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寒獨白(23)
我曾經試着問過她憑中說出來的丈夫去了哪裡,哪知道這女人還真敢亂說,她說她的丈夫出了漁村去找生計。
我本想還說些什麼,卻頓時有些語塞。
丈夫?
她的丈夫……我算是她的丈夫嗎?
她進了廚房,我卻是淡淡的繼續看着自己眼前的一片漆黑。
那個女人,那個存心在我面前要裝成陌生人的女人,我多希望她口中的丈夫會是叫蕭越寒的男人。
可是她說了那麼多的謊話,目的卻只是逃避我?
逃避,她還是逃避。
若是曾經我還沒有看透她也就罷了,可是她可以將這樣一個很可以此生就廢掉的一腳踏入鬼門關的男人硬生生的救了回來,甚至悉心照顧,我不信她對我的感情真的全只剩下逃避和恨意。
於是,我終於還是第一次衝動了起來,有些忍不住的一點點的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下了牀,一步一步,有些艱難的走了過去。
“你怎麼下來了?”那個女人正好從廚房走出來,一看到我,頓時嚇和連忙衝上前扶住我:“我都已經告訴你,你骨折了啦!不能隨便動的!你怎麼不聽話?真是的……”
“你是想喝水?還是餓了?你想幹什麼你告訴我就好了啊!”她扶着我要送我回牀.上休息去,言語中的擔心和關切是裝不出來的。
可是既然這麼關切,又爲什麼要救我,救了又不肯告訴我,她是誰。
想要做好事不留名也要分事吧?若是隻是逃避只是此生不想再見到我,那大可以在撿到我的那一天將我埋進冰冷的泥土裡就好,何苦自己找罪受。
我赫然擡起手,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她嚇的連忙掙扎。
因爲我身上本就沒有什麼力氣,更是腿上的骨傷還沒有好,被她這樣的奮力一掙,頓時整個身體向後微微一仰。
她又低叫了一聲,如我所預料中的一般連忙扶住我,我卻趁機忽然緊緊抱住她轉身,將她壓制在旁邊的牆壁與我之間。
她似乎是嚇到了,連忙掙扎着,擡手在我身上用力狠拍:“混蛋!你想幹什麼?放開我!放開!”
隨即,感覺到她常常在這樣被壓迫的情況下習慣擡起來的對男人致命的一招,我倏然擡起手按住她的腿。
“一樣的聲音,一樣的反映,連罵人都喜歡用混蛋這兩個字!”我幾乎是咬着牙,咬着牙冷笑着逼問。
我擡起手,摸向她的臉,儘管我明知道她就是無憂,可是我就是想摸摸她的臉,摸摸那張我許久都沒有再看見過的那張臉。
她忽然低下頭咬住我的手,一如她曾經每次被惹急了或者特別害怕特別生氣時,總是會張口就咬人,這是女人慣用的很無賴的方式,她卻常常用的淋漓盡致。
“還是喜歡咬人?嗯?”我依然逼近着她,笑着啞聲低問,靠近之時,在她滿是魚腥與村土味道的身上,終於還是聞到了那一絲絲淡淡的她血中的寒毒之香。
“我……你……我說過,你真的認錯人了……我真的沒騙你,真的……”她恐慌着推着我,生怕我親到她或者是察覺出什麼。
“你騙我的次數太多了,你覺得你有這種資格來說你沒騙我嗎?嗯?無憂?”
“我說了我不是什麼無憂!你想讓我跟你說多少次!我叫阿心!我叫阿心!!!!”她忽然嘶聲大叫着,那一瞬間,我甚至感覺到她眼中閃過淚光,雖然看不見,但是卻還是在她這故做生氣的嘶吼中聽到淡淡的哽咽。
“阿心……?”我低低呢喃着這個名子,那一瞬間忽然想到無心兩個字,頓時明白了過來,正想繼續說什麼,房門卻忽然被人用力推開。
我微微一滯,沒想到這裡還會進一個陌生人,甚至,似乎是個男人。
我眯起眼,聽到那個陌生的男人衝了進來大叫:“混蛋!你在做什麼?”
隨即,在我明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卻因爲傷重而根本無力去抗衡時,我感覺到自己臉上結結實實的被人揍了一拳。
很狼狽,是的,很狼狽。
我無力的跌到地上,感覺到那個男人忽然衝了過來騎到我的身上揮拳就要繼續打,我未動,一是無力,二是無所謂。
只是咳了一下,感覺到他剛剛的那一拳定是用了極大的力氣,我竟然感覺到有一絲血絲順着嘴角向外流。
“你這個混蛋!誰準你欺負阿心……”他揪起我的衣領,就要再補一拳。
我閉上眼,等着疼痛的到來,卻忽然聽到那個女人發出驚叫:“不要!阿鹿哥不要打他!”
“阿心……阿心!你救了他,他剛剛竟然想要侵犯你……”
“他沒有侵犯我!沒有,真的!”
“我剛剛明明看到了!”
“你先起來!的傷還沒好!你別這樣壓着他!”那個女人跑了過來,跑到我身後俯下身扶着我坐了起來。
我卻是不再做任何動作,任由自己此生第一次像個傀儡一般任由別人扶着我坐起身。
“阿心……他……他剛剛明明就在欺負你……”
“沒有!剛剛是我要摔倒了,他扶住我而己!”她竟然還在爲我解釋?
呵呵……我在內心中無奈的笑着,不知是在冷笑自己,還是在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