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聞言,蒙顏舒一陣振驚,抓住女子的手更用力,她難以置信地盯着女子,“南夕公主不是進宮不久就病死了嗎?”
“病死?”女子搖頭苦笑,繼而痛斥道:“那只是大宣對外界的說法,我們公主是被皇后放火燒死的,連同這座絮煙宮也一併化爲廢墟。”
“什麼?這裡是以前的絮煙宮??”這裡就是南夕公主嫁入皇宮之後,宣治賜予她的寢宮,女子的話讓蒙顏舒振驚連連,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她便又迸出一連串的問號。“爲什麼,爲什麼皇后要用大火燒死她,你又爲什麼不去揭發她的罪行?”
“皇后嫉妒我們公主的容貌,怕我們公主佔了皇帝的全部恩寵,奪了她在宮中的地位。”
“那你爲何不去揭發她?”
“皇后用我們南夕國的存亡來要挾我,如果我說出是她故意縱火,她便讓大宣皇帝出兵攻打我南夕國。”女子說着,回想十八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夜我服侍公主入睡之後,皇后便派人召我到她的正陽宮去,我到了正陽宮,皇后並未馬上出來見我。我在大殿之內等了許久,心中千萬遍猜測了皇后召我所謂何事之時,忽聞外面有人喊着絮煙宮起火,我擔心公主的安危趕忙想跑回絮煙宮,這時皇后卻慢悠悠從殿內走出將我叫住,她告訴我說絮煙宮的大火是她命人放的。”
聽到這兒,蒙顏舒更加振驚,沒想到南夕公主的死真是皇后一手操縱的。看着往事在女子腦中重現,糾起她無限的痛楚,但她依然保持冷靜繼續訴說。
“我看到絮煙宮方向大火連天,天空染成一片紅霞,我擔心沉睡中公主是否能脫身,求皇后趕快命人救火,她卻不急不慢地要我等皇上回來之時,跟皇上認罪說是我不小心打翻火燭,然後不顧主子安危,自己逃出絮煙宮,導致公主和絮煙宮的一衆宮人無一倖免葬身於火海之中。”
“那你答應嗎?”聽到這兒,蒙顏舒急問。
“當然沒有,我不答應,她便以我南夕國的安危來要挾我。說皇上與太后到清山寺祈福未歸,未見過我們公主,如果我不答應,她便把我一塊殺了,然後隨便僞造證據說我們公主不潔,玷污了大宣後宮嬪妃的聲譽,我們公主畏罪自殺,自己放火焚身。這樣,大宣皇帝定會龍顏振怒出兵攻打我南夕國。”
女子停了停又說,“她對我嚴刑拷打逼我就犯,我不從,最後宮人來報說絮煙宮已燒爲一堆灰燼,絮煙宮所有人都無一倖免,我絕望地暈倒。醒來之時,爲了南夕國千萬子民,我不得不答應了皇后的條件。”
“那皇伯伯回來之後沒有追查嗎?”
“大宣皇帝和太后回宮之時,宮中上下熱鬧非凡,皇后到宮門外迎接他們,我被押到太極殿認罪,皇上未見過我們公主,也沒什麼感情可講,輕信了皇后的話,讓皇后來處置我。皇后當着皇上太后的面,痛哭涕零說是可惜了我們公主紅顏薄命,讓我這個不負責任的婢女以後就長住絮煙宮廢墟之中,永世不得離開,算是給我贖罪的機會,也可以慰藉亡靈。隨後就有人在這廢墟之上蓋上這間小房,至此,我便在此住了十幾年,皇后命人每天給我送來三餐飯菜,時不時她也會再來這兒,威脅我不準把事情說出。”
說到這兒,女子似乎沉痛得不堪重負,聲音沙啞,身子發抖,咬牙切齒,對皇后的痛恨是深至骨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