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攻擊的光頭男子和一旁的保鏢,完全是條件反‘射’般同時向段天道衝了過去!
高大健碩,胳膊粗壯賽過小孩大‘腿’的壯漢,集體衝向一個人的時候,爆發出來的殺氣和壓迫感,讓旁觀者覺得是一羣狂暴的犀牛衝進了人羣!
動手最快的,是準備把他挾制出去的兩名保鏢,幾乎在段天道的巴掌擂上光頭男子的同時,戰鬥的本能,就讓他們發動了攻擊!
兩個粗壯的拳頭,在空氣中破出一聲尖銳的呼嘯,直奔段天道的臉龐。
被這樣的拳頭擂實,就算是一頭壯年公牛,也會被打倒在地!
不過,更讓人們驚駭的,卻是一臉猙獰的段天道!
電光火石間,暴躁的段天道一腳直踹,蹬在左邊保鏢的臉上。這自下向上的一‘腿’,快如閃電,力大無比。只聽‘砰’地一身悶響,本來以極快速度衝上去的保鏢,整個人都被踹得後仰倒飛出去,撞進了隔壁一間沒有人的包房裡。
‘門’板上裝嵌着玻璃猛然炸開,玻璃碎裂的聲音恍若傾盆的暴雨,嘩啦啦驚天動地。飛濺的玻璃碎渣還在向四面八方飛‘射’時,段天道已經一矮身,閃過了另一名保鏢的拳頭,錯身一記勢大力沉的勾拳,勾在那名保鏢的腹部。
拳頭在腹部發出的悶響,讓旁邊的每一個人,都只覺心臟猛地一跳,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接爬上了發麻的頭皮。
這一拳,幾乎令人懷疑是不是已經將保鏢的整個小腹打穿!
在拳頭接觸腹部的一瞬間,保鏢的身體如同一隻龍蝦般猛地弓落,整個身體往上一掙,雙腳居然被打離了地面!
當段天道看也沒看一眼,收回拳頭,‘挺’身迎向猛撲而來的其他保鏢。
這隻龍蝦只能像一條失去了支撐的破布麻袋,無力地摔倒在地上。他蜷曲着身子,一張臉在極度的痛楚中完全變了形,喉嚨裡嘶啞的吸氣聲,比任何程度的嚎叫,更讓人‘毛’骨悚然!
戰鬥在以光頭男子爲首的四名保鏢撲向段天道時,進入高‘潮’。
看到段天道的強橫之後,四名身經百戰的特種兵,拿出了自己最強硬最兇悍的手段。雖然從衝突爆發到現在,不過一眨眼的時間,不過,他們養成的戰鬥本能,依然讓他們迅速分辨出了形勢,改變了之前輕敵的態度。
最先衝到段天道面前的光頭男,並指如刀,迅疾砍向段天道的脖子,兩名保鏢,則從兩邊夾擊,力圖在最短的時間內,壓迫段天道的空間,將他的手腳的施展‘逼’住。
三人本來這狹窄的走廊並排站下三人已經是極限,但最後一名黑人保鏢陡然加速,藉着前面同伴的掩護急躥而出,身體在半空中一個虎躍,鋼鐵一般的膝蓋,惡狠狠地砸向段天道腦袋!
他們同時出手,採用的是軍隊最正統的合擊術!
如果這時候旁邊有曾在軍隊服役過的人,只怕當時就會叫出一聲好來。
這四個人分工明確,配合默契。出手時機和攻擊銜接,都是頂尖水平,若是拍下來,直接可以拿到特種兵訓練營,作爲合擊格鬥的教科書!
在這避無可避,千鈞一髮之際!
段天道臉上卻完全沒有表情,也沒有叫好。
夾擊甚至還沒到身側,他就猛然向前邁進一大步,提前避過四個拳頭,扭身出拳,一拳猛砸向左邊撲來的保鏢面‘門’!
左邊這名保鏢看到段天道出手,反應極其敏捷,迅速擡手格擋。可是,他擡起來的手臂卻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只聽‘咔嚓’一聲!
段天道如同攻城錘一般的鐵拳帶着保鏢被打折的手臂一起悶到了他的臉上!
這充滿着爆發力的一拳,實在重得可怕。保鏢的一張臉,就如高速攝影鏡頭裡,被子彈擊中的西瓜,鮮血四濺!
不等西瓜倒地,段天道已然變拳爲抓,向下一把扣住西瓜的衣領,猛然轉身一扭。
‘噗噗’兩聲接踵而至!
光頭的手刀已經落在了段天道的後肩,而黑人的膝撞則落到被段天道擋在身前的同伴身上。
在擊中段天道肩膀的瞬間,光頭忍不住大喜,這喜悅的心情還沒有持續到半秒,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只覺得自己的手掌邊緣如陷泥沼,隨即連同指骨都被飛震得生疼!
如果說之前兩名同伴被放翻,只是讓他感覺到段天道的危險,那麼這一次,他感到的卻是面對天敵時的極度危險!
他知道自己的手刀力量有多大,也知道那位被一拳打得臉上如破西瓜一般的同伴承受力有多強悍,更知道那位凌空下擊的黑人同伴速度有多快!
這原本是一次獅子搏兔般的攻擊,沒想到,竟然被面前這個普普通通的亞洲人,在間不容髮之際化解了!
