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再也不愛他了,因爲他,已經有了愛的人。”
莫孤煙的這句話,讓沈銀冰心裡猛地一疼,隨即用力搖頭:“我不再愛他了,他是他,我是我!”
莫孤煙沒有再說什麼,看向了遠處角落中的高飛,片刻後才緩緩說道:“看來,我註定是個犧牲品了。行,我答應你,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沈銀冰替高飛求情,純粹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就像看到自己孩子做錯事的母親那樣,嘴裡罵着自己孩子,卻希望能得到別人的原諒。
那些話說出去後,她也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份了,畢竟高飛所做的事情,比她的要求更加過份:憑什麼抽人家一耳光,人家又沒搶你老婆!
但是,就在沈銀冰心思電轉尋找更合適的理由時,莫孤煙卻忽然答應了她。
沈銀冰愣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時,莫孤煙儒雅的笑了笑:“沈總,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下,以後有機會再聊,很高興能認識你。”
就像做夢那樣,和莫孤煙握了握手,看到他瀟灑的轉身走向電梯那邊後,沈銀冰才慢慢清醒了過來,喃喃的自言自語:“我這是怎麼了,幹嘛要爲那個混蛋求情?難道說,我其實還是在乎他的嗎,這怎麼可能?”
沈銀冰茫然的轉身向高飛那邊看去,卻發現那個傢伙已經不在原地了。
劉小龍說什麼也沒想到,在他的蠱惑下,高飛就像發神經那樣,真跑過去把莫孤煙抽了一耳光,點着鼻子罵了一頓後,又施施然的回來了。好像沒事人那樣。
那一刻,他比在場所有人都感覺震驚,清醒後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事大了。
莫孤煙那是什麼人啊,可是華夏雙駿之一。有着深厚的背景。僅僅憑藉他自己在政壇的力量,就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
可今天竟然當着這麼多有頭有臉的。被高飛抽了耳光。
這事大了,莫孤煙斷斷沒有罷休的理由,別看他現在笑眯眯的走了,可就是個傻瓜也知道。莫大少會是那種捱了耳光不還手的人。
退一步說,就算他看在沈銀冰的面上,不追究這件事,但拿着面子比一切都重要的莫家,會善罷甘休?
答案無疑是否定的,絕不會!
到時候,在胖大的莫家面前。高飛有什麼反抗能力?
還不是乖乖的說出背後指使者是劉小龍蠱惑他這樣做的。
哎喲喲,這樣以來,莫家就會把矛頭對準劉爺!
誠然,劉小龍是京華市委書記的獨根苗。無論到哪兒也得被人高看一眼,可莫家會因此而忌憚啊?
肯定不會,如果劉小龍的老子不付出一定的代價,那就會勢必引發兩大潛在的政治集團大碰撞,會有無數官員因此落馬,妻離子散……
而這一切,都因爲高飛的一個耳光,是劉小龍蠱惑他的。
想到這兒後,劉小龍渾身打了個機靈,第一反應竟然要把高飛滅口:唯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劉爺和劉爺的爸爸才能遠離這場風暴。
但關鍵問題時,劉小龍敢嗎?
高飛可是他哥們,天底下又爲了自身利益,就把哥們滅口的哥們嗎?
“大了,大了,這事兒大了。”
看着不遠處的高飛,劉小龍恨不得給自己狠狠來一耳光,舉起手來後,卻只是用力揪了揪頭髮,趁着大家都關注着莫孤煙那邊,快步走過去,拉住他的手,不由分說的拽着就走。
高飛摔開他的手:“有什麼事說,別這樣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劉小龍黑着臉,也不說話,固執的拉着高飛快步走進電梯裡後,才猛地在電梯壁上踹了一腳,疼的呲牙叫了一聲:“沃曹,你特麼的傻了啊,你知道剛纔做什麼了?”
高飛眨巴了一下眼睛:“做什麼了?不就是按照你的意思,賞了莫孤煙一耳光嗎?”
劉小龍猛地湊到高飛面前,鼻子對着他鼻子,嘶聲吼道:“按照我的意思!?”
“你吃大蒜了?嘴裡這麼臭。”
高飛後退一步,擡手扇了扇:“劉小龍,你不會不承認了吧?”
“我、我唉。是,不錯,是我鼓動你去抽他耳光的,可你也不能真抽啊。這事大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和我老頭子交代。”
劉小龍雙手抱着腦袋,沮喪的蹲了下來。
聽劉小龍這樣說後,高飛眼裡閃過一抹笑意,淡淡的說:“不用你向家裡人交代,因爲根本沒有你的事。”
劉小龍猛地擡頭,一臉的不信:“什麼,你說沒有我的事?”
高飛倚在電梯上,看着不停閃爍的數字:“不錯,抽他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幹你屁事?就算你沒有蠱惑我,我也會給他一耳光的,沒有當場再吐他一口口水,就是看在大家都是同胞的面子了。什麼狗屁雙駿之一,敢對我喜歡的女人犯賤,就是找抽。”
聽高飛這樣說後,劉小龍覺得輕鬆了許多,站起身時卻又擔心的問:“可你惹打大了,人家會放過你嗎?哥們,你聽我一句勸,現在就去找莫孤煙,不管是磕頭也好,還是幹別的,只要他能原諒你就成,要不然,你就別想離開京華了!”
