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一雙老眼閃爍不安的看着遊走在暴走邊緣的洛子陽,老和尚自己倒是不怕,卻擔心這魔鬼一般的人物一揮手就毀了他這個寺廟,奪了幾百號人的性命。讀蕶蕶尐說網
那是天大的罪過。
“快說那人的模樣。”冷冷的開口,洛子陽漠然的把玩着手中的利劍,一不小心就削掉了菩薩的半隻腳掌。
“罪過罪過!”老和尚嚇得一身冷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趕緊和菩薩賠罪。
洛子陽眉頭皺了皺,手一揚,菩薩的另一隻腳掌又落了下來,“本王下一刀,砍的可就不是這些石頭了。”
“我說,只要王爺放過寺中的人。”
悲涼的聲音,浸滿滄桑。
許久之後,緊閉的房門發開,洛子陽大步流星的走出來,嘴角邪魅的上揚。
“爺。”候在門外許久的侍衛頭趕緊迎來上來,恭恭敬敬的把洛子陽手中的畫像拿了過來。
“通緝此人,殺無赦。”
不知在馬車上晃了多了,莊儒生睜開迷濛的睡眼時,她又躺在洛子陽的懷中。
這廝硬是要和她坐同一輛馬車,居心顯而易見。
眼角抽了抽,莊儒生撐着身子坐了起來,隨意的拉開車簾,熱熱鬧鬧的集市還是像離開前那麼熟悉。
碧璽國洛城。
她回來了。
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勾起,莊儒生目光一轉便看見了一張通緝令,各處牆上都貼着,三步便能看見一張。
畫像上是一個短髮男人,眉眼清秀,卻是採花大盜,殺人犯,無惡不作之徒,全國通緝,殺無赦,他的頭值一萬兩黃金。
撇了撇嘴,莊儒生幽幽的嘆息,“這人一定得罪了什麼權貴。”
纔會落到不上堂,直接殺的地步。
“不關你的事。”洛子陽冷着臉把車簾拉了下來,對着莊儒生審視的目光一板一眼的開口,“除了我,你不準多看別的男人一眼,畫像也不行!”
眼皮下拉,莊儒生打了個哈欠,“我再睡會兒。”
“我幹嘛要跟你去?!”莊儒生不滿的甩開了洛子陽的手,果斷的跳下了馬車。
浩浩湯湯的車隊停在了皇宮門口。
前來迎接的大臣一頭黑線。
此男就是鄴王公然要求皇上賜婚的莊儒生,果真有着一張絕美無雙的容顏,就是被寵上天了。
太囂張。
洛子陽快步追了上去,不顧衆人目光,一把把莊儒生給扯了回來,力量稍過,那柔軟的身子便撞入了他的懷中。
柔香滿懷。
稍稍擡頭,莊儒生的目光便撞入洛子陽深邃的眼中,直到明白了這些年他對她的付出和等待,她纔看懂了這雙眸子中的深情。
灼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就像是熱水,薰的她臉頰火辣辣的。
“滾開!”惡狠狠地推開洛子陽,他卻一動不動。
環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洛子陽認真的凝視着她,“跟我一起去,我會求父皇賜婚。”
如遭雷劈般,莊儒生瞬間僵硬。
心裡怪不是滋味,“你家老爺子不支持斷袖。”
“我要娶得是阮晴。”
他多久知道莊儒生就是阮晴的事情她並不清楚,這也並不重要,她並不需要像以前一樣閃身消失不見。
雖然她很想消失躲掉他足以將她燃燒的愛情。
“你若想強娶,我便離開阮府。”目光不閃不避,莊儒生直直的看着洛子陽,語氣堅定。
心臟揪着不舒坦,洛子陽抿緊脣凝視着莊儒生,深邃的目光似要將她吞噬。
靜默。
衆人都看着那相擁在一起的男子,禁忌,卻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如此絕美,任再好的畫師也勾勒不出此時的美景。
“鄴王,你怎麼還不……”太監總管急急的趕來,還沒走近便看到了那曖昧的一幕,下面的話瞬間嚥進了肚子,一臉愕然。
風流啊!
洛子陽冷冷的掃了太監總管一眼,老傢伙一哆嗦,低低的垂下了腦袋,“您繼續。”
周圍的目光太過灼熱,厚臉皮如莊儒生也忽視不了。
“這件事,等你回來再談!”
就是還有的談!
洛子陽妖孽的臉龐上揚起一抹燦爛的弧度,輕輕的話語中充滿了喜悅,“等我。”
不捨的放開莊儒生,洛子陽快步的向着皇宮走去,路過太監總管身邊時,臉色瞬間拉了下來,“還不走!”
