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來的啊。”
樑寧兒悶悶的應了一聲,然後把布塞回了劉氏的手裡。
“是啊!那天你送他出門了以後,我和你爹把他送的東西都收起來了,這孩子可真不是一般的細心啊!
他知道你爹腿腳不好,就特地送了兩瓶他們鏢局的藥油,你爹昨天擦了,昨晚上還和我說下地幹活的時候,腿腳都沒那麼吃力了呢!
給我呢就送了一個針線笸籮,我估摸是那天他來咱家的時候,看到我那個針線笸籮都壞了,記着了。
給你們姐妹二人則扯了這塊花布,我看到附近村子裡不少姑娘都穿了這個顏色的衣裳,這塊布給你們姐妹二人一人做身衣裳正好合適。明輝能想得這麼周到,是真細心啊。”
劉氏摸着手上的布,想起扈明輝的細心周到,越想越覺得他好,卻又越是失落。
“好了娘,別說了,這布你拿去給果兒做兩身衣裳吧,她穿衣裳最廢布了,身上的那身衣裳補丁可是已經再也打不上了。”
起身穿衣裳的時候,樑寧兒儘量不去看那塊布,更不想沾上那塊布。
“果兒是要做的,但是你也要做一身,這布你們一人一身正好,等會你二姐來了,我讓她拿回去做,她的針線活比你們比我都要好,讓她好好給你們做身漂亮的衣裳。”
劉氏開口提到二姐,樑寧兒纔想了起來,今天是初一,又是二姐樑靜兒照理要去鎮上的寺廟上香的日子。
“不用了,這布給果兒做就好,我還有衣裳穿,而且我也不喜歡這個顏色。”
樑寧兒堅持把布都給樑果兒,她可不想穿着這身花紅的衣裳在扈明輝的面前晃悠。
“那不成,你們姐妹一人一身,都有,你要都給果兒,她也不會要的。
那晚把布收起來的時候,她都說了,給你做件衣裳和裙子,她自己就做件衣裳和褲子,讓老二做也是她說的,她也嫌棄我的手藝呢。”
“有人在家嗎?嫂子你在家嗎?”
屋外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劉氏樑果兒二人的對話,劉氏急忙起身放下手上的布,出去招呼人了。
已經下牀的樑寧兒,看了一眼放在牀頭的布,不敢再多想也急忙跟了出去。
“喲!是大壯娘啊!”
站在院子中央的,是手挽着籃子的大壯娘。
“來,來,趕緊屋裡坐!”
“不了,不了,我把東西放下就走,地裡還不少活呢。”
大壯娘提着籃子走到劉氏面前。
“這些小雜魚乾是大壯他爹打的,平常沒賣出去吃不完的我們就會醃了曬起來,也不是什麼金貴東西,還有這罈子的酒釀,也是我自個前些天釀的,你們都嚐嚐。”
說着,大壯娘將籃子裡的小雜魚乾和酒釀一樣一樣掏了出來,全都擺在了樑家的桌子上。
滿滿一籃子的小雜魚乾將樑家的小桌子都鋪滿了一半,這麼多把劉氏都嚇壞了。
“這不成不成,這麼多我們不能要。”
劉氏急忙拉住大壯娘手上的籃子,想要把桌上的小雜魚乾給她塞回去一些。
她自個家也不富裕,家裡孩子還多,拿這麼多來,自家真真是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