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六年,生活正在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前行。
爹爹活得很好,並娶妻生子,繼母溫柔賢惠,弟弟聰明健康吳氏癱在(牀牀)上,輕易不能再出來害人莫少琪與長寧侯夫人位置再也無緣,嫁給了並不喜歡的吳承諭吳承諭和莫少琪做成一堆,將會從自己生活裡消失至於宋恪……
想到宋恪,莫少璃忽然想起一件事。
“姑娘?”雪鳶絮叨了半天,沒有聽到莫少璃的迴應,正開口叫了一聲想要問問“姑娘你怎麼看?”,卻見姑娘起(身呻)去了書房。
她望着自家姑娘的背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姑娘素來不是最喜歡聽八卦麼?怎麼忽然……對這麼大快人心的八卦竟都沒了興致?
莫少璃進到書房後,坐在桌前很快寫好了一封信,拿出來遞給雪鳶道:“送去給程先生。”
前世宋淵於太平七年,也就是今年,駕崩。宋恪矯詔登基,大周朝陷入一片血雨腥風中。
今兒也已是冬月二十八,算起來時(日rì)無多。
前次萬壽節時她因爲中途退席,沒有面見到宋淵,後來有意無意問過韓明蘭兩次,從明蘭口中聽起來,皇上似乎(身呻)體尚佳,並沒有頭疾復發的跡象,她也就沒有急着讓丘廣寒進宮。
如今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也不知宋淵(身呻)體(情qíng)形是否有了變化,前世……
因而莫少璃給程諾寫這封信的意思,也是告訴他,讓他尋合適的時機請丘廣寒進宮給宋淵複查。她知道程諾現在和沈策走得近,由他去和沈策說,比自己更方便合適。
雖然宋恆如今不管是在朝廷還是在宋淵跟前,皆有壓過宋恪之勢,宋淵似似乎乎地露出過想要冊立宋恆爲太子的意向。但事(情qíng)還沒有定下來之前宋淵若就駕崩……宋恆即便在沈策相助下能夠擊敗宋恪,登上龍位,到底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何況種種跡象已然表明,宋淵前世突然駕崩和宋恪有着千絲萬縷的干係,這回他若再次起心……亦或宋淵這次即便真的是因爲頭疾復發駕崩,宋恪狗急跳牆,難保不會做出什麼事來。
還是要防患未然纔好,若真的亂起來,遭殃的還是百姓。
她雖不能直接去告訴沈策,你要注意着了,皇上大概活不長了,有些事是時候該定下來了!
但有丘廣寒去他面前晃上一晃,總應該也能提醒他:皇上是有頭疾的人,該定下來的事是應該早(日rì)已定下來了!
莫少璃自然不會知道,沈策因爲和她同樣重生,在她想起前世宋淵駕崩這件事時,他恰好也同時想起。
因而沒等程諾收到莫少璃的信後去問沈策,沈策就已經主動找上門來問程諾借丘廣寒了。
程諾如今和沈策交(情qíng)本就甚好,有得了莫少璃的意思,自然不會拒絕,立即帶沈策去鳳棲山白雲觀見丘廣寒。丘廣寒正在白雲觀裡閒得無聊,聽又讓他進皇宮裡去轉,就也沒有推辭拒絕,跟着兩人下山入城進了宮。
到了乾清宮,他給宋淵細細檢查診視後,說道:“皇上龍體尚安,眼下應該並無大礙。”
當然,卻並沒有對宋淵明說“眼下”二字是指多久。
聽得自己龍體安康,宋淵當然龍心大喜,少不得對丘廣寒又是一番賞賜。不僅賞賜了,還留丘廣寒在宮裡共同進餐,又說了半天的話,請教了不少關於長生不老,修仙得道的問題。
以往,沈策出於某種心思和防範,並不會讓丘廣寒在宮中留太久,更不會讓丘廣寒和皇上接觸太親密。
但今天,他卻並沒有阻攔,把丘廣寒帶到乾清宮後,就離開自去了。直到天黑,估摸着皇上和丘廣寒吃過了晚膳,才又進宮來接了丘廣寒送回程宅。
程諾因爲不願和宋淵碰面相見,並沒有跟着進宮,只在家裡坐等。
此時見沈策送丘廣寒回來,先帶着人把喝得已有些醺醺然的丘師叔安置妥當,才又返回書房,問沈策道:“如何?”
沈策笑道:“令師叔喝得這般醉,皇上那邊也沒有好到哪兒去,我並沒有得着機會問,明(日rì)應該便能看出些(情qíng)形了。”
程諾點頭,說道:“師叔這邊明(日rì)我來問他,你去探皇上口風。”
沈策也正是此意,兩人又說了幾句,沈策告辭離開。
到了次(日rì),丘廣寒宿醉醒來,程諾等他收拾妥當,用過早膳後,請到書房揹着人問道:“師叔,昨兒在觀裡教你說的那些話,你可都給皇上說了?”
“自然說了!”丘廣寒瞪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幾句話而已,我怎麼會忘記說?我不但說了,還按着你們所要求的,說得十分的不露痕跡!”
“那麼……”他說着把手朝程諾一伸,“話說回來了,你答應我的東西呢?拿來吧!”
程諾無視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說道:“你又還沒有將事(情qíng)做妥!事成之後,自然少不了你要的那些!”
“哼哼!”丘廣寒哼哼了兩聲,收回了手,說道:“我倒也不怕你賴了不給!你們指派我去算計皇上,若是敢過河拆橋,翻臉不認,難道我不會去告密皇上?”
“呵呵。”程諾看着他呵呵了兩聲,道:“去皇上面前危言聳聽,妖言惑衆的是你,又不是我!與我何干了?你去告密皇上……我有什麼怕的?至於沈尚書……師叔,你覺着皇上會信你,還是信他?”
“你……”丘廣寒氣得指着他說不出話來。
半晌,他悻悻然說道:“你小子,和你師父一樣,(陰陰)險狡詐,詭計多端!”
程諾看他真的惱了,不由笑道:“師叔只管放心!你要的那些即便白雲觀主人沒有,沈尚書也會有,師叔只管安了!”
丘廣寒又哼哼了兩聲,沒有說話。
程諾說的沒錯,這數年來,自己雖然無緣無故地在這裡給人煉了這麼久的藥,但回回不管是天上有的,地上無的,只要是他說得出的,人家就沒有給他弄不來的,他是不必擔心了。
“那麼,師叔,依你之見,皇上還有多少時間?”程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