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明剛擡起頭來,就被田中秀則重重一腳踢在了腦‘門’上,當即雙眼翻白昏了過去。
鳳山開發區的王局長等人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看着雙雙昏‘迷’過去的樑明兩口子,一時間都傻眼了。
田中秀則卻仍不解氣,推開兩個屬下,仍然用皮鞋狠狠踢着樑明,嘴裡罵道:“支那豬,世上最劣等的民族,一羣該死的傢伙!”
王局長等人雖說百般討好田中秀則,也很不滿樑明夫妻的出現,尤其是在被張妍指着鼻子罵時,心裡更是惱羞成怒。
但在田中秀則打昏樑明後,仍然對他又踢又罵後,臉‘色’也不好看了。
別忘了他們也是華夏人,而田中秀則在暴怒之下罵的卻是全華夏人。
可他們只能把這種不滿放在心底,因爲田中秀則可是上級領導介紹來的,屬於絕對不能得罪的人,所以只能裝看不見。
反正田中先生打累了就會停手,也出不了什麼人命,何必爲了所謂的尊嚴得罪他?那樣對王局長的前程就會有影響了。
於是,在車輛川流不息的104國道邊,出現了這樣詭異的一幕:一個島國人,守着一幫華夏人,打罵着一個華夏人,捱揍的同胞卻只是臉‘色’尷尬的圍觀。
在開發區別的企業搞建築的一羣農民工,看到這邊打架後,抱着看熱鬧的心態,快速圍了上來。
領頭的叫陳大彪,是個三十四五的漢子,身材龐大魁梧,皮膚黝黑。
剛開始時,他還以爲就是普通的打架。
但接着就覺出不對勁了,因爲田中秀則一直用漢語罵。而他身邊幾個隨從,卻用島國語安慰受驚的田中秀雅,這才明白是島國人在揍華夏同胞。
陳大彪只是附近村子裡的農民,小學剛畢業就出來幹工地。沒啥文化。更能做出一邊喝酒一邊扣腳丫的沒素質的事。
但他在看到島國鬼子痛毆他的同胞後,登時怒了。上前一把抓住田中秀則的肩膀,猛地就甩到了一旁:“草,挨千刀的鬼子,敢在我們國家揍我們的人!”
田中秀則一個趔趄。幸好王局長及時扶住了他,關心的問:“田中先生,您不要緊……”
王局長還沒有說完,田中秀則就推開他,指着陳大彪咆哮道:“八嘎!”
他幾個隨行人員看到老闆受襲後,不等他吩咐就衝了過來,嘴裡怪叫着。
和陳大彪一起的二十幾個民工。基本都是他那村的。
看到島國鬼子要動陳大彪後,農民工們纔不管這些人是什麼狗屁國際友人,該不該講素質,一窩蜂的衝了過來。手裡舉着瓦刀、泥板等建築工具,圍着田中秀則等人就揍了起來:“敢在這惹事,揍死這幫狗雜碎!”
田中秀則和他身邊隨從的倆人,都練過幾年柔道,一人對付三兩個民工還是不在話下的。
奈何這次撲上來的民工二十多個,而且人人手裡都有傢伙。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這些民工又拿出了上世紀三八年打鬼子的氣勢,挨一腳都不帶喊疼的,反而眼珠子開始發紅,玩命似的羣毆島國友人——
“住手,都給我住手!”
看到田中先生幾人被淹沒在憤怒的海洋中後,嚇得王明星魂飛魄散,艱難的繃着他‘肥’胖的身子,扯着嗓子大喊。
可惜,那羣沒素質的農民工沒誰在意他的比咧咧,只是摁着島國友人可勁的狂扁。
“你們,都給我上!”
王局長暴跳如雷,指揮局裡人去給田中先生解圍,嘴裡還嘶吼着:“打電話報警,報警,把這羣沒素質的泥‘腿’子都抓起來,嚴懲,必須得嚴懲——哎喲!”
招商局那些下屬,礙於田中先生國際友人的身份,和王局的態度,在樑明捱揍時,就算心裡也在痛罵鬼子,但是卻沒有誰站出來。
同樣,在王局跳着讓大家上,和那羣沒素質的農民工開火時,也沒有誰動,倒是紛紛拿出手機躲到一邊,裝做十萬火急的樣子,打電話報警。
看到屬下個個都‘奸’似鬼的表現,王局更加憤怒。
無奈之下,王局只好親自突前,抓住一個採住田中秀則頭髮的民工,正要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時,那沒素質的農民工,卻反手狠狠給了他一瓦刀,砸在了腦‘門’上。
頓時,王局頭慘叫一聲,腦袋上鮮血直流,一皮股蹲坐在了地上。
看到頭兒被揍了後,招商局那幫人——躲的更遠了:沃曹,這幫泥‘腿’子連頭兒都揍,我們算‘毛’啊?
“嗚啦,嗚啦!”
就在最爲‘混’‘亂’時,淒厲的警笛聲響起,一輛警車呼嘯而來,老遠就聽到有人用喇叭喊話:“住手,都住手!”
