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鹿之戰!
項羽五萬楚軍對章邯秦兵四十萬!
項羽破釜沉舟,並且規定全軍每人只能帶三天的乾糧,不成功便成仁!全軍奮勇死戰、士氣大振!殺敗敵軍二十萬!秦末之大將章邯亦無奈投降。
彭城之戰!
項羽三萬楚軍對劉邦聯軍五十六萬!
項羽誘敵深入,發動突擊,殺敗聯軍十餘萬,還有十萬人逃跑時跳河而亡,還採用分兵突擊使得龐大的聯軍在混亂時無法相顧而敗亡!
這都是項羽以少勝多的著名戰例!
從古至今,只有真正的勇士才這麼幹!
沒想到,今天段天道竟然乾的更徹底!不止讓自己的人沒退路,連敵人的退路也給切了!
也罷!
戰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
段天道這邊的人着裝都十分統一,清一色的特製戰衣,但另一面一排排的戰士,不但裝束各異,裝備也是五花八門。即有拄着重達百公斤重斧的巨漢,也有揣着左輪手槍的殺手。惟一的共同點是,即便是隔着這麼遠的距離,也能從這些人身上感受到異乎常人的可怕氣勢。
“歡迎光臨。”山石的轟鳴靜止,對面爲首的大漢似乎已經平復了心境,朗聲說道,雖然相隔的距離還有些遠,卻就像在耳邊說話那般清晰。
“嗯,不客氣。”段天道微微點了點頭,雄渾的聲音遠遠傳了過去,口氣卻沒一分客氣:“爲什麼找個長得這麼醜的人來給我當對手?”
但是……
長得醜?
段天賜怎麼看也沒看出對面這個大漢的樣子哪裡醜,嚴格的說,非但不醜,還很好看。
這個男子和段天道的身高相差彷彿,面容卻英俊秀氣了很多,長眉若柳,身如玉樹,上身純白的襯衣微微有些溼,薄薄的汗透過襯衣滲出來,將原本絕好的身體更是突顯的玲瓏剔透。長長的黑髮披在雪白頸後,簡直可以用玉樹臨風四個字來形容。
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也算是天下少有。
“段天道,早就聽說你很厲害,修道界早就流傳一句話,叫南段北呂。我呂偉一直都想找個機會和你打一架,偏偏一直找不到,總算今天能圓此夢。”呂偉微笑的樣子也很好看,估摸着能迷倒一羣花癡。
“沒有什麼南段北呂。這一架打完,你就掛了。以後就只有華夏一段。”段天道的口氣很穩定,很平靜,就好像在講述某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呂偉笑的愈發開心:“不會的,我的人比你多,不可能贏不了。”
“我在草原上只見過一種景象,就是狼羣追着羊羣跑,從來沒見過羊羣追着狼羣跑的,就算羊的數量是狼的十倍,結果也是一樣。(?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段天賜笑了。
段天道除了本領高強,口舌也一向伶俐的令人歎服。
“既然如此,咱們也就別廢話了。”呂偉終於發覺說不過段天道,立即決定來點直接的:“動手!”
段天道及三百修道者一起身子微微下伏,準備迎接敵人的衝擊。
但很快就發現,呂偉在喊出動手這兩個字之後,他的隊伍根本就沒有上前一步,倒是在隊伍的後方,出現了一排亮色。
這是一抹很詭異的亮色。
深紅,深白,深黑,甚至還有深藍,這並不是五顏六色的光芒,而是五十種六十種令人難以分辨的顏色。
這些極富色澤的顏色如同星空落下的星輝籠罩在對方數千人的身上,泛出一層淡淡而好看的光澤。
段天道的臉色變了:“法師?”
“哈哈哈哈!”對面的呂偉仰天長笑,似乎非常的得意:“怎麼樣,沒想到吧?這可是西方修道最悠久的魔法師修道,整個世界上不超過八人,而這裡就有兩個!他們的攻擊手段或者對付你效用不大,但加載防禦,增強攻擊,還是很在行的。等這段咒語吟唱結束,我們的戰力能夠上升三成……”呂偉頓了一頓,很認真的說:“你應該阻止他們唸完這段咒語,他們需要的時間很長,你應該還有機會。”
呂偉的目光灼灼,擺明這就是一個誘餌,一個陷阱,你不衝,咒語吟誦結束,對方的戰力無端端就多了三成;你衝,以三百衝一千,本就佔據劣勢,更重要的是,這三百人的目的並非殺敵,而是要打斷魔法師的咒語,光這一條,敵人就能進行鍼對性防禦,就算成功,也將付出巨大的代價。
段天賜和釋小海已經彎下了腰準備衝鋒,因爲這根本別無選擇。
但段天道就只說了一句話:“動手!”
就在他說出這兩個字的一瞬間,變化突然發生了!
