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在國外打造他的‘鬼舞’傭兵品牌時,就曾經聽說過郝連偃月的赫赫威名。
那時候,僱傭軍軍團的團長史密森上校,曾經列出了當今世上十個最不能招惹的人,郝連偃月就是其中之一。
雖然高飛等人從不把這十個人當回事,不過秉着最好是少惹麻煩的原則,他們從來都不主動招惹這些人。
高飛回國後,第一次聽說郝連偃月這個名字,是在冀南的千佛山醫院門口,那時候紅姐遇刺受傷住院。
他第一次真正認識到郝連偃月,則是在皇朝會所,白瓷夫人舉辦的‘商業世界盃’上,當時他正在收拾張耀明,這個外形俊美冷酷的女人闖了進去。
從那之後,高飛就沒記得再見過她。
郝連偃月,對於高飛來說就是劃開夜空的一顆流星,倆人根本沒有把關係發展到如此地步的可能。
可高飛卻沒想到,安歸王在假扮他時,竟然替他泡上了郝連偃月--這個如此強勢的女人。
而且從她有些不自重的前奏動作中,高飛能看出她已經癡迷上了自己。
難怪有個姓張的女作家曾經說過,男人是通過那個啥來征服女人的。
這句話雖然粗俗,有辱‘高級知識分子’的清譽,可卻是很現實的,郝連偃月也證明了這句話是無比的正確。
“可惜我沒有看到安歸王,不知道她是用什麼辦法泡到她的。”
高飛關上了車門,腦子裡飛快轉動着,想着安歸王接近郝連偃月的理由,或者說是手段。
十幾分鍾後,郝連偃月從車裡走了下來。
現在的郝連偃月,再也沒有了高飛前兩次見她時的冷傲,溫柔的就像一隻小貓咪,挨着他坐在路邊,攬住了他的腰,腦袋放在了他肩膀上。
高飛沒有說話。
這時候主動說話,反而會容易露出馬腳。
看他久久都沒有說話,郝連偃月只好幽幽的問道:“那段視頻是怎麼回事?”
高飛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淡淡的說:“你應該學過’引蛇出洞‘這個成語吧?”
“嗯?”
郝連偃月擡起頭,看着高飛:“你是在用這個辦法,引出--引出那個女的。”
高飛反問:“當時你也在現場?”
郝連偃月輕笑一聲,傲然說道:“你別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尤其是在京華,只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我都能在第一時間掌握到。”
郝連偃月這樣說,可不是在說大話,她身爲九局的局長,就是個大情報頭子,高飛在三里屯鬧得那樣大,當街打殘了四五個人,她要是還不知道的話,那就是她的失職了。
高飛點了點頭:“嗯,就是爲了引出那個女的。”
“那個女的是誰?”
郝連偃月問道。
高飛猶豫了下,卻沒有說話。
郝連偃月眉頭微微皺起,不滿的問道:“怎麼,我現在都對你這樣了,你還對我有所防備?”
高飛嘆了口氣:“唉,不是對你有所防備,是因爲那個女的身份很重要,一旦曝光,會引起很多人的不安。所以,我暫時還不想說出她是誰。”
黃龍謝小雯在漢德勒森林之戰中假死,就證明了她是真正的內奸。
華夏曾經最爲精銳的特工小組九龍王中,竟然出現了一個內奸,這絕對是讓相關部門都甚爲震驚的事。
“算了,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反正我早晚都能知道。”
郝連偃月不滿的冷哼了聲,故意鬆開了高飛,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高飛卻沒有在意,只是笑着轉變了話題:“你今晚約我來,不會是隻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你該找個酒店。五星級酒店,總比這兒要舒服太多。”
郝連偃月仍舊爲高飛不信任她而生氣,冷冷的說:“我倒是想去酒店,可行嗎?自從上次被組織上懷疑後,我就變得更加小心了。一旦被他們發現,我原來和你暗中往來,恐怕我很快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組織!?
聽到這個字眼後,高飛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幸虧是晚上,郝連偃月沒有發現。
現在一聽到‘組織’這個詞,高飛就會想到殺破狼三部,繼而想當然的明白了什麼:原來,她竟然也是殺破狼中的人!
堂堂的九局局長,竟然也是那個組織中的人物,這的確讓高飛感到震驚,同時也驚駭於組織上的力量,要遠遠比他所想象的強大。
通過郝連偃月這帶有抱怨的話語中,高飛能聽出她在組織中的地位,好像不是太高。
他很想知道什麼,卻又不能直接問,所以只能拐彎抹角,裝做隨意的樣子:“在盛傳我是別人假扮的這段時間內,組織上都有什麼具體的動作?”
