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終於開口了,他對狗說,“你敢辜負她,婚後敢招惹別的女人,我讓你不得好死。”
說完,禽獸就跳進自己的車子,瀟灑地掉轉車頭,車身像是一條閃電,跑下了山。
莊龍走後,布魯斯才徹底拋開了裡子面子,放飛了自我。他一把扯掉領口,大口地喘息,那模樣,就更加像是一條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布魯斯放進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鈴聲並不刺耳,是輕柔的吟唱聲。布魯斯本來想接電話的,但一個人孤獨地坐在山巔,他感到寂寞。
布魯斯捨不得接電話,一旦他接起電話,歌聲就會消失了。
布魯斯出神地想着:自己有多久沒有聽到過她說話的聲音了?
他將頭埋在腿間,瘋狂地思念着那個人的聲音。
布魯斯不接電話,打電話的那人也很有耐心,她鍥而不捨地撥打了好幾遍。布魯斯的手機,第六遍響起的時候,他終於按了接聽。
都不用看電話號碼,布魯斯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沒等來電者開口,布魯斯就先說了一句話。
他說,“跟他離婚是對的,那他媽就是個瘋子。”
聽到了布魯斯的罵聲,瀟離似乎並不生氣。瀟離不僅不生氣,反而鬆了一口氣。
她不怕布魯斯罵她,就怕布魯斯連罵人的機會都沒有。他還能接電話罵人,就代表他還活着。瀟離因爲擔心布魯斯,之前一直擰緊着一雙眉頭,此刻,反而逐漸舒展開了。
瀟離靠着辦公椅,用充滿了關懷的語氣,詢問布魯斯,“他對你做了什麼?令你這麼生氣。”
聞言布魯斯就來氣。
“他差點一拳頭把我揍下懸崖!”吼完,布魯斯就覺得自己的腮幫子疼得很。但他忍着痛,還在大聲訴苦,“你都不知道,他一拳揍來,我差點掉下懸崖,半個身子都懸在懸崖邊上。你說得對,那就是個瘋子,神經病!”
聽布魯斯這麼說莊龍,瀟離反倒不開心了。
她不用細想,便用篤定的口吻說,“肯定是你做了,或是說了什麼惹他生氣的事或話。”她這話說完,那頭的人似乎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接着布魯斯不做聲了。
顯然是被瀟離猜中了當時的情況。
瀟離不免好奇起來,就問布魯斯,“你跟他說了什麼?”
布魯斯甕聲甕氣地說,“我說,感謝他給你自由,讓我遇見你。”
他說剛說完,就聽見那頭一片沉默。
“不在了?信號不好?”布魯斯以爲瀟離沒在聽電話。
那頭沒人說話,卻幽幽地響起了女人的輕哼聲。
瀟離心想:我這裡信號好得很,是你腦子不好。
“在就說話!”布魯斯也快沒耐心了。
這山巔上一個人沒有,還怪瘮人的。他攏緊了衣服,起身坐進車,打算下山。
這時,電話裡終於遲遲響起瀟離的聲音,她說話了,說的是:“欠打。”
布魯斯這下也想打人了。
…
第二天,本該出席電影首映禮活動的布魯斯,罕見地缺席了。
布魯斯早就紅日中天,如今也算巨星大腕,都說人紅是非多,但布魯斯卻是例外。出道多年,布魯斯對待工作始終兢兢業業,不曾怠慢過。這次,他在首映禮的缺席,讓人忍不住揣測背後的原因。
爲了替粉絲們解疑,布魯斯爲此還特意讓自己的經紀人用他的賬號,發佈了一則消息,大意就是告訴粉絲布魯斯的粉絲們,布魯斯的身體抱恙,無法出席活動。
布魯斯的形象被他那個八面玲瓏的經紀人,及其團隊經營得很成功。他因身體原因不能參加首映禮,不僅未引起他們的反感,反倒還得到了劇組和粉絲們的一致理解。
真相則是——
布魯斯被打回家,做了冰敷,第二天早上醒來,左邊臉頰還是腫得很高。他這副樣子,哪怕是日本的化妝術,也拯救不了他的顏值了。能拯救他的,只有中國的美圖秀秀。
可他是要去首映禮,不是活在照片上的男人,美圖秀秀幫不了他。
沒辦法,布魯斯只好缺席了首映禮活動。
和他相反,莊龍卻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他醒來時,坐在牀上,揉了揉頭髮,仍是一臉迷糊沒睡醒的模樣。
甩了甩頭,莊龍輕聲罵道,“墮落了。”罵的是他自己。
想曾經,他可是整天泡在研究室的人,什麼時候開始,曾經的實驗室小王子,如今竟成了貪睡的人!深覺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會廢,莊龍趕緊爬起來,洗了臉洗了頭,也不吹頭髮,就下樓去吃…早餐了。
吃完早餐,他晃悠到研究室,發誓不將四號模擬子宮弄出來,就不吃飯了。
他到的時候,季飲冰已經在了。
“這次,我有新的想法。”季飲冰對莊龍說。
“說來聽聽。”
在工作上,莊龍是個傲慢的人,但他卻願意傾聽季飲冰的看法。
季飲冰說了自己的見解,莊龍聽了,決定試一試。反正一二三號都失敗了,也不介意再失敗一個四號。兩個人在研究室內工作了許多天,這些天,除了吃飯和補眠,他們幾乎沒有出過研究室。
將第四隻小老鼠放進模擬子宮裡,觀察了兩天,季飲冰並不認爲這次就能成功。
她告訴莊龍,“只有幾天就是我的婚禮了,我這段時間就不來了。”
本來在觀察模擬子宮反應的莊龍,聽見這話後,瞳孔忽然一縮。短暫的沉默後,莊龍問季飲冰,“六月了麼?”
“嗯,六月了。”
知道莊龍在想什麼,覺得他大概是真的沒希望了,季飲冰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沒有安慰莊龍,還問他,“你會去參加她的婚禮麼?”
莊龍特別幽怨地看了季飲冰一眼。
季飲冰從莊龍的目光中看到了控訴。
她假裝沒看到,快步走出了研究室。
莊龍跟在後面,兩個人都換了衣服,他們一起離開研究樓。一邊走,季飲冰一邊同他講些事情。“邀請函已經發放出去了,我的朋友不是很多,大多數你都認識。言諾倒是有一些朋友,不過都是i國人,不知道會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