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種了一種非常邪惡的蠱毒,當前危在旦夕?”
樑嬌嬌把沈銀冰這句話喃喃的重複了一遍後,仍然不相信這是真的,擡手用力在臉上搓了好幾下,希望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把這句話好好理解一下。
在嶺南生活了兩年多,樑嬌嬌肯定比大多數內地人,更加了解邊境苗疆的某些傳說,比方這邊販毒的情況要比佷多人想象中的還要嚴重,比方被網絡寫手寫爛了、好像隨處可見的‘蠱婆’,其實都是胡說八道的。
因爲蠱婆的特殊性,遠在封建社會時期就備受列代朝廷的打擊,華夏建國這麼多年了,也沒聽說過哪兒出現過蠱婆,甚至有人身中蠱毒的事件。
如果不是半年前那次的偶然,讓樑嬌嬌親眼見證了那一幕,別人要是跟她提起蠱婆來,她絕對會以爲那是外星人一般的存在。
世上佷多人都相信有外星人,可又有誰見過--蠱婆就是這種情況的。
樑嬌嬌現在相信世間真有蠱婆的存在,卻不相信高飛會被種了蠱毒。
她想不通,高飛怎麼會被種了蠱呢?
難道說,除了邊境斷崖那邊的蠱婆外,還有別的蠱婆?
看出樑嬌嬌一臉茫然的神色後,沈銀冰沒有再解釋什麼,只是把手機遞給了她:“打開裡面的視頻看看,不懂得我可以給你補充解釋。”
樑嬌嬌本能的伸手,接過手機點開了上面的視頻,然後就看到了高飛跟莫邪徵東滾在一起的樣子。
她真沒想到,沈銀冰會拿這種視頻給她看,俏臉一紅正要把手機扔出去時,卻又忍住了:沈銀冰現在身份特殊,這次堂而皇之的找上門來,決不是爲了個給她看一段視頻的。
視頻的時間很長,明顯是剪輯修改的,除了高飛跟莫邪徵東恩愛的鏡頭,大部分都是他們在跟陳果果一起談話。
開始時,樑嬌嬌臉上還帶着又羞又怒的神色,但看了幾分鐘後,臉色就漸漸凝重下來,等她看完這段長達四十多分鐘的視頻後,終於明白沈銀冰爲什麼要找她,詢問蠱婆的下落,高飛爲什麼又種蠱毒了。
樑嬌嬌看視頻時,沈銀冰始終沒說話,靜靜的坐在一旁等候。
等她關上手機後,沈銀冰才輕聲問:“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明白了。”
樑嬌嬌其實心裡還不是很明白,比方莫邪徵東這個樓蘭女王的事兒,不過她也很清楚,這不是她所關心的問題,當下最重要的是,解決高飛的問題。
“明白了就好。”
沈銀冰端起早就涼了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放下後說道:“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在哪兒可以找到蠱婆了吧?”
樑嬌嬌沒有吭聲,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沈銀冰的臉色,慢慢陰沉了下來,緩緩的說:“樑局,你不會是根本不知道蠱婆的事兒,只是想用這個藉口,來查出我這個幕後指使人吧?”
“我還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狡猾。”
樑嬌嬌眉頭舒展,看着沈銀冰淡淡的說:“我剛纔只是在想,你既然早就與高飛分手了,爲什麼還要爲了救他,付出這樣大的代價。”
沈銀冰剪輯的這段視頻內,並沒有高飛委託雙王照顧她的那些話,她不想讓樑嬌嬌知到這些,因爲那些話對於她來說,已經是--一種甜蜜的幸福。
她不想跟人分享,所以在樑嬌嬌問出這個問題後,只是笑了笑,說:“我爲什麼要幫他,其實跟你爲什麼要幫他一個道理,不用說,我們心裡都明白的。”
樑嬌嬌說:“你怎麼知道我會幫他?”
“你會去找蠱婆來的。”
看着樑嬌嬌的眼睛,沈銀冰問道:“難道不是?”
樑嬌嬌沒有回答沈銀冰的話,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遠處的羣山,過了小半晌才說:“可是,我沒有把握確定,還能在那個地方找到蠱婆。”
沈銀冰也站起身:“你還沒有去做,又怎麼知道找不到?”
“嗯。”
樑嬌嬌低低的嗯了一聲,轉身說道:“我需要幫助……”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銀冰打斷了:“要什麼,我提供什麼,無論是人,還是東西。”
“給我兩個人,這兩個人必須得聽從我的命令。還有就是,你要讓他們明白,無論1做什麼,他們在沒有我的許可下,都不許多說一句話,更不許擅自行動,要不然後果自負。”
樑嬌嬌說着,走向了門口:“另外,在我不在的日子裡,我不希望縣城中發生什麼重大治安事件,那樣會連累我的。”
沈銀冰馬上回答:“這個你放心,我保證在你不在的日子裡,伐南縣的治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安定--你要做什麼去?”
