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目睽睽之下,那中年男人不耐煩地一巴掌撥開庫伯。
一邊往裡走,一邊一臉厭惡地嘀嘀咕咕:“最煩這種裝逼滴,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捱了罵還笑……呸!傻逼!”
沒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如果可以,他們甚至不相信自己是人類。
如果說剛纔中年男人對庫伯的奚落讓大家無比震驚地話,現在。所有人都已經傻掉了。就連被推得一個踉蹌的庫伯,也直着眼睛發愣。
這中年男人的嘴是什麼做的?太刻薄了!
庫伯呆呆地站着,看着那中年男人鼻孔朝天地從自己身旁走過。
一片死寂。
“殺了他!”庫伯的臉上肌肉不住地抽搐着,爆發出一聲歇斯底里地狂吼:“給我殺了他!殺了他!”
在大廳迴盪地怒吼聲中,六個打手閃電般地向中年男人撲去,就連泰流的武士也衝了上去。
庫伯赤紅地眼睛讓他們誰也沒有辦法在站在原地看熱鬧。
“住手!”老史密斯大吼一聲,他不能眼看着一個來報名的人就這麼慘死在自己面前。
幻影流的弟子們也騷動起來,他們紛紛往上涌。
這裡還是獅鷲騎士格鬥館,他們不能看着那個讓他們痛快無比的中年男人倒在他們面前……那中年男人的話,就是所有幻影流弟子想說而沒敢說的心聲。
咆哮聲,喧囂聲,呵斥聲,叫停聲已經混雜在一起。
沒有人理會老史密斯地制止,跑在最前面的一名泰流打手在地上猛然一蹬。身子騰空而起,一記穿雲腿直踹中年男人心口。
這是這名打手最得意地一招。
作爲一名地下黑拳出身的打手,他在腿上花的功夫,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
踢沙袋,踢木樁乃至踢石頭,他的雙腿早已經如同鐵棍一般堅硬。
這一腳一旦被踢實了,踢十個死十個,斷無活命的道理。在以前地無數次戰鬥中,被踢正部位的對手,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口吐鮮血倒地身亡!
沒有絲毫猶豫,泰流的人已經痛下殺手。
在自由世界,死一個普通人,絕對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對心狠手辣地泰流來說,殺這樣一箇中年男人,就如同殺一隻狗那麼簡單!
打手的腳已經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眼見中年男人就要被這一腳踢個透心涼,幻影流的弟子們都發出一聲驚呼。
石火電光間,中年男人忽然伸出了手。
他就像一隻強壯的狗熊,揮舞着自己的爪子,凌空飛踢的打手被他閃電般抓住了腿……
一拖,一抖,反身一掄。
那可憐的打手,就如同一條破麻袋,被中年男人掄起來舞了個大風車,狠狠砸在地上。
一下……兩下……三下!
所有人都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
“我靠,想殺我!老子摔死你!”在中年男人咬牙切齒地罵聲中,每聽到一聲肉體和地面碰撞所發出的巨響。大夥兒就情不自禁地打上一個哆嗦。
當中年男人停下手的時候,那被他捏着腿倒提在手裡的打手,上身軟綿綿地躺在地上,身上的骨頭不知道已經碎了多少根,直直碰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腦袋已經凹了一大塊,口泛血沫,全身不住地抽搐,眼見是不活了。
“上帝!”
在幻影流一干人的驚呼聲中,大廳中央,剛纔還一臉膽怯小心翼翼地中年男人,已經如同狂風般捲入了泰流洶涌而上的人羣裡。
整個大廳隨着他的狂飆突進,頓時陷入了一片狂亂!
衆人的驚呼迴音未落,那靈巧之極的身影,已經閃電般迎上了第二個撲上來的打手。
面對打手重炮般地拳頭,他竟然一聲不吭,悍然一拳頭對了上去。
兩個拳頭在空中的撞擊,如同悶雷扯爆了空氣。
隨着一聲巨響和一聲淒厲地慘叫,那打手如同岩石般粗壯堅硬地胳膊,忽然變成了一個爆裂的氣球……整條胳膊寸寸而斷,軟軟地耷拉着,斷裂地骨頭甚至刺穿了肌肉折露在外。
中年男人也不管這打手如何慘號,轉身一個旋風腿,狠狠掃在第三個打手的身上。
對手的整個身體,就如同被一把破空而來地戰斧砍了一斧!護在身側地胳膊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如同一根攔腰而斷地木柴,陷進了同樣斷掉地肋骨。
第四個撲到地打手原本已經接近了中年男人,一招陰毒地雙峰貫耳,眼看就要得手了。可是中年男人沒有給他機會,兩隻大手在空中一陣亂抓,打手的胳膊被他抓雞般扯住擰脫了臼,隨即一記窩心腳,正中打手心口。
當第四個打手噴出一口鮮血,遠遠飛出去落在地上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見。這個試圖偷襲地打手整個胸口完全塌陷了下去。
第五個……第六個……
老史密斯,連帶幻影流三位長老,三十名弟子。已經完全懵了。
他們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簡直就是一個人型地殺戮機器。在泰流的人羣中。他就如同一道炸響地驚雷,指南打北縱橫睥睨。
從來沒人看見過這樣地格鬥方式。
上步膝撞,弓身肘擊。邊腿,旋風腿……他的整個身體。已經變成了一把飛舞地鐵錘。
拳打腳踢,連打帶撞,連推帶攘,凡是靠近他的人,無不斷手斷腳。一時間格鬥館大廳裡哀嚎遍起,慘叫聲此起彼伏。
目眩神迷中,這場近乎肆虐地野蠻殺戮只持續了五分鐘。
除了呆呆站在旁邊地庫伯以外,剛剛闖進格鬥館,氣焰囂張地泰流一干人,現在,全都躺在地上哀嚎翻滾。
科茲莫和托馬斯對望一眼,心下駭然。
這是什麼人?
