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3日,當北約大軍在切爾達的領導下全速南下,前鋒班寧率部猛攻天機老人艦隊駐守的墨提斯出海口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在這一天的上午十點,悍軍艦隊主力卻早已經不聲不響地穿過*自由航道,偷襲雅典娜海域。
其時,狂瀾區及天井區聯合艦隊,分別在龍嘯和常安的帶領下,向駐守在金羊毛島的法克蘭艦隊發動新一輪的攻勢。
雙方於距離金羊毛島三個航段的拿迪馬科海域附近發生激戰。
在戰鬥進行到第六個小時的時候,龍嘯率領的左路艦隊,出現陣型崩塌,旋即影響到右路的常安所部。華夏聯合艦隊在法克蘭艦隊的中路穿插下,被隔離開來,不得不放棄身後的航道,向遠處的障礙區撤退。
經過對敵軍敗勢的仔細確認之後,法克蘭指揮官不願意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果斷下令艦隊全速追擊,務必全殲拖後掩護的常安所部。
可沒想到,當法克蘭艦隊追擊到障礙區的時候,卻忽然遭遇穿過障礙區而來的悍軍艦隊的攻擊!
數以百計的法克蘭戰艦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身後襲來的炮彈打得支離破碎。
由於無法在悍軍戰艦的炮口下轉向,不少法克蘭分艦隊的指揮官,都在無奈之下命令麾下戰艦加速前進,試圖與前方正在轉向的主力艦隊,完成一個交叉掩護戰術,擺脫尾部面敵的不利局面。
所謂交叉掩護,是指本方艦隊相向而行,如同兩把梳子一般,互相迎面交錯。這種戰術,是艦隊在遭遇尾部攻擊的時候選擇的一種常規規避戰術。
被襲擊方利用攻擊方還來不及對前方艦隊發動進攻的時間,讓安全的前方或側翼艦隊掉轉艦首,佈陣迎敵,掩護後方艦隊從陣型之間穿過,從而達到擺脫追擊的目的。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一經過了無數次實戰檢驗的戰術,卻成爲了加速法克蘭艦隊崩潰的元兇。
在悍軍戰艦近乎於催命般的追逐下,法克蘭尾陣艦隊的不少貴族軍官爲了保命,根本不顧身旁的友艦,只顧加速逃竄。以至於當陣型完全散亂的大批法克蘭戰艦衝進本艦隊前陣地時候,許多前陣戰艦還沒有來得及完成轉向。
而當佯裝敗退的狂瀾區和天井區聯合艦隊以羊角迴旋轉身加入到戰團的時候,戰役迅即演變成一場災難。
處於包圍中心且本身陷入混亂狀態的法克蘭艦隊完全沒有還手之力,悍軍及聯合艦隊只用了短短不到六個小時的時間,就全殲了法克蘭雅典娜地方艦隊,東北戰區艦隊以及皇家第六艦隊。
一役過後,雅典螂海域再也看不見一艘法克蘭戰艦!
其後,悍軍與聯合艦隊迅即合兵一處,趁着法克蘭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置法克蘭陸軍扼守的金羊毛島於不顧,經航道南下,直接向法克蘭首都所在的宙斯海域發動了猛烈進攻。
短短不到五天時間內,法克蘭接連損失了超過二十支A級艦隊,本就元氣大傷。
再加之首都宙斯海域的兩支集團艦隊和大量的B級C級護航艦隊被抽調到赫拉海域,協助班寧艦隊進攻墨提斯,因此,在遭遇悍軍主力及聯合艦隊進攻的時候,法克蘭首都宙斯海域的防禦其實非常薄弱。
驚恐慌亂之下,法克蘭皇帝比德魯接連下令,命令本國所有艦隊全力回援,並向正在猛攻墨提斯出海口的班寧求援。
消息一出,天下震驚。
不光是北約方面亂作一團,就連華夏高層也都是瞠目結舌。
悍軍這一手實在是太狠,太絕,太惡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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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克蘭帝國首都是法克蘭帝國的象徵。一旦首都被攻破,對整個北約的打擊之大可想而知。
更重要的是,由於中央通道已經被華夏奪了回去,因此在整個東南海域,北約其實只有法克蘭一個落腳點。
無論是後勤運輸還是艦隊駐紮都需要以法克蘭爲前進基地。一旦悍軍衝進法克蘭首都一通亂砸,然後再以宙斯海域爲中心四處流竄,這後面的仗只怕還沒開打就已經輸了一半了!
震驚之餘,一個讓人們抓狂的疑問油然而生:“切爾達全軍南下,四百A級艦隊如狼似虎。更以名將班寧爲前鋒,氣勢洶洶。無論怎麼看,悍軍都像是狼口下的小白兔。可是這麼潑辣主動的兔子,究竟是小白兔還是*流氓兔?”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東南海域上。
“方楚天,你怎麼看?”作戰會議室電子海域圖前,將一頭黑色長髮紮成利落馬尾的黃小蕾微微偏着頭,一雙神秘迷人的眼睛專注地看着段天道:“從戰報上看,我軍攻入法克蘭宙斯海域的成功率很高……”
“如果能攻入宙斯海域,那北約的臉面可算丟光了!”一旁的薛成貴上將笑着道:“況且法克蘭是北約聯軍南下的前進基地。光是前期轉運物資就有一大半都在法克蘭。我軍一旦殺入宙斯海域,就等於打下了一顆釘子。”
薛成貴的手指從雅典娜海域移動到宙斯海域:“北約聯軍南下的兩條通道,一是宙斯海域,一是普羅米修斯海域,拿下了宙斯,就直接威脅到普羅米修斯。被我們用匕首頂在腰桿子上,恐怕班寧睡覺都不會踏實!”
