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奴婢竟然也敢這樣同我講話。”謝採兒一惱,伸手便給了小憐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你竟敢打我的人。”沐傾傾顯然沒料到,謝採兒居然敢動手,看着小憐捂着小臉,模樣可憐極了。
“哼,不過是個不受寵的下堂妻的丫鬟,有什麼打不得的。”謝採兒雙眉一挑,一副高傲的樣子。
“再不受寵,我也是正的,你頂多算個妾。”沐傾傾說着,揚手便還了謝採兒結結實實的一把掌。
“你,你,居然敢打我!”謝採兒氣的說不出話來,臉上火辣辣的疼,捂着臉就哭了。
“大吵大鬧的成何體統!”軒轅墨黑着臉走了進來,冷冷的看了一眼沐傾傾,身後跟着的是方纔謝採兒身邊的丫鬟,也不知這丫鬟什麼時候就偷偷去報了信。
“三皇子,她打我。”謝採兒一頭扎進軒轅墨懷裡,哭的更爲委屈了。
“是她先打小憐的。”沐傾傾雖也生氣,卻依舊剋制着自己,平靜的回道。
“一個丫鬟,打了就打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軒轅墨臉一沉,極其不悅的看着沐傾傾。
“就是,奴婢不懂事就該教訓,三皇子,你可要爲妾身做主。”謝採兒悄悄的擡了擡腦袋,又往軒轅墨的胸口貼了貼,小模樣楚楚可憐。
“那採兒想要本皇子怎麼爲你做主?”軒轅墨輕輕拍了拍謝採兒的肩頭,冷冷的掃一眼沐傾傾。
“採兒想要回禮。”謝採兒一手摸了摸那還疼着的小臉,依舊依偎在軒轅墨的懷中。
“那就依採兒的意思。”脣角生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漠然的看向沐傾傾,軒轅墨居然在那纖塵微染的小臉上找不到一絲絲的慌亂。
倒是小憐一聽要回禮,“啪”的一聲,跪倒在地,不斷的向軒轅墨求饒:“三皇子開恩,都是奴婢的錯,要打要罰奴婢受了,請三皇子不要爲難三皇妃。”
“這哪輪的到你一個奴婢說話了。”一聽軒轅墨應了自己的要求,謝採兒立馬從軒轅墨的懷裡探出身來,見小憐護着主子,伸手便掐了上去。
“謝採兒,你夠了。”沐傾傾一把拉住謝採兒的手,甩向了一旁。她本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可眼見着謝採兒仗着又軒轅墨撐腰,不依不饒,只得出手。
“三皇子,你看她,您在這她都敢對妾身動手,您可要爲妾身做主。”謝採兒故作嬌柔的往地上一倒,嚶嚶的哭了起來。
“沐傾傾!你是要本皇子動手,還是自己動手。”軒轅墨似乎是煩透了這樣的場面,一把抓,住沐傾傾的手,想盡快結束眼前的爛攤子。
“我自己來!”沐傾傾狠狠的瞪了一眼軒轅墨,擡頭便給了自己一巴掌,雖不重,甚至都沒聽見清脆的聲音,那捱了打的半邊小憐瞬間便腫,脹了起來,紅紅的,像發酵了的饅頭。
“小姐——”小憐擔心的扶上沐傾傾,看着那高高腫起的半張臉,心疼極了。
“這下,該滿意了嗎?”因爲臉腫的出奇嚴重,沐傾傾說話也有些不利索。
看着沐傾傾半邊臉腫的跟豬頭一般,謝採兒果然開心的厲害,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路過沐傾傾跟前的時候,還不忘壓低聲嘲笑了一句:“不受寵,正室又如何。”
說完,挽上軒轅墨的胳膊,無盡柔媚:“三皇子,走吧,不要污了你的眼。”
那墨黑的瞳中散出一絲狐疑,軒轅墨終究不是那個頭腦簡單,只會吵鬧的謝採兒,沐傾傾趕緊將腦袋別了過去,生怕露出破綻。
“小姐,你這臉腫的這麼厲害,可如何是好?”小憐看着沐傾傾對着鏡子摸着那半邊腫,脹的臉,卻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都急的快哭了。
“小憐,去把我枕頭下的那個錦囊拿過來,再去幫我打盆清水。”沐傾傾似乎還很捨不得的摸了摸那半邊臉。
很快小憐便打來了清水,放在了沐傾傾跟前。
沐傾傾從錦囊中拿出一小紙包,打開來,灑了些在盆裡的清水裡,便側了側臉,將那腫,脹着的半張臉浸入了水裡,待擡起頭來之時,臉上早已恢復如初了。
本來這藥是想給謝採兒用的,讓她嚐嚐苦頭,好殺殺她的囂張氣焰。好在也沒有給她用,給她用了,自己的這場苦肉計就不知道該如何演了。
小憐吃驚的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伸手摸了摸方纔還腫的厲害的你半張臉,光潔平滑,白皙頭嫩,驚訝的話都說不完整:“小,小,小姐,真——真的好了。”
沐傾傾也對着鏡子摸了摸那恢復如初的半張臉,很是滿意。
“小姐,你會變戲法嗎?”沐傾傾的臉好了,她自是高興,若不是親眼所見,她都不會相信。
“是啊。”沐傾傾挑脣一笑,沐清揚怕她在三皇子府受欺負,給她留了好些好東西以便不時之需,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角落裡的紙窗外,一雙墨色的瞳孔將屋內的一切看的分明,嘴脣微微上揚,揚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原本就不怎麼出院子的沐傾傾,自從多了個謝採兒便更不願意踏出自己的院子了,這爭風吃醋的事情本就跟她沒半毛錢關係,可謝採兒卻還是不依不饒隔三差五的纏着她,雖然每次都是無疾而終,她卻依舊樂此不彼。
沐傾傾煩躁,煩躁的將她那一罐子糖果都快吃的見了底,眼見着糖果就快沒了,沐傾傾便託人出去買了些原料,早些在現代的時候她也嘗試着做過各式糖果,這自然是難不倒她的。
在院子裡架起了口鍋,小憐忙活着添柴扇火,白皙的小臉弄的黑呼呼的,簡直像一隻小花貓。
沐傾傾則挽着袖子不斷的在鍋裡攪拌着,看着糖漿在鍋子裡不斷的冒着泡,心裡也不由樂了幾分。
“喲,三皇妃這是在做什麼好吃的,大老遠就聞見了甜甜的味兒。”謝採兒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蘭苑門口,趾高氣揚。
“陰魂不散。”沐傾傾嘟囔一句,也懶的搭理,繼續忙活着自己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