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雪和許冰兩人跟着起身,開口對段飛道:“怎麼回事?”
正要開口的段飛忽然皺眉,短暫的遲疑了幾秒之後,轉頭對兩人道:“你們先坐一會,我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劉荊州和吳越範兩個人的確不對付,可要說這兩個人打到一起,那也絕對是件稀罕事。
不過比起這件事,更讓段飛詫異的是分別站在兩夥人身邊的劉巧娣以及張燕。
半小時前。
張燕感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許冰幾人應該也準備離開。於是趁着一首歌曲結束,她便打算回到卡座位置。
剛纔在一邊聽着許冰幾人聊天,大抵知曉了劉雪身份的她只覺得越來越覺得彆扭,應該也算是自行慚穢,她索性也就遠遠躲開。
誰料一個長相俊朗的年輕男子忽然擋在了她的身前,笑着問道:“美女,一個人來玩嗎?”
“我男朋友就在後面。”
張燕笑着回答,非但對這種搭訕沒有任何反感,反而有些淡淡的竊喜。
她的長相應該只能算是普通,每次出門前都要在臉上折騰近一個小時。不過好在她的身材還算不錯,胸前更是小有資本,平日裡倒也能吸引到男人的目光。
年輕男子故意回頭環顧一週,回答道:“在哪裡,我怎麼看不見。”
“我要走了!”
張燕擺出一臉遺憾的表情,隨即側身便打算從年輕男子身側走過。
如果換在沒有和許冰認識之前,她倒是不介意和對方再聊聊,兩人倒也並非沒有在進一步的可能。不過自打那個一輩子都在鑽營如何升官的父親跟她分析過利弊,應允了和許冰結婚之後,她便收斂了不少。
忽然,伴隨着一陣讓人不由自主的會跟着節奏而律動的電子音樂響起,張燕感覺到一隻大手攀到了她的臀部,耳畔同時又響起了年輕男子的聲音,“送你一個小禮物。”
作爲一個情場老手,幾乎看了對方在應對搭訕時的反應之後,他就已經確定了這件事有戲,行爲也就隨之大膽了許多。
不得不承認,在音樂方面,公爵酒吧的確是砸了大價錢的。無論是音響或者舞池的規模,在江城都算是首屈一指,而那位正在打碟的DJ更是斥巨資聘請到的。
張燕皺眉,卻也沒有第一時間駁斥對方,疑惑的側頭望了過去。
與許冰認識之後,爲了裝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張燕已經很久沒有放縱過自己了。期間她也數次暗示過許冰,卻不知道對方究竟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兩人的關係始終不曾越雷池半步。
年輕男子從身上掏出一個紅色的塑封小袋,貼近張燕的身體道:“我活很好,保證讓你滿意。”
張燕遲疑了片刻,出聲道:“十分鐘!”
如果換個時間,或者換個對象,她晚上可能都不會答應。
然而眼前這個頗爲俊朗的年輕男子恰好是她喜歡的類型,感受着身體傳來的異樣,她也就沒有再去裝成一個貞潔烈婦。
“沒問題!”年輕男子摟着張燕,直接朝着舞池南側的衛生間走去。
“只有一個衛生間嗎?”張燕問道。
“大廳南北各有一個。”年輕男子回答道。
“去另外一個!”張燕開口說道。
年輕男子自然沒有拒絕這個條件,立即調轉了方向。
酒吧大廳北側衛生間。
劉巧娣從衛生間出來,站在過道的鏡子前洗手。
本來應該是挺高興的一場聚會,可在她看到段飛之後,就像是吃了一口蒼蠅那麼噁心,更多的則是替顧傾城感到委屈。
她和顧傾城幾年前就已經認識了,確定去國外讀旅遊管理也是對方給的意見。相對親哥哥劉荊州,她甚至和顧傾城之間的關係更好一些。
再次腹誹了兩句段飛,劉巧娣正打算返回舞池的時候,忽然看到鏡子中閃過了一個有些似曾相識的身影。如果只是這樣倒也沒什麼,讓她警惕的是對方身側跟着個男人。
當她轉身看過去的時候,兩人已經進了女衛生間。
躊躇了片刻,劉巧娣立即邁步追了進去。她不是什麼三歲小孩,當然知道對方兩人想要做什麼,只是實在有些好奇那個讓她感覺熟悉的身影。
恰好看到一個隔間的門正要關上,劉巧娣衝過去之後立即拉開門,疑惑的看着裡面已經互相啃到一起的年輕男女。
“看什麼看,沒見打炮啊!”年輕男子原本不打算理會對方,可誰知道劉巧娣卻並沒有關門。
劉巧娣厭惡皺眉,接着便打算離開。
她可以肯定自己並不認識裡面的年輕女人,也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對方,於是只能作罷。
就在門要關上的一剎那,年輕女人忽然驚慌失措的出聲道:“攔住她,不要讓她把事情說出去!”
年輕女人自然是張燕無疑,或許劉巧娣並不認識她,可她卻對這個追到卡座質問的女孩印象深刻。
可能也是做賊心虛,張燕根本沒有懷疑對方有沒有認出自己,只覺得應該阻止對方。
年輕男人雖然不知道原因,卻還是依言抓住了劉巧娣的肩膀,凶神惡煞的出聲道:“不要講出去,聽到了嗎,不然老子喊人抽死你!”