“肯定有動作,只是我沒資格知道。”
郝連偃月並不知道高飛在套她的話,很隨意的回答:“就連你去嶺南這事,我也是事後才聽焦恩佐說的。他告訴我說,你是由安歸王假扮的,這次去了嶺南,就別再想活着回來,而你本人早就死在俄羅斯了。”
說到這兒時,郝連偃月好像想到了什麼:“哦,對了,當時我能感覺到,焦恩佐好像對安歸王很忌憚,好像有什麼把柄被人抓在手中了。”
焦恩佐被安歸王控制這件事,郝連偃月不清楚,高飛卻知道一些:在美國死亡谷的破軍美洲分部,正是安歸王及時出現,救走了焦恩佐和解紅顏他們。
依着高飛對安歸王的理解,她當然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人,絕不會因爲焦恩佐是她名義上的屬下,就去救他,很可能是要利用他來做什麼。
而恩佐哥呢,被安歸王挾持後,也不敢反抗,只能盼着她出意外。
事實上,安歸王也的確除了意外。
只是這件事除了莫邪徵東和高飛外,就連沈銀冰和葉心傷都不知道。
沈銀冰他們只知道,安歸王沒有死,被莫邪徵東救了。
想到這兒時,高飛忽然突發奇想:既然安歸王能假扮我,替我泡上郝連偃月,那麼我爲什麼不裝做自己是假扮高飛的安歸王,去哄騙焦恩佐他們呢?
這個靈光一閃的念頭,讓高先生心中很是得意,表面上卻很平靜的說:“那是安歸教內的事兒,狗撕貓咬的沒人知道--焦恩佐在聽說我回不來後,對你還說了些什麼?”
郝連偃月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看着高飛說:“他說,要與我們合作,一起來對抗組織。”
“你們?除了你之外,還有誰?”
高飛敏銳的捕捉到了郝連偃月這句話中,真正的用意。
郝連偃月沒有隱瞞什麼:“那一次除了我之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張耀明,一個是--高雅。”
她在說出高雅的名字時,故意停頓了一下,高飛的嘴角,也迅速跳了一下。
高雅,明明是他的親兄弟,他明明已經離開了高家,可高雅爲什麼還不放過他,不惜和焦恩佐繼續摻合在一起?
高飛真不明白。
當然了,就算他把這些事告訴高家,高家也不會把焦恩佐怎麼着,因爲郝連偃月也說了,焦恩佐現在是要極力對抗組織,爲他們幾個人披上了一層‘對抗邪惡’的正義的皮。
好像知道高飛心裡在想什麼,郝連偃月等了片刻,才繼續說道:“我能看得出,那個張耀明不是個成大事的人,讓他拿出紈絝嘴臉在街上欺男霸女倒是很勝任,不過要是參與這種玩命的勾當,他沒有這個膽。看來,焦恩佐拉他進來,只是看重了他張家大少的身份罷了。”
高飛沒說話,只是皺眉想事情。
郝連偃月只好好繼續說:“其實吧,我覺得張耀明比起他妹妹張暮涵來說,不管從哪一個方面的能力,都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焦恩佐也肯定看出來了,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接近那位大小姐,去冀南給他捧場了--呵呵,說起來也很好笑。”
高飛這才問道:“有什麼好笑的?”
“當初你在冀南給了張暮涵一個難堪,很多知道的人都以後,依着張大小姐的脾氣,肯定會和你沒完沒了的,我也是這樣認爲。”
郝連偃月吸了下鼻子,說:“可我沒想到,在你參加她父親生日聚會那一天,她對你的態度,和看着你的眼神,和我現在對你的幾乎差不多--喂,高飛啊,你不會連那位大小姐也搞定了吧。”
“怎麼可能,我現在是有夫之婦了,除了你這種主動上門的,哪敢隨便拈花惹草的?”
高飛很隨意的伸手,在郝連偃月的鼻子上颳了一下,心裡卻在暗暗叫苦:我那個親親的小表姨,你不會把張家那大小姐也給我招惹了吧?
說到後來,郝連偃月對高飛的怨氣已經消失了,就把她所知道的那些,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卻沒有高飛最想聽到的那些:安歸王是怎麼泡上她的?
最後,她問道:“你說我以後怎麼辦?”
“你以前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過得更加保密我們的關係,以免給你招來殺身之禍。”
高飛拿出自己的手機,記下了郝連偃月的號碼:“這是我新換的手機,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撥打這個號。”
“好的。”
郝連偃月看了下時間,嘆了口氣說:“唉,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聽出她嘆氣中的落幕後,高飛忍不住的說:“要不,今晚你就和我在一起吧,只要小心些,應該問題不大的。”
“真的?”
郝連偃月的眼睛開始放光。
高飛說出這句話後,就後悔了。
他何嘗不知道和郝連偃月呆的時間越長,越能容易露出馬腳?
別忘了,郝連偃月其實癡迷的是假扮高飛的安歸王,一旦被她知道眼前的高飛是本尊,誰知道這女人會是什麼反應?
當然了,從她剛纔的反應來看,高飛也仔細能‘對得起’她。
話既然說出口了,高飛只好硬着頭皮,雙手扳着她的肩膀,含情脈脈的看着她:“偃月,我會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