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玉芙手一揮,掃掉桌上的茶杯,似不解氣一把掀了桌子,又往椅子上踹了幾腳。
殿內一陣噼裡啪啦地聲響。
幾名宮女跪在一旁,垂頭腦袋連大氣都不敢出,即使被砸着碰着了也是規規矩矩地跪直了身子。
“飯桶,本宮養你們爲何?一羣飯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玉芙怒罵道,“死了活該,本宮恨不得全處決了你們。”
那狐媚賤蹄命真夠大的,怎麼就沒打死她?這反倒好了,皇上更加在意她了,親自調查不說還跑去絲樂坊守着她,一賤婢有什麼好守的?
玉芙越想心頭火氣越大,“滾,一個個都跟本宮滾!”
幾名宮女趕緊起身,利落地扶起桌椅,收拾掉地上的碎片退了出去。
“滾,不是讓你們全都給本宮滾出去嗎?”聽見又有腳步傳來,玉芙轉過身,“本宮不想……”見到你們,話隱在了嘴邊。盯着突然出現的南宮澤,“你怎麼進來的?”
“大門進來的。”南宮澤淡淡一笑,笑容有點冷。
“爲什麼沒有人通報?外面守着的人呢?”玉芙望向門外,看不到一個人影。
“娘娘不是讓她們全滾了嗎?”
“你來做什麼?”玉芙防備着他,上次他如此護着那賤婢,現在跑她這兒來幹嘛?想找本宮算帳?憑什麼,他又沒有證據,連皇上都放棄追究了。
“本宮不想見你,出去。”
“是嗎?娘娘真不想見我?”南宮澤笑意漸濃,氣質有了明顯改變,變得邪魅,靠近玉芙曖昧道。
“你,你,你想幹嘛?離本宮遠點!”玉芙被逼到桌沿,無路可退,看着南宮澤那張有些不同卻依然完美的俊臉,說話底氣開始不足。
“娘娘真這麼想?”南宮澤伸手撫上她的臉,指腹摩擦着她的肌膚,眼底閃過一絲嫌惡。
“你,你究竟想幹嘛?”玉芙只聽心臟澎澎直跳,鼻尖全是屬於他的男性氣息,既緊張又暗自期待着什麼。
“你說呢?”南宮澤把問題丟給她。
“少來戲弄本宮,滾,別以爲本宮不知道你心裡裝着那賤婢,算計着想她幫報仇?”玉芙推開他,兩人的距離太過曖昧了。
“是又怎樣?”南宮澤抓住她的手腕制住她,把她鎖在他與桌沿之間,“皇上守着她,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嗎?皇上待在絲樂坊,那我來‘玉芙殿’不是扯平了嗎?”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玉芙震驚。
“你以爲呢?娘娘。”南宮澤大手一揮,解開她的腰帶,再一掀,衣裳順勢敞開露出半截肚兜。
玉芙心快跳到嗓子眼,望着南宮澤的動作卻沒有大喊,
南宮澤冷笑,“看來娘娘似乎也想通了,那就自己脫了吧!”稍微拉出點距離,南宮澤在賭,賭他的魅力,玉芙的放浪。
玉芙手微微顫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娘娘。”南宮澤放沉了聲音,伸手在她臉龐脖子間來回摩擦。
“把指甲先摘了吧!”誘哄着她從最容易做到的一步步開始。
玉芙愣了愣,慢慢摘下指甲套放到桌子上,擡眸看着南宮澤的臉心跳更是加速,有緊張還隱隱帶着期待和刺激。
“把衣服脫了,乖!”南宮澤指腹撫上她的嘴脣,極其溫柔地誘哄着。
玉芙的手緩緩伸到肩膀,顫抖地褪下,露出兩條白皙的胳膊,只着一件肚兜和裘褲。
南宮澤頓時送了口氣,退到一邊坐到太師椅上,冷眼看她淡漠地道,“繼續脫吧!”
玉芙似一下子接受不了他的轉變,凝眉審視着他,雙脣輕啓還沒發出聲音,就察覺到有人進了大殿。
轉過頭一看,三魂沒了二魂,飛快地拾起地上的衣服遮住身體。
南宮昊天站在大殿口,面無表情。後面跟着的不是小喜子,而是貼身伺候南宮澤的卓安。瞬間,玉芙什麼都明白了,癱軟在地。
南宮昊天看了看南宮澤,後者不動如山地坐在太師椅上,連基本的禮節似乎都忘了。眸光再掃過玉芙,彷彿看一個陌生人。
其實玉芙對他與陌生人無幾,甚至他連她們叫什麼都沒分清過。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桌上的指甲套,轉身離開。
只聽殿外有聲音傳來,“淑妃暴死宮中。”
玉芙一聽直接暈了過去。
南宮澤站了起來,他以爲他會一併處置他,因此把禮節也省了。
皇上不是不待見他嗎?爲什麼不一併處置他?南宮澤死死地握住椅把手,爲什麼?
他該怎麼辦?放下還是……
“爺,走吧!”卓安走上前來,輕聲喊道。
南宮澤走出‘玉芙殿’,來時迷茫,回時更加迷茫。
南宮昊天出來後回了‘明乾宮’,看到桌上的指甲套時,他想起凌藍額上的傷,對南宮澤的用意頓時也明白了。
心情異常沉重,他在拿命賭,爲了她而賭。
又或者在與他賭。
遇上一個連命都不顧的人,南宮昊天一時間不知該怎麼面對,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只是一個醜女人而已,也許他該……
端過已經涼的茶喝了一大口,想要衝散鬱結在胸口的不知名情緒。
只是一個醜女人!
南宮昊天至那之後再沒去過絲樂坊,他心裡很明白有人會照顧好她,壓去想要邁出去的腳步,制止了莫名的擔心,不再過問她的任何情況,更多的時間留在了御書房,經常一呆就是一整天。
只是一個醜女人,除去那短暫的相遇,還有什麼?
若不是當時看不見,他們會有交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