話可能說的有些重,可是眼下都已經到了脫褲子的緊要關頭了,他哪裡能顧得了那麼多?
“滾開!”
劉巧娣立即想要掙脫對方。
年輕男子情急之下一巴掌直接抽了過去,“給老子閉嘴,知道嗎?”
劉巧娣緊咬嘴脣,轉身便朝衛生間外走去。
“你要是敢說出去,老子還得抽你!”
年輕男子跟着補充了一聲,又衝着站在隔間內的張燕道:“咱們繼續!”
“她不會講出去吧!”張燕擔心道。
“不會!”
年輕男子篤定道:“這裡是我一朋友開的,出去隨便打聽就能知道我是……”
話還沒有說完,年輕男子已經火急火燎的撲了過去。隨着一陣陣快感襲來,張燕也顧不上再去想那些事情,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這場註定膠着的戰事中。
‘嘩啦’,就在隔間中兩人快要攀上頂峰的時候,隔間的門被人直接一腳踹開。
一個牙齒格外白淨的年輕男子問道:“剛纔是不是你動手打一個女孩了?”
“是我又怎麼樣?”
差點被嚇痿的年輕男子顧不上提起褲子,扭頭道:“他媽的,你是不是找死?”
踹開門的年輕男子後退兩步,頜首道:“拽出來,先打個半死!”
隔間內的兩人這時才發現對方並不是一個人,身後還跟着四五個體型魁梧的大漢。
其中一個只穿了件單衣的大漢直接伸手,揪住年輕男子的頭髮,像是掄小雞一樣將其從衛生間的隔間中拽了出來。
另外幾人也同時沒有任何遲疑的開始動手,足足過了好幾秒,張燕這纔回過神,驚呼一聲之後急忙整理起了已經褪下的衣服。
“你是他姘頭吧!”
踹開門的男子開口道:“記住,我叫劉荊州。他有什麼靠山你儘快往這招呼,我等着。”
話剛說完,劉荊州便上去踹了地上的年輕男子一腳道:“媽的,我妹妹你都敢抽,當你是飛哥了?”
張燕咬着嘴脣,鼓起勇氣道:“我不認識他,能不能放我走?”
“原來還是對露水鴛鴦。”
劉荊州停手,眯眼看了看張燕道:“他一時半會估計說不了話,你剛纔就在這,說說他爲什麼動手打人?”
張燕垂下腦袋,不敢言聲。
她自然已經知道了剛纔那個女孩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妹妹,若是胡亂編個理由的話,根本經不住推敲不說,被識破之後她根本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就在這時,有人忽然跑進衛生間道:“劉少,吳越範帶人來了!”
劉荊州冷笑一聲,示意幾人帶上連褲子都沒提起來就已經暈過去的年輕男子,又看了眼張燕道:“跟我走!”
張燕根本不敢拒絕,只能依言跟着對方。
似乎經過了彩排,恰好在劉荊州帶人走到舞池中央的時候,吳越範也帶了幫人趕了過來。
吳越範看了眼被對方託着的年輕男子,又將目光挪到了劉荊州身邊的劉巧娣臉上,然後纔出聲道:“怎麼回事?”
公爵酒吧是他的產業,於公於私他也都有資格過問。聽到劉荊州帶人過來鬧事,他便立即招呼人手趕了過來。
本來以爲劉荊州忽然失心瘋了,現在看來其中似乎還有些隱情。劉荊州就算是再不濟,似乎也沒有可能拉着一向特立獨行,脫離他們這個圈子的妹妹劉巧娣過來鬧事。
燈光亮起,衆人的視線幾乎都集中了過來。
劉荊州直接開口道:“我妹妹在你這裡被打了,你自己說怎麼辦!”
吳越範皺眉,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荊州指了指身邊的張燕,“問她!”
吳越範看了眼被嚇得面色慘白的張燕,開口道:“我是這裡的老闆,什麼事情你直說,不用怕什麼!”
等到張燕吞吞吐吐的將事情解釋了一遍,吳越範的臉色已經難看了許多。
如果是劉荊州來鬧事,事情倒也簡單了許多,可眼下的問題是對方佔理,而且還有着死咬住不放的架勢。
“你想怎麼樣?”吳越範問道。
“我妹妹在你這被打了,你問我想怎麼樣?”劉荊州反問道。
吳越範看了眼默不作聲的劉巧娣,這才注意到對方臉上鮮紅的指印,“巧娣,你說怎麼辦?”
吳越範和劉荊州之間的確有些不對付,但那畢竟只不過是些擺不到檯面上的意氣之爭。他們雙方事實上也都清楚,彼此不能將對方怎麼樣。
見到劉巧娣的狀況之後,吳越範也算是理解了劉荊州晚上爲什麼會突然發瘋。如果換做他的妹妹被人甩一耳光,恐怕他都有心砸店了。
劉巧娣瞥了眼地上的年輕男子,猶豫着答道:“讓他道個歉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