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我是真的慌了。
打小我就喜歡那些鬼故事,經常聽家裡的老人說些故事。
其中一個就是鬼打牆。
以前只當是好玩,沒想到現在卻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來回上下樓梯,我這會兒渾身都是汗,浸溼了衣服黏糊糊的貼在身上,難受的緊。
而且我是真沒力氣再跑了,周圍安靜的嚇人,只有我一個人的呼吸聲。
“陳琳!!”
極度的恐懼之下,我發了狠的大叫一聲,女友和我同居挺長時間了,今天是週末,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在家,如果,如果她能聽見的話……
“咯咯咯……”
“什麼人?誰!”
沒叫來女友,卻出現了一個尖銳的女聲,刺耳的很。
我下意識的後背緊貼牆面,瞪着眼四處亂看,開了安全指示牌的樓道內綠油油的,和恐怖片兒裡的場景挺像。
“我是誰你還不知道嘛。”
女聲忽然靠近,像是貼在我身後似的。
可我身後是一堵牆!
我猛地一哆嗦,險些憋不住尿出來,整個人和彈簧似的離開牆面,無措的站在樓梯間原地打轉。
“嘻嘻,怕什麼,來呀,快來呀,很舒服的……”
女人的聲音忽近忽遠,就像是圍着我轉一樣。
“啊啊!!”
我受不住的大叫一聲,蹲下身環住自己,恨不得就此暈死過去算了,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就在我耳邊,我懷疑下一秒我可能就要被活活嚇死了!
“方明!”
女友的聲音如同救命稻草似的,我渾身一抖,幾乎喜極而泣!
肩膀被一股大力拽起,我看到女友穿着吊帶睡裙手裡捏了一把黃表紙,嘴裡嘀嘀咕咕的唸了一串我聽不懂的東西,然後猛地將黃表紙衝樓梯間扔了下去。
“呀!!”
女鬼慘叫的同時,剛纔還昏暗的樓梯間瞬間明亮起來,氣窗玻璃上透出耀眼的陽光打在我身上,頓時溫暖許多。
“我……”
“別說話,先跟我進屋。”
女友截斷我的話,扣着我肩膀推開安全通道的門,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我女友的力氣似乎比以前大了不少啊,起碼剛談戀愛的時候,可沒有見過她單手把我提溜着走的。
不過沒讓我想太久,女友關上房門後就兩手叉腰,嚴肅的問我:“你是不是和雨晴在一塊?”
我腳步一頓,沒接話,反問道,“你先說說剛纔怎麼回事兒,那女鬼差點就要把我弄死,怎麼你隨便幾張黃表紙她就跑了?”
“這事兒和你沒關係,你先老實和我說,這兩天是不是和雨晴在一起?昨晚爲什麼不回來?”
女友態度很堅決,也不肯跟我解釋到底怎麼回事,我追問她是什麼身份,女友就跟我急眼,不依不饒的要我坦白和雨晴的關係。
我做了虧心事心裡直打鼓,話到嘴邊還是拐了個彎,“沒有,我和她一起做什麼,別瞎說。”
“哼,你最好說的是實話,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
女友哼哼唧唧,似乎有點生氣,一把掐住我手腕就往落地鏡前帶,她勁兒用的有點大,我腕骨都被她抓紅了,剛要抱怨幾句,我一擡頭卻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有點嚇人。
蒼白的膚色,烏黑的嘴脣,兩眼渾濁無神,青筋暴起的模樣像足了死人。
我驚得倒退一步,顫巍巍的指着鏡子裡的自己,難以置信的問,“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不等女友回答,我猛地一把推開試圖扶住我的女友,衝到衛生間往臉上撲了兩捧水,試圖將臉上的髒東西洗乾淨。
對,我臉上一定是沾了髒東西,洗乾淨就好了……
抱着一絲僥倖,等我擡頭的時候,面前的鏡子裡依舊是剛纔的那副模樣。
“怎麼,會這樣?”
我無力的後退,腳下一滑,頓時坐在了馬桶蓋子上。
“你別這樣,過來我給你看點東西,你就會相信我說的話了。”女友站在衛生間門口,無奈的衝我扯扯嘴角,招手讓我過去。
我問她有什麼好看的,心情差的很。
出了這種事,我一點心情都沒有,和提線木偶似的,她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因此僵持了一會兒後,我還是跟她進了臥室。
女友打開電腦,調出一個視頻,裡面是一個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的美女。
我抿抿脣,這女人才和我睡過覺,只要一個側面我就認了出來,就是雨晴。
視頻裡能看到雨晴站在路邊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的,似乎是在吵架,然而男人推了她一把,剛好將雨晴推到車道上去,就在這瞬間,一輛飛速行駛的越野車碾了過來,將她撞飛,接連翻滾了半條街才停下來。
我看的呼吸一滯,沒吃過東西的胃裡一陣翻滾,險些就吐出來。
扭曲的四肢,變形的頭顱,還有濺了一地的鮮血,都昭示着視頻裡的女子不可能還活着。
視頻後面我沒看下去,陳琳按了暫停,她說這是她看新聞的時候發現的,她來回看了好幾遍,確認裡面的女人就是雨晴。
“雨晴她真的死了,這是馬路上的監控錄像,肇事司機也在查了。現在相信我說的了吧,誰騙你我都不會騙你的,方明。”
女友關了視頻,溫柔的靠過來,軟綿綿的身軀滾進我懷裡,我下意識的擡手摟住她,看着女友柔美的面孔,我有些恍惚。
“雨晴,真的死了嗎?”
昨天,和我在牀上歡愉的究竟是人是鬼?
世界上會有長得那麼相像的人嗎?
身材,容貌,聲音,甚至一言一行……
我不敢告訴陳琳,我和雨晴差點就發生超乎友誼的事兒,但我依舊不明白出差那天的人到底誰。
這個問題我不敢想,幸好女友也沒給我繼續思索的機會。
她纖長的手指在肩頭一勾,本就鬆垮的吊帶睡裙就滑落在地,露出她豐滿緊緻的身材。
“真的,來,我們做點別的。”
我伸手摸上去,和往常一般,但腦子裡和漿糊似的晃過一個又一個畫面,終究沒忍住,我嗓子發乾的說:“不,不可能把,我出差的那天,你不可能和雨晴在一塊的,絕對不可能。”
我一口咬定,說的異常堅決,女友皺眉,好好的氣氛被我壞了一半,她推開我的手反問,“怎麼就不可能了?方明我告訴你,今兒不把話說清楚,我就和你沒完!!”
女友發火,錘了我一拳頭,我疼的齜牙咧嘴,剛纔一時恍惚,沒注意把話說絕了,這下只得老實交代。
我跟她說是和雨晴一起出差的,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雨晴剛好就在我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