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老唐中邪也好,還是被人暗算也罷,總之他爲了一個宋慧喬,就不惜拋妻棄子這件事,很讓唐鵬覺得丟人,肯定不會對外人說的,尤其是荊無豔這種心裡存不住話的純真孩子。
所以,無論荊無豔怎麼要求,他都不說,只說今晚實在沒空。
“唐鵬,你、你太讓我失望了你!”
荊無豔猛地摔開唐鵬胳膊時,雙眸中已經有水霧浮了起來,很傷心,很心碎的樣子。
如果換做是別的女孩子,早就賭氣發誓的說一些諸如‘你今晚不聽我的,那就永遠別再跟我來往’的話,然後扭頭就走,要不然也會在傷心之下片言不說的,扭頭就走。
可荊無豔就是荊無豔,纔不會因爲守着高飛等外人,就學會矜持。
她只是說出了自己心裡所想的話:“唐鵬,難道你忘記在你去北朝之前,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親口承認讓我做你未婚妻的,可你怎麼回來後就食言了呢?這是在欺負我喜歡你,不能沒有你吧?”
“你不用再說什麼了,我去告訴我爸!”
就像在幼兒園小班受到其他小朋友欺負的小孩子那樣,荊無豔擡手擦了把淚水,用肩膀撞開擋在前面的唐鵬,快步走向停車場。
看着她邊走邊哭的樣子,唐鵬心裡軟了,輕嘆一口氣快步追了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荊無豔猛地一摔,賭氣的繼續走。
唐鵬只好繼續跟,走到停車場中間時,才攔住了她,左手抓着她胳膊,右手擦了擦她面頰上的淚,低聲說起了什麼。
站在車前看着這倆人的高飛,這會兒總算是清醒了一些,臉上浮上嘲笑的神色,自言自語的說:“嘿,這女孩子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沒想到還真是個極品。”
倚着高先生歷經花叢十數載的豐富經驗,當然能從荊無豔的動作表情、說話中看出她有多麼的純潔——就是很傻很天真的意思。
所以纔好奇,唐鵬從哪兒找來這麼一個極品女友。
“她爸爸是——”
就在高飛饒有興趣的看着唐鵬哄小孩似的,哄荊無豔時,潘鼕鼕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這幾年總跟官場中人打交道的高飛,沒理由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
只是卻真不敢相信,那麼精明、厲害的一個人,竟然會有這麼思想單純的女兒。
“她真的太單純了些,卻不傻,人也很善良,從來都不仗着身世去欺負別人。她有她自己的世界,跟爲人處事的方式。人們剛認識她時,或許還會認爲她是個很幼稚的傻子,可只要去認真對待她,纔會發現她竟然是這個紅塵世間最後一座不受污染的雪山。”
潘鼕鼕左手拎着裙裾,從臺階上款款走了下來,擡頭看着荊無豔的雙眸中,帶着毫不掩飾的羨慕:“我敢說,哪怕是思想再壞的人,只要多跟她接觸兩次,也會被她所影響,能從她身邊感受到從沒有過的輕鬆。因爲你跟她在一起,就會發現自己再也不用戴着面具說話了。”
“你對她很瞭解的樣子。”
高飛擡起頭,上下打量着潘鼕鼕,主動伸出手:“我叫高飛。”
“我聽他說起過你的名字,很榮幸認識你。”
潘鼕鼕姿勢優雅的伸出手,跟高飛握在了一起,臉上帶着自然的笑:“潘鼕鼕,唐鵬的青人,也是雲霄閣會所的總經理。”
一個女人,尤其是像潘鼕鼕這樣優秀的女人,肯定是很要面子的。
但她現在卻直截了當的跟高飛自我介紹說,她是唐鵬的青人。
這,可能就像她所說的那樣,受到了荊無豔的感染,思想變得單純起來,不以別人的青人爲恥,反而爲榮。
潘鼕鼕的坦率,讓高飛愣了下,隨即鬆開手呵呵笑道:“謝謝你這樣信任我。”
“因爲你是能讓唐鵬給你開車的人,他信任的人,我當然沒理由不信任。”
潘鼕鼕端莊大方笑着時的模樣,讓高先生心中大罵唐某人真是走了狗屎運,身邊能有這種美女死心塌地的跟着,不是走了狗屎運是什麼?
本來,唐鵬就是那種哄女人的高手,更何況哄思想單純到令人髮指的荊無豔呢,那絕對是手到擒來,沒用幾分鐘,那個女孩子就咯咯的笑着,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爬上她上午閃在這兒的那輛小奧拓,吭哧吭哧的去了。
“你猜,唐鵬對她說了些什麼?”
潘鼕鼕忽然問道。
高飛想都沒有想,就脫口回答:“求她。”
真正會哄女孩子的高手,都懂得要想讓一個心儀自己的女孩子破涕爲笑,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個藉口,求她幫自己做某件事。
這樣一來,女孩子心中就會有種自豪感,覺得她對男人有着無可代替的作用——男人要是再像唐鵬這樣不要臉的,誇大自己當前所面臨的困難,女孩子就會屁顛屁顛的趕緊去給他辦事了。
除了這件事之外,天大的事兒也會被她放到一邊。
聽高飛說出這倆字後,潘鼕鼕一臉讚歎的搖了搖頭:“唉,看來你也是個歷經花叢的老手。”
高飛眨巴着眼,看着潘鼕鼕一臉很純潔的樣子:“我可沒有你說的那樣偉大,不信你去打聽一下,誰不知道我高飛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模範丈夫?”