呂偉眉梢微挑,一指點出,正中一柄從背後刺入的刀鋒,只聽得啪的一聲,刀身碎裂迸射而散,持刀的一名修道者被活活震死。
一名紅袍祭祀模樣的修道者拿着柄喂毒的漆黑匕首,悄無聲息從呂偉的後方刺向他的後腰,只要鋒尖能夠刺破一點肌膚那便夠了。
但呂偉沒有轉身,只不過手指回戳,就解決了這個威脅。
趙霸道陣營的很多人都在同一時刻遭遇刺殺,呼叫聲此起彼伏,這些刺客無論得手或沒有得手,統統斃命。
當段天道說出那句動手後,趙霸道一方的陣營裡,至少發生了數百起刺殺,數百名穿着各異的修道者,向着身邊最重要的角色發起攻擊。
有很多很厲害的修道者,就死在自己最親近最相信的人手中。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這數百名在趙霸道陣營潛伏多年暗子此刻毫不猶豫暴露身份,在陣營中掀起混亂,其實只是爲了掩護最重要的幾處行動。
魔法師本就是身體最孱弱的修煉者,他們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冥想和這個世界的某種神秘力量溝通,對於自身的鍛鍊,身體本身的力量自然缺乏足夠的底蘊。
但在戰場上,魔法師卻是最令人感到忌憚的人物,於是魔法師也就成了敵營最想刺殺的人,相對應,對魔法師的保護也最嚴密。
呂偉對兩位魔法師的保護不可謂不嚴密,距離他本就不遠,而且身邊還有重重保護,只是再如何謹慎,也沒有人能預料到此時的局面。
誰在戰場上見過,數百名刺客,忽然一起出手的畫面?誰能想到你身邊最忠誠的朋友甚至是發小,忽然變成了最冷酷的刺客?
這個畫面很冷。
很硬。
甚至比兩方衝撞廝殺還要壯觀!
呂偉的陣營有火焰在燃燒。
一個黑袍魔法師被戳了無數個洞,流出來的血都是黑的。
一個紅袍魔法師的頭顱早就不在它原本該在的地方,那具盤坐於地的屍體,卻怎麼也不肯倒下。
這種局面,沒有任何人能夠預料,就連呂偉都來不及反應,兩名魔法師就這樣死在了這絕命的刺殺裡。
刺殺,準確的說是這場陣前的叛亂,很快被平息了。
鮮血染紅了空曠的平原,死者裡有一小半都是叛亂者,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都是段天道這一方的人。
呂偉臉上的情緒極爲複雜,望向段天道:“這真是出乎意料的一個局面。”
段天道神情平靜,即便數百自己人血染敵營,心不亂,眉亦不亂:“自古以來,互相滲透就是你我常做的事,一點也不奇怪。他們不是戰士,他們是死士。”
呂偉吸了口氣:“這些人或者來自各大修道家族,或者來自趙霸道的修道陣營,彼此之間都不認識,事先你又如何聯繫他們?佈下此局?”
段天道搖了搖頭:“不需要事先聯繫,也不需要組織,這都是天機那個老頭子多年來的安排,我段天道說動手,他們就動手,一百人換你兩百人加兩個魔法師,夠了。雖然他們都死了,但很值得。”
很平靜的幾句話,卻像剛剛結束的這場刺殺一樣,很硬很冷很壯觀。
“現在簡單了,想要報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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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道平靜的張開雙臂,一個黑兵成員走到他身後,替他解開外衣,露出裡面圓潤有力的肌肉,另一個黑兵成員把一套沉重的盔甲,認真地穿戴到段天道的身上。
段天賜的喉嚨很乾,看着盔甲上那些繁密複雜,如同人生般的線條,低聲道:“其實我可以救一些人……”
“救得了一個救不得一百個。”段天道神情不變:“人總有一死。當方楚天的時候,我救人命;但我永遠不會忘記,我原本是一個殺手。英雄和殺手是兩種職業,做兩種不同的事情。”
段天賜凜然,若有所悟。他看向段天道的神色多少就顯得有些奇怪。
現在的段天道更像是一位沉穩的大師,而不是他一貫表現出的樣子。他的世界觀似乎也和當方楚天有些許不同。
難道一個人真的可以做到在不同的情況下,使用不同的個性和處事原則?
一身盔甲的段天道向前走去,英氣逼人。
他從背後抽出一柄鐵劍,遙指對面數百敵人,喝道:“來戰!”
青峽平原間,只有這兩個字在不停地迴盪。
傳到青山裡,傳到天空中,傳到敵方陣營每個人耳中。
呂偉陣內,一片默然。
所有人都知道,段天道很強大,具體有多強大卻始終沒有一個確實的評判。
段天道一人上前,後面卻無一人跟隨,段天賜驟然間有了一絲明悟。
敢情他居然是要以一己之力,單挑對面的七百人!
搞了半天,自己,釋小海以及身後這三百餘名黑兵成員,竟然只是啦啦隊!
他喵了個咪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萬人敵?
似乎哪裡有點不對,不是說要保護好他的?不是要把他保護在身後來着?
如今的段天道雖然步下無馬,用的也不是一百二十九斤的虎頭盤龍戟,但重盔重劍看來卻依舊拉風之極,他一個人的氣勢,就彷彿壓過了對面數百人的氣勢。
這是一種沉重的讓人說不出話甚至無法呼吸的巨大壓力!
一名身材魁梧的修道者終於忍受不住壓力,暴喝一聲,雙手持着一根鐵棍,向段天道衝了過去。
緊隨其後還有幾名古武強者,聽着那聲暴喝,掠至空中,像飛石一般攻擊段天道。
那名身材魁梧修道者實力最強,手中的鐵棍暴烈刺出,在空中貫通一條筆直的直線,似乎將裡面所有的空氣都逼了出去,棍頭暴出雷般的巨響!
段天道面無表情的一伸手,握住鐵劍的劍柄,對着那名修道者便砸了下去。
不是砍,不是劈,不是切也不是削。
是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