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二師兄眼見自己一拳將段天道打飛,心裡的猶疑立刻去了一半:“就你這種水準,也好意思說我殺不掉你?既然你打不過我,剛纔那些話,就當沒說好了,乖乖讓我殺了你,拿點錢回去。”
他嘿嘿一笑,走向躺倒在地的段天道,一拳朝下,向着腦門轟了過去!
二師兄的力道雖大,速度卻一般。
段天道側身閃過,一腳猛踢二師兄的膝彎,他已經罕見的使出了全力,這卯足全力的一腳,卻只是讓這個大傢伙身子微微晃了一晃,緊接着大個子就舉起右腳,狠狠朝着段天道的膝蓋踩了下來。
雖然明知道這一腳踩中的結果頂多就是骨折,段天道卻不知道爲什麼冒出自己會被踩成粉末的臆想來。
急忙雙手在地上一按,騰空避過這一腳,手肘曲起,登時擊中這位二師兄的腋下。
這腋下是神經密集之處,被手肘這種堅硬的部位狠狠擊中,就算是再大的塊頭也忍受不住,二師兄悶哼一聲,急忙後退一步縮手夾住被擊中的腋下。
段天道要的就是這一下。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如此,不進則退,不攻則敗,一着不慎就是滿盤皆輸。
格鬥也是如此。
段天道從來都不是一個會放過機會的人,這一肘建功,他立刻不依不饒的開始了貼身搶攻!
本來以他的力道,若是打在那些防禦力強大的牛大腿上,也不會對二師兄造成多大的困擾,但段天道選擇的,卻都是些令大塊頭十分難受的地方。
比如大腿根!
太陽穴!
肚臍!
尾椎!
耳朵根!
……
這大概是這位健美版二師兄第一次面對這麼古怪且有效的攻擊方式,只覺得對方打擊的部位簡直就是匪夷所思莫名其妙,卻總令他疼痛萬分,難以忍耐。
一雙蒲扇般的大手揮蒼蠅般的左驅右趕,卻怎麼也防不勝防,本來蠻有套路的一套拳法,打得早已不成章法,這段天道的身形靈動之極,瞻之在前忽之在後,想捉捉不住,想防防不住。
原本在這麼小的空間對付這種騷擾攻擊,只需要退到牆角,可這大漢似乎腦子就是慢了半拍,突覺腿根劇痛,雙手連忙下意識的去捂,結果眼前陡然一黑,卻是雙眼同時被段天道伸指彈了一彈。
等他哇哇怪叫着去捂眼睛,一隻手臂已經被一股巧力向後帶去,同時一個很輕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輕聲道:“計劃很成功,謝謝你的配合,只差最後一步了,麻煩忍耐一下。你放心,我的手法很專業,不會傷到經脈的。”
不得不說,段天道的這句話很到位,很適時。
以這兩個人的體型對比,段天道或者可以打敗這個二師兄,或者可以殺死他,但卻很難制服他。
如果大塊頭一定要掙扎,段天道就算用盡全力,也不可能將他這麼粗的一隻手臂拉脫臼。
但就是他的這句話。
‘哇哇’叫的大塊頭還是在‘哇哇’叫,但段天道卻明顯感覺到手中這隻手臂上的力道突然就減弱了。
就聽‘卡擦’一聲脆響!
這個大塊頭很乾脆利落的選擇了一個角度,雙眼一翻白,摔倒在牀鋪上昏了過去。
段天道長舒了一口氣,很親熱的坐在大塊頭的邊上。
敵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不管用什麼法子,都要將他拖住,栽贓嫁禍也好,謀刺也好,謀刺不成誣陷也好,總之是要讓他無暇他顧。
這些事情發生的如此緊湊急促,只能證明一件事,敵人需要時間來抓緊實施一件事,而他們把自己視爲辦成此事最大的障礙。
敵人重視他,是說明他的能量大。
但這麼用力的招呼他,卻也給他製造了很多麻煩,讓他很不安逸,心情很不好。
本來這個時間,他應該是至少抱着一個美女在享受生活的……
而且這個幕後的人……
“裡面的人退後!”
段天道沒有來得及思考下去,門外突然又傳來了警棒敲擊鐵門的聲音。
“我就沒起來。”段天道淡淡的應道。
‘咣噹’一聲,大門應聲而開,兩個身高超過一米八八的大漢很利落的躥了進來,都是一臉的橫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兩人剛剛進門,鐵門就‘咣噹’一聲關上了。
兩人看了看牀榻上昏迷的二師兄,眼中都露出一絲詫異,但很快就變成了厲芒,什麼禮貌性的客套話,什麼場面話統統沒有,直接就一人從懷裡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徑自逼了上來。
段天道:“……”
這保險買的也太多了吧?這決心也太大了吧?非要弄死俺?而且找的人都這麼沒素質,上門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兩個大漢明擺着不打算給段天道抱怨的時間,左手一名大漢低喝一聲,反手握住匕首,從下向上,雪亮的匕首在燈光的映照下揮舞出一道刺目的圓弧,橫切向段天道的咽喉!
