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的意思是,在皇上面前跪着的這個人,並不是沐家的小姐。”慕容輕雲輕蔑的笑了一聲,將沐傾傾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她不過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沐傾傾不由心頭重重一顫,她的身份,她也是才知道的,沒想到慕容輕雲怎會知曉。
“可有此事?”軒轅瑾顯然吃了一驚,不可置信的看向慕容輕雲。
“確有此事,這個,纔是沐家貨真價實的女兒。”慕容輕雲說着,讓身旁一隻低垂着腦袋的女子緩緩擡起頭來。
兩人對視一眼,就像再照鏡子一般,如出一轍的五官,一樣精緻完美的無可挑剔,美的不可方物,只是眸眼間的那份神情卻是相差甚遠。
軒轅瑾不由訝然,定定的將兩人看了又看,確實瞧不出有半點不同。
“說,你是何人?”軒轅瑾負手在沐家小姐面前站定,語氣迫人。
“回皇上,民女是沐家的女兒,沐傾傾。”沐家小姐眸色難掩懼怕,極其小聲的回道。
軒轅瑾又將目光落回沐傾傾身上,看那眸眼淡然,從容不迫,倒是一點也看不出是冒牌的。
“我纔是沐家小姐。”遲疑許久,沐傾傾這纔開口。
“你不是,我纔是。”沐家小姐說着半跪着便要與沐傾傾開撕。
“是與不是,讓沐家人來辨認下即可分曉。”慕容輕雲讓一旁的太監將沐家小姐拉開,斜斜的睨了一眼沐傾傾,嘴角生出一絲輕蔑的笑意。
沐傾傾心頭咯噔一下,一下子便沒了底,尹春柔是見過她肩頭的胎記的,斷然不會認領她這個冒牌的女兒吧。
沐家小姐冷冷的瞧一眼沐傾傾,眼角染起一抹得意的笑意,自是信心滿滿。
慕容雪靜靜的站立在一旁,靜觀這場好戲。
很快沐家夫婦便被帶上了殿,兩人齊齊往殿中央一跪。
“你們兩人仔細瞧瞧,究竟哪個纔是沐家的女兒。”軒轅瑾從龍椅上站起身來,目光投向殿中央。
沐家夫婦遲疑的擡起腦袋,在見到一模一樣兩張臉時還是不由吃了一驚,慢慢站起身來,在沐傾傾身旁站了片刻,細細端詳,又在沐家小姐面前站了許久,尹春柔眉心一皺,一抹憂傷悄然從臉頰滑過,隨即二人不約而同的連連搖頭。
“爹,娘,我是傾兒啊。”見沐家夫婦搖頭,沐家小姐不由有些慌了,抓着尹春柔的手便抽泣了起來。
“可瞧仔細了,哪個纔是你沐家的女兒?”軒轅瑾神色一緊,離開龍案數步,目光迫人的緊緊盯着沐家夫婦。
“草民,民婦確實分辨不出哪個是傾兒。”沐家夫婦又齊刷刷跪倒在地,將腦袋垂的低低的。
“父皇,雪兒倒有一法可區分哪個纔是真正的沐傾傾。”慕容雪一直在旁看了許久,忍不住開口。
“雪兒有什麼辦法但講無妨。”一聽慕容雪有辦法,軒轅瑾頓時眸色鬆了鬆。
“回父皇,可讓她二人分別於沐劍鋒滴血認親,便能辨明真假。”一抹陰測測的表情從那嬌俏的小臉上一閃而過,慕容雪笑的乖巧可人。
一聽滴血認親,沐家小姐頓時有些慌了,無助的看着在地上跪着的沐家夫婦。
沐傾傾倒是變的坦然了些,反正都不是沐家的血脈,她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皇上,不可。”沐劍鋒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個頭。
“爲何不可?”軒轅瑾看向衆人,越發的迷惑。
“草民不敢欺瞞皇上,傾兒其實不是沐家的親生女兒,是草民的養女。”沐劍鋒趴在地上,有些哆嗦的回道。
軒轅瑾一下子又犯了難,慕容輕雲無奈的看了一眼心有不甘的慕容雪,沐傾傾是沐家的養女,這是她們沒有料到的,沐家夫婦指認不出,這事便難辦了。
“父皇,墨兒有人證能區分哪個是真正的沐傾傾。”正在衆人犯難之時,只見軒轅墨大步的跨入殿來,身後跟着小憐。
“民女叩見皇上。”小憐重重的往地上一跪,嬌小的身子輕微的顫抖着:“民女是沐家小姐的貼身丫鬟,自小與小姐一起長大的。”
“那你上前看看,究竟哪個纔是你家小姐。”軒轅瑾似乎也沒抱什麼希望。
“是,皇上。”小憐說着慢慢的站起身來,站在沐傾傾與沐家小姐二人之間,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的端詳了許久,又往地上一跪,垂眸回道:“回皇上,兩位小姐長的一模一樣,小憐分辨不出。”
垂下,身側的小手緊緊的握了握拳,又繼續開口:“不過,我家小姐在肩頭有處蝴蝶印記。”
沐傾傾不覺心頭一暖,這個小丫頭果然還是向着她的。
“小憐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有什麼印記了。”沐家小姐頓時惱羞成怒,狠狠的剜了一眼小憐:“平日裡我待你薄,爲何要這樣污衊我。”
“小憐沒有污衊任何人,小姐的胎記,夫人也是知道的。”小憐低垂着眸,不敢擡頭。
“娘,小憐她污衊我,你一定不會不要我的,是不是?”沐家小姐說着半跪在尹春柔身旁,緊緊抓着尹春柔的手臂。
眸中閃過一絲不忍,尹春柔緩緩擡起頭來,看向沐家小姐,聲音不由有些哽咽:“傾兒的肩頭,確實有一處胎記。”
“娘——”這一刻沐家小姐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她不知道母親爲何要睜着眼說瞎話。
“對不起。”尹春柔張了張嘴,低低的說了聲抱歉,隨即便猛然垂下頭去,不忍再看身旁的人半眼。
“來人,將二人帶去查驗一番。”軒轅瑾一發話,隨即便有幾個宮女將沐傾傾二人拉了出去。
不一會兒,便又帶着兩人回到了殿中。
“回皇上,這位姑娘的肩頭確實有處蝴蝶印記。”一名宮女指着沐傾傾說道。
“來人,將這個冒牌的女子關入牢中,擇日處斬。”一出鬧劇已然落了幕,軒轅瑾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腦袋。
“皇上,民女冤枉——”
眼看着沐家小姐被拖出去,一直鮮少言語,靜默的站着的沐傾傾立馬跪地求情:“懇請皇上放過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