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的燒傷,寧凡既然答應治療,自是不會反悔。
畢竟,五千萬的天價診金,不拿白不拿!
只不過,怎麼個治法,完全掌握在這傢伙的手裡,這秦楓不僅屢次三番欺負自家徒弟,還處處想置自己於死地。
留他一口氣在,已然是寧凡對他最大的仁慈。
一念至此,這傢伙並未廢話,當即從隨身攜帶的布袋裡抽出銀針,消毒刺入。
伴隨“嗖嗖嗖”的聲音落下,五根銀針便分別刺入秦楓的心、肝、脾、腎、肺。
在場除了他之外,並沒有懂行的中醫,因此沒有人知道寧凡這五針,明看爲治療,實則暗藏殺機。
因爲,這幾針落下,縱使最後秦楓的燒傷會被治好。
未來的半年,他也會先後出現心臟病、肝硬化、脾腫瘤、腎衰竭、肺部纖維化等惡性疾病。
如果治療得當,秦楓自是可以在無盡的化療和手術當中,再多撐幾個月。
但在此期間,五臟功能急劇下降所帶來的疼痛,保證比他現在要多出十倍、百倍。
總之秦楓最後的人生,將會以最悽慘的方式結束。
畢竟,世界上沒有什麼比親眼見證自己慢慢死亡卻無能爲力,還更加痛苦的事情!
“你在幹什麼?”看着這傢伙的舉動,秦嘯江一臉警惕之色。
寧凡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如果你眼睛沒瞎的話,我是在治病。”
行醫治病,醫患之間的信任感尤爲重要。
陳河自是不大喜歡秦嘯江這種一面拜託寧凡治療,一面又疑神疑鬼的態度。
當即說道:“秦主任,寧神醫施針治病的本事,是得到孫聖手親口認可的,這點你又有什麼不放心的?”
知道自己不佔理,秦嘯江冷哼一聲,便沉着臉沒有說話。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待會他必須親自給秦楓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寧凡白了秦嘯江一眼,再懶得搭理,隨即徑直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紙和筆並龍飛鳳舞的寫起來。
很快,一張完整的藥方單呈現在衆人眼前。
寧凡言簡意賅的說道:“每天一副,混合碾碎成粉末之後再加涼白開進行渾身溼敷,最後纏上紗布,一個月之內保證藥到命除……”
看着秦嘯江瞬間難看的臉色,這傢伙才慢騰騰地改口說道:
“不對,口誤,我的意思是藥到病除,當然了,你要是對我的藥方有任何質疑,可以交給任何一位中醫進行把關。”
“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秦嘯江沒好氣地掃了眼寧凡遞過來的藥方,並未伸手去接。
他滿面不屑地說道:
“呵呵,你想用一堆樹皮雜草就治好我侄兒的燒傷,不覺託大了嗎?”
寧凡不以爲意聳聳肩膀,手中藥方飄然落地,他道:“藥我已經開了,愛用不用。”
說完直接轉身走出ICU病房。
不知有意無意,臨走前這傢伙還一腳踩在藥方上。
看着白紙黑字的紙張上無端多出的腳印,秦嘯江一張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
打開病房的門,寧凡身形一頓,立刻察覺到不對勁。
原本人影攢動的病房走廊,此時竟空無一人,連穿着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靜,靜得有些詭異。
“該死的雜碎,既然來了,就留下命來!”
伴隨一道冷厲的聲音落下,一道道黑森森的人影破門而出,一百多號彪形大漢穿着黑色西裝,手持長刀,全都虎視眈眈盯着寧凡。
醫院走廊頃刻間充斥着一股子濃濃的肅殺之氣。
見到這一幕,寧凡目光一冷,他卻是笑着說道:“怎麼,我前腳剛治好你秦家繼承人,後腳你們就拔刀相向。”
“這就是你們報答恩人的方式?”
楓兒這麼快就被治好了?怎麼可能?
站在秦家一百多號保鏢身後的秦母聞言,微微有些詫異。
她卻是一改先前冰釋前嫌的態度,滿面怨毒地說道:“小畜.生,你傷我秦家繼承人,並殺死我丈夫,還敢以恩人自居?”
“你兒子那是管不住下半.身咎由自取,至於你丈夫……壞事做得太多,難免會有人站出來替天行道,與我何干?”寧凡墨眸微眯,說不出的危險。
這傢伙從小生活的地方,遇到的人大都淳樸善良,少有幾個肚子裡有壞水的傢伙卻也不會膽大包天到想殺人害命。
在如此環境的耳濡目染之下,這傢伙縱使身懷本事,也很少起殺心,甚至處處手下留情。
可活了整整二十年,他今天第一次想滅人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