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文信聽趙公公這麼說,忽然轉頭看向他。
趙公公此刻面對文信的眼神,明明知道目光中都是憤怒,可太后的旨意又根本不能違背,只要硬着頭皮又重複了一遍:“太后娘娘說……讓……讓皇上去長秋殿歇着,政務的事先放一放。”
趙公公聲音小的很,跟在一旁的宮人們都是豎起了耳朵才勉強聽得到的。
趙公公說完話便閉着眼睛等文信發脾氣,可文信卻出乎意料的點頭說道:“好,那就隨朕去長秋殿吧。”
說完,文信倒是先轉頭往長秋殿的方向走了過去。
長秋殿內,柳依依託着下巴,無聊的望着門口。平靜的似乎除了風吹過,什麼都沒有一般。
“娘娘,這飯菜都熱了幾次了,娘娘多少吃一點,別餓着自己啊!”春桃端着一熱再熱的飯菜站在柳依依面前說道。
柳依依盯着自己剛剛做的果茶,她保證這輩子做什麼都沒這麼認真過!太后倒是和自己說了,今天晚上皇上會來自己這裡。可是已經等了好幾個時辰了,就算有事,平日裡皇上也早都處理好了,現在頂多是在勤政殿看看奏摺罷了。
可皇上爲何還是遲遲沒有過來?柳依依看春桃在自己面前晃,本來就等的不耐煩,還好氣的說道:“拿走!皇上都沒來本宮哪裡有心情吃東西,別熱了倒掉倒掉!”
然而這次回答柳依依的,到不是春桃,而是嚇得柳依依渾身一顫的聲音:“貴人對朕的這份心意,還真是感人,不過這浪費糧食,就不必了吧。”
柳依依不敢相信的瞪圓了眼睛,又驚又喜的看着文信,結結巴巴的說:“皇……皇上怎麼來了?”
“怎麼?貴人不是時時刻刻想着朕來麼?現在朕來了,你不高興?”文信擺着一張臉看着柳依依問。
柳依依連忙搖頭:“沒有沒有!皇上誤會了……臣妾只是……只是以爲皇上國事繁忙,再加上……還沒原諒臣妾的不懂事,不肯來臣妾這長秋殿了呢。”
文信看了看柳依依,坐到了一邊:“是母后叫朕來的,剛好朕沒吃,也有些餓了。貴人看樣子也沒吃,就陪朕一起可好?”
柳依依笑的如同一朵剛剛綻放的鮮花兒一樣,坐到文信一旁,招呼着春桃說道:“能陪皇上吃飯,自然是臣妾的榮幸,春桃,去把小廚房裡的好菜都拿來!”
春桃見柳依依高興,肯定鬆了一口氣,因爲終於不用擔心柳依依把氣都撒到自己這些宮人的身上了。
飯間,文信幾乎是低頭吃飯很少說話。只有柳依依絞盡腦汁纔想出了幾句話茬來和文信搭訕。
而文信則不是“嗯。”就是“啊”,直接應付的柳依依不好意思再問了。
吃過飯,文信說道:“朕也累了,今日母后叫朕早些休息,朕還是聽母后的爲好,貴人,你也早點……”
不等文信說完,柳依依忽然饒有興致的抓住文信的衣角說道:“皇上,時候還早呢,你看看天……這剛吃完飯,總得消食才行,臣妾特地備了皇上最愛喝的果茶,還是臣妾親手做的呢,皇上就不嚐嚐嗎!”
面對如此殷勤的柳依依,文信也並沒有拒絕,而是轉身回來做好,對柳依依說道:“哦?貴人如此聰敏,這麼快就學會了?那朕若是掃興,豈不是不給你面子了?”
柳依依聽文信這話,自然知道他肯定是答應了喝自己做的果茶,於是興致勃勃的趕緊讓春桃去將果茶端上來,親手給文信倒滿。
文信將果茶接過來,在柳依依的滿眼注視下喝了一口,還象徵性的仔細品了品。
柳依依盯着文信的表情,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猜不透他,,只是老實的看着,半天才忍不住問了一句:“皇上,臣妾做的……可還好?”
文信看着柳依依,似乎在醞釀着要如何來回答這個問題,柳依依見皇上也並沒有一口否決掉,還滿心期待的等着文信給自己答案。
許久,文信才說了一句:“還好。”
柳依依也不知道這叫做什麼答案,但現在看他表情就知道,在皇上心裡,比那個小賤人可是差得遠了。
不過柳依依又怎敢喜慶於色?只能既不甘心,又硬着頭皮說道:“那皇上就看在臣妾盡心盡力了的份上,多喝點好不好?”