“去雨林中,找蠱婆。”
樑嬌嬌頭也不回的說出這句話時,已經快步走到了走廊中。
幾乎是在一個晚上的時間,除了那些已經鑽進莽莽羣山中的尋寶者之外,縣城內所有的外地人,包括正在前往伐南縣的那些外地尋寶者,忽然就像蒸發了那樣,不見了。
伐南縣再次恢復了她以往半死不活的狀態,穿着汗衫、短褲打着赤腳的無賴漢們,在大街上來回的逛着,希望能碰到昨天還滿街都是的外地人,求他去給他們帶路去深山裡尋寶。
這幾天被上萬陌生人給嚇得躲在角落中的流浪狗們,也都重新出現在了大街上,趴在以往的地盤上,伸出舌頭望着熟悉的街道,開始懷疑昨天之前的二十多天,是不是在做夢。
主抓本地治安工作的董縣,馬上就把這個特殊情況上報給了領導,並很忐忑的說,前來負責全面工作的樑局長,從昨天下午就進山了,至於去做什麼,什麼時候回來,沒有誰知道。
上級領導的回覆很簡單,那就是讓董縣撒出所有能撒出的警力,必要時聯繫當地駐軍部隊,以五人一小組爲單位,鑽進深山老林中,奉勸那些外地尋寶者撤回。
至於樑局長的事兒,董縣不需要操心。
董縣在官場上打拼了那麼多年,當然能從領導的話中聽出什麼,更知道該怎麼做:那就是千萬不要提到‘沈銀冰’這三個字,大家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那樣。
伐南縣迴歸了正常,沈銀冰也回到了她所在的高腳樓內,每天早上睜眼後第一件事,就是詢問郝連偃月,跟隨樑嬌嬌進山的李國訓、宋承鋼倆人有消息沒有。
沒有。
這兩個字,郝連偃月每天早上說一遍,已經說了五遍。
今天是農曆七月初四,距離高飛種烈陽蠱已經二十五天了,樑嬌嬌也走五天,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沈銀冰知道,現在的高飛最多也就是支撐一個月了,再過五天樑嬌嬌那邊還回不來的話,他可能就要七竅流血而死了。
樑嬌嬌走後的這五天,沈銀冰沒有再監視高飛在香蕉樹客房內做什麼,但大多數時間裡,她都是坐在窗前的藤椅上,望着窗子外面發呆。
她不看,是因爲不想再看到高飛一天比一天虛弱的樣子。
這二十多天內,沈銀冰沒有再管貪狼中的事物,一切都交給了郝連偃月、韓家駿倆人打理,她現在沒有任何的心情去打理那些。
人們在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時,有時候就會採取‘眼不見爲淨’的自欺欺人方式,好像只要不去關心了,事情就會慢慢好起來似的。
就像沈銀冰這樣,以爲只要不去關注高飛,說不定等明天早上睜開眼後,已經發現他復原如初了。
但事實上,高飛當前的情況,要遠比她所想象的更爲嚴重。
沈銀冰沒有判斷錯,知道高飛最多能支撐一個月,今天是第二十五天。
可她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從五天前開始,高飛開始喝酒了。
酒水中的酒精,直接刺激了他身體裡的烈陽蠱,導致它的活動一天比一天頻繁。
打個比方,高飛是個燈泡,如果在電壓穩定的情況下,他能長明一個月,可在電壓忽然異常充足後,他本身的亮度大大增加,但壽命卻相應的短了幾天。
而導致電壓異常充足的原因,正是來自酒精的刺激。
酒精的刺激,致使高飛在那方面有了更大的需求,時間越來越長,莫邪徵東感覺越來越累,昨天中午過後,她至少休息了整整一個小時,才慢慢恢復了過來。
今天呢?
還能不能熬下來?
莫邪徵東呆望着高飛,很久都沒有動一下。
她不是擔心自己能不能熬下來,而是擔心高飛。
她昨天就明顯感覺到,高飛的動作越來越大,時間越來越久,就像一根繃到了極致的彈簧,好像風颳的稍微大一點,就會斷掉那樣。
可她身體裡的至陰之氣,已經隨着受孕的時間增長,已經越來越弱了,很微弱,到了幾乎不存在的地步。
直白的說,就算她已經能頑強的支撐住高飛的衝擊,可她卻對中和他身體裡的至陰之氣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шшш⊕TтkΛ n⊕¢ ○
今天,他會不會在事後七竅流血?
看到又拿起一瓶啤酒喝酒的高飛,莫邪徵東心裡猛地一揪,垂下了眼簾。
陳果果在陪着高飛喝酒,只是陪着而已,她自己沒有喝,就坐在高飛身邊,等他喝一口酒後,就用筷子夾起一些菜,放在他嘴邊。
陳果果伺候高飛的動作很溫柔,臉色也很平靜,就像伺候在外面勞累了一天的妻子那樣,望着他的眼神中,全是關心,和心疼。
“不吃了,飽了。”
放下酒瓶子,高飛推開了陳果果遞過來的菜,笑道:“我想出去走走。”
(題外話:兄弟最近遇到了一件很煩心的事,爲應付這件事可謂是身心疲憊,導致狀態極度的不穩定,描寫高飛、沈銀冰倆人感情突破的時侯,卻卡殼,寫得有些不知所謂還拖沓,在此給大家道歉,說聲對不起,希望能儘快找回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