境不好,別說支付白念慈的高昂費用,就連肖豔紅自己的醫藥費也無力承擔。這是他希望她們留在臨海的重要原之一。
不可否認,愛心天使基金現在已基本遍及全國了。可是,白念慈患的不是普通病,而是白血病。一,他擔心醫院不會盡力,二,他更擔心醫生從中做小腳,黑了錢是小事,耽擱了白念慈的病是大事,而且是生死攸關的事。
肖豔紅也患了重病,她們母女倆人都是病號,而且重病號,離開臨海去別的城市,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環境,也沒有親人和朋友,誰會真正的,用心的照顧她們?
留在臨海,即使不在診所,就在第一人民醫院,只要他一句,或者葉雨涵打聲招呼。會有人搶着照顧她們倆人,而且是盡職盡責,用心用力。
“我說過,不行就是不行。她們必須立即離開臨海市。我不想阿樂知道有這樣一個快要死了的女兒,更不想他知道這個女人也快進入墳墓了。”藍玉雙頰僵硬,沒有半點商量餘地、
“可已經晚了。爸不但知道肖嫣在臨海,也知道有念慈的存在,更知道她們倆人患了重病。尤其是念慈的事。二十多年了,從他沒有盡一絲做父親的責任。本想立好回臨海,是我阻止了他。因爲……”白金長長吐了一口泥悶氣,推開窗子不停換氣。
原因很簡單,一,白樂的毒癮還沒有還全戒除。不能離開NY,在那邊不但環境好,而且有專職的人照顧他。他也沒有別的事,能安安心心,踏踏實實的戒毒。
其次,他向白樂保證過,不管白念慈是不是他的姐姐,他會盡全力救治她。至於肖豔紅,主要是積勞成疾,當幾付中藥適當調理,很快就會恢復正常。
撇開他對白樂的承諾不談,只說他的職業。他是醫生,見到兩個重症病人,難道真要袖手旁觀,不聞產問,視而不見,充耳不聞?易位而處,她能這樣做嗎?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一旦她逼肖豔紅倆人離開臨海。不管她們倆人的病情能否得到控制或是徹底的治療。白樂問起她們倆人的情況,他們怎麼回答?
假設白樂知道她逼走了肖豔紅母女倆人,他會如何看待她?因爲二十多年的虧欠。一,沒有盡半點丈夫的責任,二,沒有盡一絲做父親的責任。逼急了,他有可能單獨去尋找肖豔紅倆人。
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她怎麼辦?這個家怎麼辦?是不是真想弄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四分五裂?一個和美的家庭,真要因爲一件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弄得支離破碎?
如果她真的咽不下當年那口怨氣,等肖豔紅的病好了之後,讓她在基金會當雜工,一切雜務工作全由她一個人包乾。卻只給她1000元的生活費,算是對她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