原來,這兒距離開發區派出所不遠,也就幾百米的樣子。
剛纔田中秀則毆打樑明時,就有招商局的人看不下去,偷偷報警了。
“警察來了,大家快跑!”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圍着國際友人狂扁的農民工們,呼啦一聲就散開,四散奔逃。
要說島國人的確有幾分骨氣,田中秀則的一個隨行,冒着腦袋被陳大彪用瓦刀砍下來的危險,咬牙愣是抱住了他的‘腿’,讓他無法逃跑。
開發區派出所的警務人員,遠遠看到羣毆的場面後,也被嚇了一跳。
幸虧,那些沒素質的農民工非常怕警察,除了被抱住‘腿’的陳大彪外,其他人都被警察的一嗓子嚇跑了。
“劉所長,你可來了,快,快,把那個人抓起來,就是他率人攻擊國際友人的!”
看到救星來了後,王局長捂着受傷的腦‘門’,殺豬般的大吼。
正要找人問問怎麼回事的劉所長,認出腦‘門’受傷的是區招商局王局,頓時嚇了一跳,趕緊把他攙扶了起來,命令手下先控制住那個掙扎着要逃跑的農民工。
十幾分鍾後,開發區醫院的兩輛救護車。拉着笛的跑了過來。
——
“沈總,離子基金的傑克先生來了。”
小宋敲開辦公室的房‘門’。
沈銀冰正在審察集團開發部提‘交’的某項方案,聞言摘下防輻‘射’眼鏡,笑着站了起來:“請傑克先生進來。”
穿着一身黑西裝的傑克。臉‘色’有些嚴峻的走了進來:“沈總。”
別看傑克是世界一流金融集團的高管。但除了工作態度有些嚴謹外,在沈銀冰等人面前卻沒有絲毫架子。把紳士風度拿捏得極好,平時見誰都笑眯眯的。
現在,他卻一臉的嚴峻,讓沈銀冰黛眉微皺。意識到發生什麼問題了:“傑克先生,請坐。”
“謝謝沈總。”
傑克道謝,坐在了沙發上。
“傑克先生,你喝咖啡,還是喝茶?”
“謝謝,我不喝。”
傑克搖了搖頭,說:“沈總。我這次來是有事需要你幫忙的。”
沈銀冰坐了下來,依舊笑着:“請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上。”
傑克隨沈銀冰來到冀南後,馬上就考察了北山集團的榨汁機生產線。並做了大量的市場調查,提出了幾個中肯的意見,再加上他也不顯擺架子,所以只要提出的要求不是太過分,對他很欽佩的沈銀冰,還是希望能幫他解決某些困難的。
“是這樣的。”
傑克抿了抿嘴角,認真的說:“沈總你也知道,我這次奉喬治總裁來冀南,除了要和貴集團合作外,還有落日集團那邊的業務。”
離子基金投資落日集團的事,沈銀冰當然知道,也清楚傑克這兩天正在和代表高飛的樑明接觸,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傑克繼續說:“今天下午,我約好要和樑總就某些事要洽談的,可我給他打電話時,卻沒人接電話——後來我趕到工地那邊後,才知道他已經被警察抓走了,而且還被人打傷。”
“什麼?”
沈銀冰一愣:“樑明被警察抓走了?還被人打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傑克之所以着急樑明,爲了他不惜來找沈銀冰幫忙,並不是說他和樑明的關係有多深厚,而是因爲他必須按照妮兒的意思,在規定的天數內,做好和落日集團合作的工作。
現在樑明被警方抓了,肯定會影響到傑克的工作進程,所以他這纔來找沈銀冰,希望她能出面幫一下。
“我聽那邊派出所的人說,樑總是因爲地皮的事情,和島國人發生衝突,打傷了幾個島國人,才被警方抓走的。”
傑克就把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和沈銀冰詳細解釋了一遍,末了才說:“本來我也不想麻煩沈總出面,可我現在打不通高飛高先生的電話,所以只能來找你,希望你能出面,把樑總保釋出來,能夠儘快開展工作。”
“爲了徵地,樑明和招商局翻臉,還縱人打傷了島國人?”
沈銀冰眉頭緊緊皺起,沉‘吟’片刻問:“傑克先生,你放心,我馬上去鳳山開發區那邊一趟,力爭把樑明保釋出來。”
“那就好,謝謝沈總,我先告辭了,還有工作要做。”
傑克道謝後,站起來告辭。
“小宋,替我送送傑克先生。”
吩咐小宋去送傑克後,沈銀冰正琢磨着是不是給市局那邊打個電話,瞭解一下具體情況時,焦恩佐敲‘門’走了進來。
對於焦恩佐,沈銀冰還是很客氣的:“恩佐哥,你先坐,我給市局打個電話。”
焦恩佐笑着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嗯,具體的還不清楚,是這樣的。”
沈銀冰沉‘吟’片刻,就把傑克告訴她的那些,簡單說了一遍。
“哦,是這樣啊。”
焦恩佐目光閃動,提議道:“小冰,我覺得這事在搞清楚之前,你最好先別‘露’面。畢竟事關島國人和招商局,一個處理不好,就有被捲進糾紛的危險。我看這樣吧,我先去開發區那邊的派出所看看,瞭解一下具體情況,然後你再拿主意。”
沈銀冰想了想,覺得焦恩佐說的很有道理:“嗯,那就麻煩你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