本來坐在牀上穩如泰山的段天道,突然間就動了。
段天道已經把鞋脫了,五趾抓地,配合他長期訓練出的強壯腿部肌肉抵抗地面的反震力,從靜到動,快的超乎想象。
兩個大漢果然沒有想象到段天道的動作,判斷立刻出現失誤,一道直奔咽喉的刀光和一道直奔段天道兩腿間的刀光同時落空!
因爲慣性,兩人都幾乎收不住勢子,巨大的衝勢差點把他們巨大的身軀帶倒,而到了此刻,兩人的反應也開始變得快慢不一。
Wшw ⊙TTκan ⊙℃o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左手邊的大漢,他轉過身,手中匕首斜斜向上撩起,直奔段天道的肩頭,匕首發出嗚嗚的呼嘯,可見這一刀是往死裡揮的。
段天道搖了搖頭。
說他素質低,還真是沒什麼錯。
打架從來都是一門藝術,用力過猛,必然導致喪失變化,這靠蠻力打架的,都只打得贏同樣靠蠻力的人。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若是兩個大漢一齊上,或許還能給段天道製造些麻煩,但只有一個,解決起來就太容易了。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
段天道就這麼錯身閃過這一刀,揮了揮手,一掌刀擊在大漢的後頸,大漢的頭被這一帶,立刻狠狠的撞在鐵門上,發出‘嗵’的一聲響,立刻痛得支吾哇哇亂叫。
“小四!你怎麼樣?”另一個大漢見狀大驚,此刻也終於衝了上來,這兩人長的很像,打法也很像,一樣都是拼了命的捅刀子,被段天道依葫蘆畫瓢,又撞在鐵門上,偌大的身軀重重的撞在門上,發出‘轟’一聲悶響!
“小五!”頭撞門的這位顧不得自己,趕緊上去攙扶:“這個點子好扎手!你要小心點啊!”
這兩下看起來聲勢驚人,對這兩位造成的傷害卻不太大。
兩個大漢互相使了個眼色,突然一齊發一聲喊,一齊……
好吧,這次是一齊撞在了牀鋪上……
兩個大漢再次起身,互相點了點頭,一齊轉身……
“轟轟!”
“咣咣!”
繼續大喊!
繼續撞……
說實在的,此情此景看起來就像是一場老鷹捉小雞的幼稚園遊戲,只不過是一隻老鷹,兩隻小雞。
也不知道撞了多少次之後,兩個大漢再爬起來,就有些踉蹌了。
“那個小四啊……”
“啊,小五……”
兩人這次對視的時候沒有繼續撲,而是一齊抓腦門。
“你說這事咱們還乾的成幹不成?”
“好像,好像幹不成!”
“那……那……”
“嗯!”兩個大漢互相看了很久,突然咬了咬牙,狠狠點了點頭,擡起手中的匕首,用力遞了出去!
這?
這?
兩個大漢現在的目標,已經不是段天道,而是他們自己!
一刀紮在一人的腿上!一刀紮在一人的小腹!
“小四!你!你怎麼扎我肚子!”
“呃……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剛剛手滑了一下……”
“媽滴!”小五的臉都綠了,啐了口唾沫:“還不快喊!”
“哦!”
兩個大漢突然拼命的拍起了門:“救命!救命啊!”
段天道擡眼看了看牆角的監視器,突然冷笑了一聲,一個箭步上前,兩手分開,一掌一下,本來捅的一點都不深的匕首一隻沒入小腹,一隻沒入小腿。
“你!”兩個大漢算死也想不到段天道突然能幹出這麼件事,頓時一齊指住段天道的鼻尖,一個字沒說完,臉色已經蒼白的可以寫毛筆字,小腹重傷的那一位二話不說,直接暈成了八瓣!
鐵門‘砰’的一聲打開!
四個手持警棍的獄警凶神惡煞的衝了進來:“什麼情況?”
小腿中刀的大漢頓時委屈的就像是棒棒糖被搶走的小屁孩子,哭的稀里嘩啦的:“他他!他拿刀捅我們!”
“你!”四個獄警一齊舉高手中的警棍,指着段天道喝道:“趴下!”
段天道很鎮定的擺了擺手,就好像他從頭到尾都在看戲:“關我什麼事?他們自己捅自己也要怪我?”
“媽滴!這房間裡就你們三個人!他們兩個是受害者!難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成?”爲首的獄警虎視眈眈的指着段天道:“這兩個都是重傷!你最起碼也要坐十年以上!我警告你!你這時候如果敢反抗!最少也要加判五年!”
“你是說我的證人不夠?”段天道嘿嘿一笑:“這個房間明明有四個人,不如,我們問問第四個人怎麼說好不好?”段天道慢慢回過身,轉向還躺在牀鋪上的二師兄。
“呃……”二師兄眼見裝不下去,只好挪動身軀慢慢坐了起來,瞅了瞅段天道,又瞅了瞅獄警,咳嗽了一聲:“這個……”
“吶!”爲首的獄警站前一步,搶先道:“你可要小心說話!事實是什麼樣,你就怎麼樣說!”
段天道微微一笑:“他說的對,事實是怎麼樣,就怎麼樣說,當然,不管你怎麼說,你還是要回去服刑。”
橫豎都是要關一輩子的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