“是是是!”太監總管惶恐的點頭,狗腿的跟着洛子陽向裡走去。
他這來催人簡直就是一大錯誤。
迎接的大臣們離開時,目光總是若有似無的打量着莊儒生,直到鑽進“阮晴”的馬車,莊儒生才覺得全身舒坦了點。
這些人的目光可比女人崇拜的目光犀利多了。
就像刀片一樣在她身上刮啊刮的。
車簾放下的那一瞬,洛子毅和凝煙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他看不清斗篷後面她的臉,卻覺察到了她的目光,短暫的相接,便是一陣心痛。
明明這女人是他最不屑的人,卻似乎攪亂了他的心境。
斗篷後,櫻脣苦澀的上揚,視線中,那張冷峻的臉龐消失在了車簾之後。
就算她是將煦暖,寺廟下那一夜的侮辱,她亦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邊。
“你怎麼了?這一趟,你憔悴了好多。”
莊儒生拉起了凝煙的斗篷,目光擔憂的看着那張略顯蒼白的容顏。
撮合洛子毅和凝煙的這一旅程,似乎失敗的徹底。
凝煙搖了搖頭,纖手把斗篷拉了下來擋住臉頰,兩行清淚瞬間滑落下來,“我沒事,別被人看見我的臉了。”
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血玉,不管握了多久都是涼涼的,永遠不會暖和,就像是她和凝煙的感情,太多不得已。
莊儒生緘默,撩開簾子看着外面熱鬧的街道。
還是和原來一樣,什麼都沒變。
“莊公子?!”一名女子驚喜的尖叫了起來,雙手因喜悅而顫抖。
立即放下簾子,莊儒生神經緊緊地繃着,額頭上甚至冒出些許冷汗。
變了,她怕這些女人了。
又在馬車上顛簸了好一段時間,莊儒生終於平安的,四肢健全的回到了阮府。
大門口,阮勝,各姨娘,各少爺小爺嚴肅排列着。
撩開車簾,莊儒生震了震,隨即展顏而笑,“阮老爺,你這是做什麼?”
阮勝的目光緊緊地盯着馬車,卻只看着“阮晴”緩緩地下來,再沒有其他人,眸中的失望一閃而過,卻和善的笑着迎上來,“晴兒,辛苦了,鄴王怎麼沒和你一起?”
直接被涼在一旁的莊儒生嘴角抽了抽,她斷定她和阮勝上輩子絕對有仇。
凝煙看了看莊儒生,閉口不言。
音色不同,很容易穿幫。
“鄴王要進宮,怎麼會閒着來你這兒。”邁步插到阮晴和阮勝中間,莊儒生冷然的看着阮勝,毫不客氣。
阮府衆人露出失望神色,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
“那你怎麼沒跟鄴王進宮去?王爺回來之前便傳過話,會親自帶你回府。”阮勝不甘心的追問,這個醜閨女在仙香國和洛子陽做了什麼事兒他是知道的,就一心盼着他們舊情復燃。
多個身份尊貴的妃子女兒,他的地位也就自然而升了。
莊儒生挑了挑眉,瞬間明悟了這羣人的想法。
“她累了,需要休息,所以就先回來了。”莊儒生伸手扶住“阮晴”,冷然的看着擋在門口的衆人,“快讓開,四小姐累着了,你們負責啊?”
凌王的警告猶在耳邊。
鄴王的風流事擺在那裡。
衆人心上一涼,雖然極度不滿,卻立即讓開了一條路。
看着“阮晴”漠然的從自己身旁走過,阮勝臉上的笑容拉了下來,一臉的陰冷。
莊儒生和“阮晴”緩步向着偏遠的閣院走去,越走,環境就越差。
“這些人的嘴臉,倒真是討厭。”凝煙幽幽的開口,她一直知道莊儒生不喜阮府的每一個人,今日算是切身體會了,就是那些堆砌的笑容,看着都讓人噁心。
毫無溫情的親人。
“沒多久了。”輕聲開口,莊儒生脣角微微上揚,心裡有着希望便不是那麼難受。
十一年的等待,也快到頭了。
凝煙疑惑的看向莊儒生,還不待開口便被一抹撲來的身影打斷。
“你可捨得回來了!”星兒衝過來便狠狠地抱住莊儒生,俏麗的雙眸中似有淚光閃爍。
一陣暖意淌過心底,莊儒生卻戲謔的開口,“這麼想小爺?”
意識到莊儒生是男子的裝扮,星兒立即放開了她,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雙眸中卻隱不去滿滿的擔心,“聽說你受傷了?還好嗎?”
“不就像府裡幾鞭子抽的那樣嘛,沒多大的事。”莊儒生無所謂的笑着,手臂搭在星兒的肩上便向裡走去,“顛死我了,快去準備點熱水,我泡會兒澡。”
“放開啦。”星兒急切的把莊儒生的手給甩了下來,急步走到“阮晴”身邊扶住她,“小姐,我服侍你洗浴吧。”
莊儒生眉梢動了動,前腳邁進院子便知道星兒做法的原因了,院子里正杵着兩名清秀的丫頭。
看着他的那一瞬,那兩雙眸中都閃着花癡的光。
“阮晴,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轉身,莊儒生眨眼便出現在了圍牆上,一躍便消失無蹤。
兩丫頭沮喪的嘟起了小嘴。
“站着幹什麼?還不快去給小姐準備熱水洗浴。”星兒冷着臉衝着兩丫頭吼,一副大姐的模樣。
哪有往日謙卑的神情。
“是是是。”魂兒被吼了回來,兩丫頭立即往廚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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