“可是,我悍軍艦隊和聯合艦隊加起來,也不過三十多支A級艦隊,而且,龍嘯將軍還得顧及雅典娜海域的防禦。一旦切爾達艦隊抵達,我們恐怕守不住宙斯海域吧?”曹德正問道。
“不用守,打掉就是!”潘江海道:“切爾達南下,艦隊也不是能夠同時到達的。在他的主力抵達並對宙斯海域發動進攻之前,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對宙斯及周邊海域的法克蘭空港,船塢和基地進行毀滅性打擊。”
“只要能夠在三天內完成這一戰略目標,就算我們立刻撤出墨提斯海域,北約也至少需要花上十五天以上的時間,才能完成戰略物資的補充準備。而且爲了支持切爾達的大軍,這一計劃,必須有更多的運力來支撐。”
說着,潘江海環顧四周,最後把目光投在了段天道臉上:“現在我們唯一不知道的,是班寧會怎麼應對!”
會議室裡,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了段天道身上。
坐在段天道身旁的黃小蕾,阿芙羅拉和葉晚晴三人,更是目不轉睛。
因爲這一仗是天機老人全權指揮的。根據前線情況制定的機密作戰計劃,按照常例也沒有報給後方。因此,大家只能通過戰報進行分析。在段天道趕回來之前,大家已經分析了很長時間。對於班寧可能的應對招數,也是衆說紛紜。
薛成貴上將和阿芙羅拉認爲,班寧回軍救援法克蘭是必然的。
如果任由法克蘭被悍軍攪得一塌糊塗,會導致北約主力抵達之後缺乏補給不能立刻投入進攻,同樣他率領的前鋒艦隊也會因爲後勤通道被切斷而陷入窘境。
一旦因此出現更大的失利,對於北約此次躊躇滿志的南下戰略來說,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因此對班寧來說,現在最穩妥的方式,就是以自己手頭的優勢兵力,駐守赫拉出海口的同時,回軍宙斯海域,強力逼迫悍軍退出宙斯海域。
潘江海和黃小蕾是另一種觀點。
他們認爲,北約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處於騎虎難下的狀態。如果這個時候班寧回軍的話,那他不但不能在主力抵達之前打通航道,就連墨提斯海域他也拿不回來。
因此,班寧不會浪費時間。
他會將法克蘭人的求援報告丟到腦後,然後集中全部兵力向天機老人艦隊發動進攻,力求一舉擊潰甚至殲滅天機老人艦隊。
對於悍軍的兵力,班寧顯然知道得很清楚。
在沒有更多的後援的情況下,只要殲滅了天機老人的艦隊,不但等於打通了出海口,甚至可以直接洞穿東南航道!
這一猜測讓潘江海和黃小蕾非常擔心。
雖然他們對天機老人的指揮能力有着充分的信任。可是,悍軍主力奇襲法克蘭首都,卻讓天機老人手頭的兵力降到了一個危險的地步。想要以十幾支A級艦隊抵擋住班寧艦隊的全力猛撲,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想聽聽,段天道有什麼看法。
寂靜中,段天道忽然道:“偷襲法克蘭首都的計劃,不是天機老人老師做的。”
“哦?”潘江海和曹德正等人忽視一眼,同時急問道:“那是誰?”
“像是夏長天。”段天道拿着戰報,皺着眉頭看個不停,看罷,又爬在電子沙盤上仔細地查看墨提斯和宙斯海域一線的航道,口中道:“喜歡把目光盯在敵人的核心,又敢於這樣冒險的,悍軍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夏長天。”
“夏長天?”黃小蕾等人的腦海裡,迅即冒出了那個大腦袋的樣子,而曹德正等人,則對夏長天比較生疏。畢竟三人都沒有和悍軍長時間在一起共同作戰,對於悍軍的這些主要成員,並不算熟悉。
“那麼。”薛成貴好奇地問道:“你覺得班寧會怎麼打?”
“不好說。”段天道皺着眉頭道:“班寧爲人小心謹慎,卻也敢於用兵。一旦做出判斷就堅定不移。回軍增援和全力進攻都有可能。”
一旁的潘江海等人都有些失望。黃小蕾白了段天道一眼:“說了等於沒說。”
“其實,你們弄錯了一個問題。”段天道不理會黃小蕾,兀自皺着眉頭反覆地核對着戰報和海域圖:“我們現在要弄清楚的,不是班寧會做什麼,而是天機老師想幹什麼。”
他擡起頭,還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給黃小蕾:“難道天機老師在墨提斯海域堵住班寧,就只是爲了配合悍軍和聯合艦隊偷襲宙斯海域?”
“只是?”黃小蕾瞪大了眼睛:“那是北約的前進基地,更是人家的首都啊。整個世界都鬧翻夭了,方楚天,你還想幹什麼?”
“敵人不知道,我們自己還不明白麼,要偷襲法克蘭首都,我們有的是機會。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要不,我們怎麼有膽子跟切爾達扳腕子?”段天道淡淡地道:“所以,老師偷襲宙斯海域,只是一個開始,絕不會是一個結束!”
將軍們面面相覷。
“怎麼了?”阿芙羅拉問道。
“聯合艦隊總計有二十五支A級艦隊?”
“對!”
“悍軍九支A級艦隊和九艘末世級航母,全部參與了?”
“是啊!”
“我明白了!”段天道忽然笑了起來,那模樣就像一隻看見了雞的狐狸。
“怎麼回事!”曹德正連聲催促道。
“這個計劃,不是夏長天做的,也不是天機老師做的。”段天道揮了揮拳頭,興奮地道:“這是他們兩個一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