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你去廚房準備些吃食,我一會回來吃。”沐傾傾將憐兒支開,便跟着宮女出了門。
“姑娘請上坐。”寢宮外早已備了車輦,宮女扶沐傾傾坐了上去,便指揮着急急往宮外的方向而去。
急急的走了許久,這纔到了宮門口,沐傾傾下了車輦,宮女便將沐傾傾帶出了宮,角落處,一輛馬車似乎候了許久。
“姑娘,上車吧,我便只能送到你此處了。”宮女說着又指揮着兩名丫鬟扶着沐傾傾上了馬車,俯身行了禮,便匆匆離開了。
馬兒撒蹄便歡快的跑了起來,風吹起簾子,那巍峨的宮牆漸漸越來越遠,慢慢便消失不見了。
“姑娘,我們先在此處休息一會吧。”行了半日,陪同的綠衣丫鬟開口。
三人下了車,車伕便將馬車牽往了河邊飲水。
沐傾傾並不想再坐下,這半日的顛簸,早就讓她腰痠背疼的渾身難受,伸手摸了摸有些隆,起的小腹,心頭頓時舒坦了一些。
“姑娘可是有些累了?”紅衣丫鬟從馬車中取來吃食,遞給沐傾傾。
“是有些。”沐傾傾伸手接過,微微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那邊有快大石,我扶姑娘去那邊坐會吧,應該會好些。”綠衣丫鬟也走了過來,手中拿了條毯子,扶着沐傾傾往大石的方向而去。
細心的將毯子鋪在了大石上,這才扶着沐傾傾坐了下來:“姑娘您先休息會吧,還有好些路要趕呢。”
沐傾傾擡頭向空中望去,白花花的陽光一下便刺入眼中,沐傾傾伸手擋了擋,便又垂下了眸來。
柳莫若大概是想將她送的越遠越好,遠遠的離開夏子陌,也好,若是餘生能安安心心的同腹中的孩子一起度過,她便也知足了,什麼殺夫之仇,她都無暇顧及了,她只要腹中的孩子好好的,平平安安,無憂無慮,她便也知足了,沐傾傾輕輕撫了撫小腹,微微彎了彎脣角,那是她和他的孩子,是他唯一的血脈,她會將他好好的撫養長大。
威嚴的皇陵,衆人跪地,肅穆安靜。
夏子陌將手中的一柱清香插入香爐後便慢慢退了回來,身後的衆人這才慢慢起了身。
此時,一名小太監匆匆跑到夏子陌身旁的太監跟前,將手中信函悄悄往總管太監手中一塞,神情緊張的耳語了一翻,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出了何事?”夏子陌緩緩擡了擡眼,瞧了眼身旁的太監。
太監略作遲疑,還是上前將手中的信函呈給了夏子陌,悄悄在夏子陌耳旁耳語了一翻,那平靜的臉,頓時波濤四起,匆匆看一眼手中信函上的內容,夏子陌便騰的一下直起身來,撥開衆人,往羣臣外而去。
“皇上不可,這祭祀還未結束,皇上還不能離去。”身後羣臣噼裡啪啦跪了一地,卻又不敢阻攔,只得苦苦哀求。
“皇上萬萬不可中途離去,否則會給我南夏帶來不祥。”
身後的哀求聲綿綿不斷,夏子陌疾走的步子微微頓了頓,還是毅然決然的跑出了皇陵。
沐傾傾剛起身準備啓程,一隻冷箭嗖的一下落在了馬背上,馬兒一受驚撒腿便跑了起來直衝向沐傾傾,紅衣、綠衣兩丫鬟扶着沐傾傾倉惶逃離,車伕一下子便追上馬去,翻身了上了馬車,握上繮繩,哪知馬兒根本不受控,連人帶着一下便栽到了河中,慢慢沉沒在了河中,只“咕咚”泛了幾個水泡便消失不見了。
沐傾傾在兩丫鬟的攙扶下連忙逃離,怎奈還未走出幾步,就便幾個人攔住了去路,那幾人騎在馬上在沐傾傾面前停了步子,馬兒便不安的在原地打着半圈。
“這姑娘倒是長的挺美的。”中間男子顧自捏着下巴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沐傾傾。
“那也不是你可惦記的。”右側的男子冷不丁爆了一句。
沐傾傾聽着那並不是很明白的話,護着肚子謹慎的後退了數步,來人並不像是什麼殺手。
綠衣丫鬟有些顫顫巍巍的擋在沐傾傾跟前:“你們是何人?盜賊?車裡有些銀兩,你們儘管拿去好了。”
綠衣丫鬟說着往身後瞧了一眼,馬車早已沒入了水中,哪還見的了半點蹤影。
“二哥,她竟然說我們是盜賊。”左側年輕些的男子頓時笑了,向綠衣丫鬟響亮的打了個口哨:“小,美人,你見過這麼帥的盜賊麼。”
“輕浮!”綠衣丫鬟惱羞成怒,怒斥了一聲。
年輕男子一下便翻下馬來,緊緊的盯了一眼沐傾傾,便又湊近了紅衣綠衣兩丫鬟,嘴角噙起一抹痞痞的笑:“二位小,美人倒也長的水靈,不如跟了我吧。”
年輕男子姿態輕薄伸手便一左一右撩上兩個丫鬟,身後還在馬上坐着的幾人更是笑的前仰後合。
“還望公子自重。”沐傾傾有些看不下去了,看着自己人被欺負,想將兩個丫鬟護在身後。
“大美人可是吃醋了?”年輕男子依舊輕佻的將手慢慢移了過來。
“好了,四弟,鬧夠了沒,該幹正事了。”中間的男子猛的收了笑意,神色嚴肅的盯着沐傾傾。
沐傾傾不由心頭一毛,實在是猜測不出這幾個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知道了,二哥。”那個被稱作四弟的男子也斂了笑,巴巴的看了一眼沐傾傾,往後退了一步,大手一揮:“來人,把她們都綁回去。”
左右兩側各從馬上下來了三人,一字在沐傾傾三人跟前排開。
紅衣綠衣兩丫鬟想將沐傾傾護在身後,怎奈沐傾傾已隻身擋在了她們跟前,冷冷的喝了一聲:“你敢!”
那六人倒是被這一聲,嚇的有些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那個被喚做二哥的男子冷笑一聲:“你倒是看我敢還是不敢。”
說着,大手一揮:“都給我上,記住要抓活的。”
再次得了令,六人一下子便將沐傾傾三人圍了起來,慢慢,慢慢的將圈子越縮越小,沐傾傾垂在身側的手暗暗聚起一股綿綿之力,但六人越靠越近,悄然擡起手來,揮掌掃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