文信瞧了眼柳依依,也沒說是什麼,只是接過柳依依一杯又一杯的遞果茶。
文信沒說好喝,也沒說不好,這是三五杯下肚之後,卻越發覺得這果茶非但不解渴,反而是讓自己有些燥熱,更加的飢渴難耐。
“皇上還要嗎?”柳依依舉着茶碗問。
文信點頭:“你這茶爲何不解渴?你去給朕換點清水吧……”
柳依依沒給文信倒水,而是放下茶杯靠近文信,直接倒進了文信的懷裡,一邊摸着文信的臉一邊說道:“皇上,臣妾也累了,若是皇上渴的話,就讓臣妾給皇上解渴可好?”
文信也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是怎麼了,渾身燥熱的很,特別是接觸到柳依依滾燙的身子時,根本沒有辦法抵抗,目光還是往外噴火,文信直接將柳依依攔腰抱起,走去了寢宮……次日一早,當文信發現自己衣不蔽體的躺在柳依依的牀榻上,腦子頓時“嗡”的一聲,他直接坐了起來,看着身邊一絲不掛的柳依依,拼了命的回想着昨晚發生了什麼……可這種場景,就連不用腦子也都知道昨天晚上文信和柳依依到底做了什麼。可爲什麼會這樣?自己爲什麼會如此把持不住?
清醒過來的文信坐在牀榻上,一邊迅速的穿着衣服,一邊努力的回想着。昨晚那種燥熱感完全沒了,可昨晚就是因爲這股子燥熱,才讓自己對柳依依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來。
文信死死的盯着柳依依,忽然一把將她從牀榻上扯了起來。
還在熟睡的柳依依被文信這麼一扯,直接驚呼一聲跳了起來,等她定睛一看,卻是文信。
“皇……皇上……您醒了啊……”柳依依雖然被嚇的不輕,心中還在狂跳,可想起昨晚,還是有些嬌羞的說道。
見柳依依這個樣子,文信卻更加生氣,語氣嚇人的問道:“說,你昨晚對朕做了什麼?”
柳依依一臉無辜的看着文信,反而還挑逗一般的說道:“皇上冤枉臣妾了,臣妾可什麼都沒做……倒是皇上您啊,快把臣妾給……”
“閉嘴!”文信立刻打斷了她的話,阻止她繼續往下說。
“皇上,是真的啊,臣妾一個女子,難道……難道還能強迫皇上不成,是皇上對臣妾動了情,才……難道皇上後悔了麼?”柳依依嬌聲問。
文信死死的盯着她,彷彿要從她的眼中看出什麼來一樣,但片刻之後,卻突然毫無徵兆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冷聲道:“說,你在果茶裡放了什麼東西!”
柳依依的瞳孔瞬間放大,急速的收縮了一下,趕緊說道:“沒……沒什麼……”
文信冷哼:“沒什麼?來人,去叫御醫過來!”
文信一鬆手,直接將柳依依扔到了牀榻上,並且命令道:“把衣服穿好!”
話音剛落,守在門外的值夜太監聽到文信的聲音,就趕緊跑了進來,也顧不得屋內發生了什麼,連忙跪在地上詢問:“皇上有何吩咐?”
文信指着一邊還沒喝完的果茶說道:“叫御醫來,給朕看看這茶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
太監不敢耽擱,自然是一路小跑去太醫苑叫了御醫過來。
柳依依只顫抖的穿上了一身衣服,卻又衣衫不整的跪在一旁,文信坐在主位上,等着太醫的檢驗結果。
“皇上,這果茶裡面……有能讓人興奮的藥劑,不過……老臣也不知道這叫什麼,在宮中很少見,或許……來自西域。”太醫說。
“那若是人吃了之後會有什麼反應?”文信問。
“會使男人……更加興奮,從而產生慾望,渾身燥熱飢渴……”老太醫說到這也不好意思說下去了,文信自然也明白太醫的話中之意。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文信一揮手,對那太醫說。
太醫一走,文信二話沒說,回手就給了柳依依一記耳光,將她扯到自己面前,惡狠狠的說道:“賤人!你居然敢給朕下藥!朕今日就要了你的命!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朕帶下去處死!”
看得出來,文信是真的生氣了,就連趙公公都沒見過他這般惱怒過。不過讓趙公公不明白的是,就算柳依依有錯,可……可皇上和妃子之間……不是很正常的麼,至於讓文信生這麼大的氣麼。
柳依依一聽這話,嚇得臉頓時就白了:“皇上饒命!臣妾知罪,臣妾知罪!!皇上聽臣妾解釋啊!皇上!”
文信瞪着眼睛看她:“解釋?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居然大膽包天給朕下藥,既然你不知死活,好啊,那朕成全你!”
“皇上……你……你聽臣妾說!不是臣妾,是……”柳依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起來還真是有別的原因。
“是什麼?你說!不然朕今天就要了你的命!”文信掐着柳依依說。
柳依依嚇得渾身哆嗦,牙齒打顫,支支吾吾哭道:“是母后……藥是母后給的……說讓皇上早點……早點和臣妾生一個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