能夠不假思素地用如此乾脆的辦法化解攻擊的,只能是幾種人!幾種最危險的人!
而且,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經歷過生死關頭!具有面對任何危險都冷靜得如同一座冰山般的頂尖心理素質!
這迅速而危險的判斷,讓光頭的心臟一陣劇烈的收縮!
因爲本身也屬於這種人羣,所以光頭男子比任何人都明白這類人的恐怖。
他知道,這樣的人,通常比咬住綿羊脖子的獅子更冷酷無情。一旦對上,就是生死搏殺!根本不會在乎他的對手是誰,更不會在乎他身處哪裡。只要有人攻擊他,那麼,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是生死格殺!
一時間,光頭男甚至有一種錯覺。
彷彿身處的,不是一個播放柔和音樂,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酒吧,而是殺氣瀰漫,血液侵染大地,到處都在進行慘烈搏殺的戰場!
那沖天的殺氣,如同刀子一般捅進他的心臟!
雖然在幾年前就已經成了保鏢,可是特種兵的一切,就如同刀子一般刻在他的骨子裡。
光頭至今還記得,當初接受千分之九百五十淘汰率的特種兵‘操’練時,那個當場一人揍翻十個學員,讓他們學會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特種兵教官!
而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段天道,身手比那位讓他永遠都不敢心生敵意的教官,更恐怖,更強悍。
他毫不懷疑,當自己的教官和眼前這個年輕人互毆,倒下的一定是那位教官!
只可惜這驚恐和懊悔,來得太遲了。
段天道錯身橫移,一記鞭‘腿’直奔光頭男的前‘胸’,光頭只來得及將雙手‘交’叉,整個人就在刺耳的骨折聲中,被踢得倒飛出去。
得理不饒人的段天道收‘腿’轉身,雙腳猛然蹬地,身子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電‘射’而出,對着剛剛從踉蹌中站穩的黑人凌空就是一記膝撞!
這是肆無忌憚的以牙還牙!
堅硬的膝蓋,在黑人剛剛站穩的時候,就撞上了他的‘胸’口。‘砰’地一聲巨響,黑人強壯沉重的身體,應聲起飛,接連撞破旁邊包廂的大‘門’和裡面的茶几,滾進如大雨般紛紛飛舞的玻璃碎屑中,掙扎了兩下,暈死過去。
與此同時,段天道已經衝向了最後一名保鏢。
雨點一般的拳頭,兇狠地落在這名不懷好意阻擋劉古蘭的保鏢身上!這力道奇大又速度飛快的拳速,就是電影葉問中甄子丹打出的快拳,也不遑多讓,甚至猶有過之!
蘇天藍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原本還試圖上去幫忙的‘女’警‘花’,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雕塑。
最傻眼的,是已經聽見外面的嘈雜,剛剛已經打開‘門’的王強。他的下巴還差三毫米就掉在地上,臉上驚恐的表情。
王強就這麼呆呆地看見,段天道一拳又一拳砸在保鏢身上。一開始,那名保鏢還試圖抵擋還擊,可段天道的拳頭實在是又重又狠,他的還擊瞬間就消失了,片刻之後,他兩條胳膊軟軟耷拉下來,連抵擋也沒有了。
他的臉在段天道的拳頭下,變得鼻青臉腫,嘴角腫得翻起來,臉頰流血,眼睛已經腫得只剩下一條睜不開的線。基本就等於一隻麪包。
當這麪包直‘挺’‘挺’倒下時,段天道看也沒看傻乎乎的王強,徑自走到被一腳蹬飛,癱坐在牆壁面前的光頭面前,一口唾沫重重吐到他還湊合的鼻樑上。
“臥槽尼瑪滴!”段天道把‘腿’送到光頭男子面前,唧唧歪歪道:“喂!你不是要打斷我的‘腿’?來啊!打啊!”
光頭男:“……”
“怎麼?不打?真的不打?”段天道飛起一腳。就聽‘喀嚓’一聲,光頭男的左‘腿’突然就以一種很古怪的姿勢扭曲了起來:“吶,你不打我,那隻好我打你了。”
光頭男的臉‘色’基本上已經變成了完全的白‘色’,但他畢竟不是尋常的街頭‘混’‘混’,手臂骨折‘腿’也被踢折,他卻硬生生咬住牙齒,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段天道猶豫了片刻,又伸長了脖子把腦袋送到光頭男子面前,唧唧歪歪道:“你不是要把我們扯着頭髮都丟出去麼?來來,你丟你丟,現在丟!要不要我把我‘女’朋友喊過來讓你也丟一丟?”
光頭男:“……”
“不丟?真的不丟?”段天道正要抓住光頭男的頭髮把他丟出去,突然:“……”
這尼瑪是個光頭!
段天道只好‘揉’了‘揉’下巴,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光頭男的臉:“那我走了?”
段天道的手很重,即便就是輕輕的拍,那也拍得光頭男的腦袋一偏一偏的,臉頰上泛起一片羞憤的血紅。
“現在這個年代,一定不能太囂張,別動不動就要打折別人的‘腿’……你看!自己‘腿’折了吧!還有,不要仗着自己是光頭就要抓別人的頭髮……你看!手也折了吧!所以一定要學會低調。”段天道淳淳教導語重心長,好像這個光頭男其實不是光頭男,是他親兒子:“你得多學學我,看我多低調!”
光頭男:“……”
王強:“……”
蘇天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