這簡直就是殺神啊!
活該庫伯倒黴,惹誰不好惹,偏偏惹上這麼一個煞神!
此刻地庫伯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作爲地下拳壇理事之一,他曾經看見過無數慘烈地格鬥。
這麼多年來,一個又一個不可一世的強者在他面前互相廝殺。那是真正的你死我活地血腥搏殺,能用的招數,他們絕無保留。每一次出拳的目地,都是置對手於死敵。
任何保留的結果,都可能付出性命的代價……
可是,他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卻把身體當作瘋狂揮舞地鐵錘,身形靈敏,力量強悍到無法想象地中年男人。
即使見慣了生死搏殺,庫伯依然爲眼前出現地一切感到心悸。
十幾個躺在地上翻滾哀嚎的手下,幾乎都是被那中年男人一擊致殘。只要看看他們變形地手腳,看看滿地的鮮血,就知道這中年男人地拳頭有多麼硬多麼重!
不不不!
這不是真的,這是一個噩夢!
眼看中年男人向自己走來,庫伯拔腿想跑,可是,雙腳卻沉重得擡不起來。渾身的力氣,在這一刻都被抽乾了……看着中年男人那張憨厚地臉,庫伯忽然間敢到一陣恐懼。
他是一級武士,或許再過不久,他就能成爲三級武神!
可是在這樣一個瘋子面前,什麼頭銜都是狗屁!
庫伯幾乎咬碎了牙齒。
那些躺在地上的打手以前的戰績是多少?沒有三十場以上的勝率,沒有二十五次以上直接擊斃對手的數據,怎麼可能成爲自己的保鏢?怎麼可能讓自己花那麼大的心血去網羅?
他們六個都同時被揍趴下了,自己一個人怎麼可能贏的了?
段天道冷冷地看這庫伯。
其實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裡遇見了這個泰流宗主。
被中年男人拿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看得庫伯心裡發毛。
“給你兩條路。”中年男人嘿嘿的傻笑着:“要麼,我現在就殺了你……”
大廳裡寂靜無聲,就連地上痛苦的呻吟,似乎都小了許多。所有人都凝神屏息地聽着中年男人對庫伯地宣判。
“要麼……”中年男人伸出舌頭,在嘴脣上捲了一圈,一臉的迫不及待:“你脫光衣服,讓老子拍幾張****。”
衆人:“……”
拍****……
拍****?
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嘴都張得足以塞進一個大鴨蛋,如果可以,塞籃球進去也行!
見過猥瑣的,沒見過這麼猥瑣的!
幻影流數十名年輕弟子回過神來之後,看中年男人的目光馬上就不同了。
那是絕對地崇拜。
這中年男人,到底是哪一路神仙。他的要求,怎麼就那麼對大夥兒的胃口呢?
回過頭再看庫伯,一些弟子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在憨厚普通的中年男人面前,庫伯的確顯得結實魁梧。
長年發號施令,讓庫伯隨隨便便一站,渾身自然有一種逼人地氣勢。
配上他光禿禿地腦袋,堅挺的鼻樑剛毅的面容和冷酷陰狠地眼睛,這樣一個人……
嗯,****拍出來一定很好看。
只要想想庫伯光溜溜搔首弄姿地畫面,幻影流弟子們就興奮得發抖。
庫伯,想不到你也有被逼上絕路的一天!
施加給幻影流的一切羞辱,終於有了報應。
而且,這報應來得那麼快,那麼強烈,那麼讓人想放聲大笑。誰說老天爺沒長眼睛?他老人家可把下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庫伯在踏進獅鷲騎士格鬥館的那一刻,只怕做夢也想不到,他現在是如此的希望自己能夠走出去。
幾個捉狹的弟子,屁顛屁顛地擡着椅子,佔據了最好位置。互相之間,還不時鬥上幾句嘴。
“幹什麼,這位置是我先佔的!”
“什麼你先佔的,看****人人有責,你一雙眼睛能佔多大地方。又沒讓你用屁股看。”
“你懂不懂藝術?這是大片!不坐得舒舒服服,我怎麼靜下心來仔仔細細地看?不仔仔細細地看,我又怎麼跟人家口沫橫飛地吹?”
“那你也不能一個人把位置全佔了啊。再說了,你這麼如狼似虎的樣子,人家泰流宗主會不會害羞。會不會害怕?你這是影響人家地表演情緒!要是人家入不了戲,經典動作出不來。怎麼辦?”
“怎麼辦?我靠!老子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大不了多拍幾天好了。”
“喂,你們別爭了。我說,你還是讓讓好了。”
“爲什麼!”
“爲什麼?你不讓開,我們燈光道具怎麼擺?”
基本已經瘋了的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