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墨心中的惱意不由更深,伸手託上沐傾傾的後腦勺,不由吻的更深,沐傾傾愈是掙扎便吻的越狠。
沐傾傾見掙脫無望,便了慢慢停止了掙扎,乾脆閉了眼由着軒轅墨啃着雙脣。
眼角餘光不覺落在不遠處站着的欣長身影之上,眼角自然挑起一抹笑意。
夏子陌愣愣的看着數丈遠深情擁,吻着的兩人,心頭沒來由的忽而一緊,隨即便又搖了搖頭,不過是有些相似罷了,他的傾傾又怎會在別人的懷裡。
遲疑了片刻,終是背轉身離去。
也不知吻了多久,軒轅墨這才意猶未盡的與沐傾傾錯開了些距離。
只覺得脣上一涼,沐傾傾緩緩睜開眼,神情木訥的看着軒轅墨。
“你想見他?”軒轅墨似乎沒了方纔的惱怒,神情平淡的說道。
沐傾傾不覺一怔,還是如實的點了點頭。
“我帶你去。”軒轅墨顧自背轉過身去,走了數步,身後並未有任何動靜,便又停下了步子,側轉過身來:“怎麼,你不想去?”
沐傾傾神情一滯,便匆匆的擡起步子,追上了軒轅墨。
月色清幽,沐傾傾背對着夏子陌的住處懷懷不安的站着,心頭更是雜亂的很,方纔已敲過門,房內無人。
想了這麼久,唸了這麼久,真見上了,卻已經不知該如何開口,沐傾傾躊躇的望着空中的明月,掌心已然沁出了密密的汗珠。
夏子陌慢步回到住處時便已瞧見了背對着門站着的那個穿着舞衣的女子,不由加快了些腳下的步伐,除了傾傾,他根本不願與其他女子有任何的瓜葛。
沐傾傾覺察到身後有聲響時連連轉過身來,卻是隻瞧見了那迅速合上的門,和那迅速消失的衣角,都未來得及瞧上夏子陌一眼。
“夜已深,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免的遭人閒話。”
門內那高大偉岸的暗影略微頓了頓,撂下話便慢慢消失在了門口。
他竟然不願意見她!
擡着的手緩緩放了下來,心如同被狠狠的插入了一把尖銳的刀,狠狠的翻,攪着,血肉模糊,身體裡那僅存的一點力氣瞬間也被抽空,腳下的步子更是如同踩在了棉花上一般,步步蹣跚,踉蹌狼狽。
軒轅墨在沐傾傾身後默默的跟了許久,終是忍不住攔在了沐傾傾的跟前,深邃的眸中分明是生生隱忍着怒意:“你就這般放不下他!”
沐傾傾無力的擡了擡眸,居然笑了,卻是無比的悽婉:“你不也放不下我肩頭的那塊胎記麼?”
軒轅墨一詫,斂盡心中思緒,似乎是有些咬牙切齒,狠狠道:“是,這輩子你都別想從我身邊離開!”
脣畔的笑如同大朵大朵富麗堂皇的牡丹瞬間灼灼開放,淚卻也緊跟着滾落了下來,沐傾傾頹然的垂下眸,身體便輕輕,盈盈的往地面落去,如一瓣怒放後凋零的花瓣。
穩穩的落入那再熟悉不過的懷抱,沐傾傾已無力思考,沉沉的垂下了腦袋。
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
一覺醒來,天是透亮的,連着心境也愈發的透亮了起來,就連那撕心裂肺的疼,也恍惚的只像是一場夢而已。
“三皇妃,你醒了,餓了吧,巧兒給你去廚房取些吃的。”巧兒服侍着沐傾傾洗漱完,又趕緊準備出門。
“巧兒。”沐傾傾略作遲疑,還是開了口:“近日,可有發生什麼事?”
“嗯。”巧兒似乎認真的想了想“昨日宇文太子來辭行的,聽聞三皇妃在睡着,候了半日,還是離開了。”
嬌小的身體微微一顫,沐傾傾不由將手撐在了桌上:“其他國的太子可都離去了?”
“都離開了。”巧兒雖不知道沐傾傾的用意,還是如實的答了。
沐傾傾隨即站直了身子,瘋了似的往門口衝去。
“三皇妃,您這是要去哪?”巧兒從未見過沐傾傾如此失態,趕緊追了上去。
“你要去哪?”
還未跑出院子,便被軒轅墨堵在了門口,一把拽住了沐傾傾的雙手。
“三皇子。”巧兒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
“去廚房給三皇妃備些吃的。”
軒轅墨說完,便拉着沐傾傾往回走。
“我不回去!”沐傾傾使勁掙扎着,試圖掙脫開軒轅墨束着的雙手。
“休想!”軒轅墨乾脆鬆了手,一把將沐傾傾打橫抱起,大步跨入房中,狠狠的將沐傾傾扔在了牀,上。
“軒轅墨!”沐傾傾吃痛的從牀,上爬了起來,拼盡全身力氣狠狠的推了一把軒轅墨。
軒轅墨一個趔趄險些栽倒,遂不及防撞上了一旁燃着薰香的爐子,爐子裡燃過的灰燼散落了一地,還有半截爲燃完的香嫋嫋散着餘溫。
“這幾日,是你故意的,是不是?”沐傾傾一把抓起地上的灰燼,難怪剛醒時,便覺得屋內隱隱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是你怕我醒着會再去找他,是不是?”
軒轅墨一怔,還是狠狠道:“是!”
“軒轅墨,你混蛋!”沐傾傾隨手抓起手旁的爐子便向軒轅墨砸了過去。
爐子穩穩的砸中了軒轅墨的額頭,隨即便又弾了出去,落在地上,咕嚕咕嚕的滾到了沐傾傾的腳邊。
血,一下子從額上掛了下來,一點一滴,砸落在地,像一朵朵盛開着的小花。
“三皇子,你的額頭——”
巧兒端着粥推門而入,嚇的險些打翻了手中的東西。
“東西放下,出去!”
聲音冷硬的如同崩裂的冰山,嚇的巧兒放下東西,趕緊跑出了門。
軒轅墨絲毫不顧還在流着鮮血的額頭,在桌子旁坐了下來,聲音生冷嚴厲:“過來!”
沐傾傾擡了擡眸,卻是絲毫未動,看着那額上還在汩,汩留着的鮮血,心沒來由的有些顫抖。
“過來!”軒轅墨又沉着聲,低低的喊了一聲。
沐傾傾直了直身子,卻依舊未動分毫。
軒轅墨緩緩站起身來,步履緩慢的走到沐傾傾身邊,打橫將沐傾傾抱在懷中,一滴鮮紅的血珠低落在沐傾傾潔白的裙衫上,旖旎成花,灼灼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