“我給他磕頭求饒?切,笑話。”
高飛冷笑一聲,打了個哈欠說:“你別特麼的瞎吊幾把操心了,我敢說沒事的。”
劉小龍追問:“你憑什麼說沒事?”
“就憑我是高飛。”
高飛淡淡的回答。
“我好怕怕啊,原來你是高飛高大爺!嚓,這名字很吊嗎?”
劉小龍做了個怕怕的表情時,電梯傳來了叮噹一聲響,停在了頂層。
倆人都沒有說話,一前一後的出了電梯,不約而同的順着一扇小門來到了天台上。
這時候,太陽已經從東方升起,紅彤彤的,帶着朝霞。清涼的風吹來,讓人精神一振。
“朝霞不出門,晚霞行萬里,看來今天得有雨啊。”
高飛來到天台邊上。拿出煙和劉小龍一人點上一顆。狠狠的吸了一口,滿臉的愜意。
趴在天台上。望着下面公路上好像甲殼蟲似的汽車,高飛忽然說:“劉小龍,你是不是想把我從天台上推下去?”
劉小龍一楞,隨即大怒。擡手狠狠在高飛肩膀上砸了一拳,罵道:“草,你把劉爺想成什麼人了?是,我是怕會被你牽連,但劉爺絕不會爲了這事,就把自己哥們滅口。”
看着激動的劉小龍,高飛笑了笑也沒在意:“我說過沒事。就是沒事。你要是不信的話,咱們可以打賭。賭注嘛,就你開來的那輛蘭博基尼吧。”
劉小龍撇嘴:“想得美,那可是我借來震懾你這土鱉的。你告訴劉爺。爲什麼會這樣有信心?”
“天機不可泄露。”
高飛反身,靠在天台水泥欄杆上,岔開了話題:“現在幾點了?”
劉小龍擡手看了看腕錶,悶悶不樂的說:“還有十幾分鍾,就是七點半,可以自由出入會所了。”
接着,他又說:“不過我估計,我們能安然離開的希望不大。”
彷彿是在驗證劉小龍的話,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有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從小門中出現在了天台上,快步走了過來。
“唉,眼前報,來得很快。”
劉小龍嘆了口氣時,兩個大漢已經快步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沉聲問道:“請問,哪一位是高飛高先生?”
高飛把菸捲隨手扔在樓下,回答說:“我就是高飛。”
那個大漢微微彎腰:“高先生,我們老闆請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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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就走吧。”
高飛也沒在意,點了點頭,劉小龍卻問道:“沒有說叫我嗎?我可是和他一夥的!”
倆人都以爲,皇朝會所的老闆,要居中處理高飛打人事件了。
按說,這時候劉小龍不該參與,但他卻主動說是和高飛一夥的,大有一副和他同甘共苦的樣子,讓高先生心中有了點小小的感激。
那個大漢疑惑的看着劉小龍,問:“請問,你也是落日集團的合夥人?”
劉小龍一愣,和高飛對望了一眼,正要說什麼時,大漢又說:“我們老闆要請落日集團的高總共進早餐,如果這位先生”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劉小龍打斷:“什麼,你找高飛,是因爲你們老闆要請他共進早餐?不是爲了,爲了他那個啥?”
大漢笑了笑:“我們只是來請高先生和了;我們老闆共進早餐的,別的事一概不知。”
聽說不是爲了追究莫孤煙被打一事後,劉小龍暗中鬆了口氣,笑着問道:“哥們,你們老闆爲什麼要請高、首先聲明,我也是落日集團的董事之一。爲什麼要請我們共進早餐呢?”
大漢簡單的回答:“因爲落日集團和外商簽訂了價值一個億美金的業務。本來,我們老闆原計劃是請所有簽單達到一個億美金的客商吃夜宵的,不過因爲昨晚大家都很忙,所以就把夜宵改爲了早餐。兩位,請吧。”
原來是爲了這事才找我們。
高飛和劉小龍再次互相對視了一眼,跟着倆人走下了天台。
在電梯內,兩個大漢都沒有說話,但臉上卻帶着恭敬的神色。
電梯下降到十七層時,叮噹一聲的停住了,在電梯門緩緩打開時,倆人對高飛他們伸手做了個清的姿勢,其中一人當先走了出去。
十七層的走廊,相比起下面的走廊來說,看起來好像更加寬闊一些,裝潢也更加奢侈,兩邊牆上掛着一些當代畫家的油畫,腳下厚厚的羊毛地毯,讓人感覺好像是踩在雲彩裡。
在靠近東邊的兩扇門前,站住兩個身穿古裝服侍的侍女,對高飛倆人微微屈膝,做了個萬福。
大漢擡手敲了下房門,隨即推開了其中一扇:“兩位,請進。”
高飛點了點頭,當先走了進去,然後就看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