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方俞生的話,打斷了喬玖笙和魏欣的聊天。
她說了聲再聊,就將手機放兜裡,一手拉着一個孩子,跟在拖行李的方俞生身後。一進機場,方俞生和喬玖笙就發現機場的氣氛不對。大家都愁容滿面的,甚至還有一些人在抱頭痛哭。
就連兩個小孩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請問一下,發生什麼事了?”方俞生用英語,詢問一個乘務員。
那人臉色有些白,她說,“一個小時前,由我們機場開往z國濱江國際機場的飛機,在空中遇到恐怖分子劫持,數名遊客被殺,其餘人現在失蹤不明…”
聞言,方俞生的臉色也變得冰寒起來。“是哪趟航班?”
“bg853。”
方俞生捏着喬玖笙的手猛地一緊。
“爸爸,怎麼了?”
瞧見方俞生的臉色有些難看,一向話少的方子程,也忍不住問出了聲。
方俞生和同樣臉色難看的喬玖笙對視了一眼,夫妻倆默契地對孩子們說,“沒事。”
一家人走到咖啡廳,兩個孩子點了杯牛奶,方俞生要了瓶礦泉水,喬玖笙則捧着咖啡。咖啡廳門口有個娃娃機,方子愷拉着哥哥要去玩娃娃機,喬玖笙指了個自己視線能一直看見的地方,對他們說,“去吧。”
小的那個,緊緊牽着哥哥的手,兩個人去了娃娃機那裡。
他們像兩個小蘿蔔頭,要墊着腳才能玩。
喬玖笙看着兩個孩子,心裡一陣發寒發冷。如果不是魏欣臨時拜託她返回去拿戒指,那麼,他們一家四口,此刻…
喬玖笙不敢深想。
她坐在沙發上,雙腿都在發抖。
方俞生模樣倒是淡定些,但他捏着瓶子的那隻手,也用力到指關節發白。
“我們今天不回去了。”
“嗯。”
方俞生拿出手機,取消了航班。
喬玖笙用嘴咬着手指,一副深思的模樣。
“俞生,你說,這到底是偶然,還是說,那些人是在針對我們?”這並非喬玖笙腦洞大,實在是太巧了。她自詡身份普通,頂多孃家有幾個錢,但這不值得恐怖分子劫持吧。
倒是方俞生…
他是聞名遐邇的槍械設計大師,儘管他一直很低調,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不多,但這並不代表沒人知道。
那些人的目標,會不會是方俞生?
方俞生沒有說話,眉頭擰得很深。
bg853航班被劫持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世界。航空公司公佈了乘客名單,見到熟悉的名字出現在名單上,那些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至親家屬,直接崩潰大哭。
方家那羣人、吳佳人、魏舒義、魏欣、甚至是遠在夏威夷的莊龍、和在t國的言諾,都在第一時間打來電話。
喬玖笙和方俞生的電話,一時間差點被打爆。
聽到兩個人的聲音,大家都鬆了口氣。
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問了同一個問題——“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沒事!我都看見你們的名字出現在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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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只好不停地解釋,一遍又一遍…
等他們說得口乾舌燥,電話終於安靜了。
“我們先回倫敦城,明天再乘專機回國。”
“好。”
將兩個小傢伙牽着,一家四口,又返回了城裡。
他們在第二天,乘坐喬家的私人專機回到濱江市。一到家,就被徐萍菲一個電話叫了回去。方家今天很熱鬧,幾乎所有親戚都在,每個人都將他們四人打量了一遍,確認他們是真的活着,這才放了心。
也就是在這天晚上,網上出現了一段數十名不同面孔的人,被槍斃的視頻。
這些人,正是被劫持的那羣人。
看了視頻,喬玖笙忍不住摟緊方俞生。
這個晚上,她噩夢不斷。
那個恐怖組織早已臭名昭著,是全球人的公敵,這些年,不少國家都紛紛譴責並且四處圍剿他們,但他們就像陰溝裡的小老鼠一樣,宰了一窩還有另一窩。
因爲這樁事,整個國際上都狠狠地熱鬧了一番。
長達五日,國內多個搜索平臺,都是和bg853航班劫持事件相關的話題。
而這些天,方俞生和喬玖笙的身邊,也並未發生危險,他這才逐漸安了心。
或許,真的只是湊巧吧。
…
這裡,是一片寬廣的海域。
人站在海面,看不到海岸線。
一座孤山,拔地而起,處在海面的中央。孤山約莫有五六百米之高,孤山四面環海,山巔之上,修建了三棟森嚴潔白的樓,樓高十七層。
左邊這棟,關着b級罪犯。右邊那棟,住着a級罪犯。中央那棟,住着‘那些人。’
這天,狂風大作,海上浪花不斷,海面幾乎沒有一艘船隻。
中間那棟樓裡,十幾個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聚在一起,他們說着流利而粗魯的英語。
“三個小時後,暴雨會來臨。那些雜碎們絕對做不出幺蛾子。我聽說,東島上開了一家新的俱樂部,那裡面的女郎身材夠誘惑,還長得特別美,或許,我們可以去那裡看看。”
“這…不好吧,要是那些雜碎出了事,咱們沒法交差。”
“放心,這裡四面臨海,沒有直升機,他們插翅難逃。”
“你說的也是。這些年,他們都很乖,沒有惹出過事,就算是有那惹是生非的,也沒我們給弄得差不多了。量他們也掀不起風浪。”
“那我們去?”
“這樣,我們留二十個人在這裡看守,其他人離開。”
“誰願意留下!大家都想去!”
“嘿,那就扳手腕,誰贏誰去。”
“…好吧。”
最終,贏的人坐在直升機上,離開了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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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那棟房子天台的圍欄上,坐着一個身穿橙色寬鬆監獄服的女人,她模樣很年輕,長得特別好看。她一條腿垂在圍欄的外面,長長的頭髮披着腦後。她注視着朝遠方飛去的直升機。
目光轉移,女人注視着天空中層層黑壓壓的烏雲逼近,她看了片刻,忽然站了起來。
女人身形纖細卻挺拔,一頭長髮被海風吹得肆意狂飛。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比金屬還要冷冽的聲音,“king。”
聞聲,女人回頭,看向身後身高足有一米九的英俊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