“如果你真是模範丈夫,那麼母豬就能上樹了。”
唐鵬走了過來,牽起潘鼕鼕的手,滿臉警惕的看着高飛說:“鼕鼕,以後你得距離這小子遠一些,我可不想你着了他的道,被他騙。”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高飛的抗議聲中,幾個人走進了會所大廳內。
現在恰好是休閒娛樂場所的黃金時間,尤其是像雲霄閣這樣上檔次的會所,大廳內是人來人往,個個穿着光線靚麗,春風滿面的樣子,其中自然不缺乏高先生最愛看的大長腿。
“小心別撞在牆上。”
走進直達二十三層的專用電梯內時,潘鼕鼕好心提醒扭頭看人家的高飛。
“我後腦勺其實也長了眼睛的,你不知道?”
高飛一臉驚訝的扭頭,那模樣很想讓人往他臉上吐唾沫。
潘鼕鼕沒有再理他。
因爲她發現,高飛這小子正如唐鵬所說的那樣,對女人很有一手,尤其是對陌女人,總能在不知不覺間,引得女人想跟他談話。
“嘿嘿,你可別用這眼神來看我,我可很清楚‘朋友妻,不可戲’這條鐵規則。”
發現唐鵬正一臉不善的盯着自己後,高先生連忙轉移話題:“哦,對了,你求那個女孩子爲你做什麼了,三言兩語就哄得她那麼開心了,說說呢,我也好從中吸取下經驗。”
高飛問出這個問題,也沒打算唐鵬回答,純粹就是沒事扯淡,畢竟去二十三層,就是坐電梯也得爬一會,他可不願意站在這兒看着某對男女眉來眼去的被無視,那樣很傷自尊的。
沒想到唐鵬卻告訴他了:“也沒什麼,就告訴她說,現在我被方雲康給嫉恨上了,得需要時間儘快做出防範。”
“擦,我以爲我臉皮厚了,沒想到你臉皮比我更厚。”
高飛罵了一句,說道:“你這不是在利用人家對你的真情?”
“小心我告你肆意羞辱我的尊嚴。我怎麼就利用了?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唐鵬一臉的嚴肅,冷笑着說:“更何況,你也看到在我們離開陳家之前,方雲康是啥態度了。他是地頭蛇,還是很有能力的那一種,你覺得他丟人後,就會嚥下這口氣嗎?我現在可沒時間跟他們玩遊戲,不這樣做咋辦?”
唐鵬其實說的一點都不錯。
別看他在陳家時,接連用兩句‘誰是楚良宵’來表示他跟楚良宵之間,算是徹底完了,大家以後就是陌生人,誰也別搭理誰,可他更清楚,身爲地頭蛇的方雲康,在陳家丟臉後,絕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
哪怕是唐鵬在楚良宵的問題上,稍稍後退了一步,可方雲康的身份,以及他是世家公子的傲氣,也不允許他放過唐鵬。
唐鵬現在對方雲康來說,就是一根肉中刺。
不把這根刺搞出來,方雲康能舒服嗎,能跟楚良宵過那種他所想象的幸福生活嗎?
答案是絕不能,說不定現在他就已經策劃該怎麼打擊唐鵬了。
唐先生可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好人兒,更不是那種不懂得借力打力的蠢貨:既然方雲康打擊唐鵬,是通過官方手段,那麼唐鵬有荊無豔這個千金小姐在,爲什麼不求她替自己做點什麼呢?
反正求喜歡自己的女孩子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就像你跟你老婆上炕,會有人笑話嗎?
“嗯,無恥到你這種地步後,一般就會刀槍不入了。”
高飛衝唐鵬挑起大拇指時,電梯門開了。
來到走廊中後,就像去大觀園的劉姥姥那樣,高飛雙眼放光:“哇噻,這地方好高級哦,好王宮哦——哥們,跟你商量個事兒,能不能給在這兒安排個房間?”
難道鵬子看走眼了?
要不然的話,怎麼會這麼一驚一乍,少見多怪,還愛佔小便宜?
就這樣的人,會成爲鵬子的朋友?
真是奇怪,看來我得找機會跟鵬子說說才行——走在最邊上的潘鼕鼕,看到高先生臉上帶出的土鱉樣子後,秀眉微微皺了下。
“行,等會兒你看看,喜歡哪個房間,告訴我一聲,我讓鼕鼕給你安排。”
唐鵬很大方,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太好了,太好了,不愧是我兄弟,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直接說!”
高先生拍着雙手的得意樣子,更讓潘鼕鼕看着彆扭。
不過,滿臉好傻好天真樣子的高先生,並沒有快樂上幾秒鐘,就聽唐鵬衝潘鼕鼕說:“鼕鼕,記住啊,等高先生搬進來後,你要先讓他交房錢,另外,最好是先收取房費三倍以上的押金,因爲高先生有喜歡收藏東西的習慣。”
“麼的,你這是紅果果的侮辱我呢。”
高飛滿臉的笑容,立馬消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