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目光猛地瞪向莊儒生,柴淑緣氣的暴跳,“阮晴,我是側妃,身份在你之上,絕對不會容許你這麼侮辱我!”
眉頭不悅的皺緊,莊儒生幽怨的目光投向了身旁坐着的洛子陽,“你說過我想怎樣就怎樣的。讀蕶蕶尐說網”
“嗯。”洛子陽溫柔的衝着莊儒生笑了笑,轉眸,看向柴淑緣是目光冷冽而危險,“淑媛,別忘了本王說過的話。”
“可是……”屈辱的咬牙,柴淑緣目光閃爍的看着洛子陽,祈求能有那麼一絲的庇護,“爺,我是你的妃子呀,怎能在這麼多下人的面前脫衣服。”
冷冽的目光看了看伺候在一側的人,洛子陽冷淡的下令,“男人們都下去。”
柴淑緣的心頓時沉入谷底。
樂聲起。
閃爍着悲傷的眸子,柴淑緣絕望的笑了起來,腳尖點地,擺動着妖嬈的身子跳起了舞來,華麗的衣衫,一件件脫落。
衆美人們木訥的看着,各種各樣的折磨羞辱,她們已然接受了。
“啊……走開走開……夫人……”
驚慌的尖叫聲從另一側的花圃中傳來,隱隱伴着豹子的唔唔聲。
莊儒生眉頭動了動,閃身便朝着聲源處衝去。
越過花圃,只見豹子慫拉着腦袋閃爍着楚楚可人的眸子看着前面的凝煙和護在她身前的婢女,口中不時發出委屈的嗚嗚聲。
婢女緊張的晃動着手臂不讓豹子靠近,就像是母雞護着小雞般保護着凝煙。
凝煙緊皺着眉,一手捂着獨自,另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臉頰,眸中閃爍着一絲絲慌亂。
“發生什麼事了?”冷冷的看了凝煙一眼,莊儒生三兩步走到豹子的面前,蹲下身抱住他的腦袋安撫它。
冰冷無情的目光,刺得凝煙微愣,閃爍着美眸錯愕的看着莊儒生,她又讓她覺得陌生了幾分。
“是豹子!”婢女嘶聲大叫,神色慌亂,“夫人對它的毛皮過敏。”
細看,凝煙捂着的臉頰處,隱隱可見紅色的小點。
洛子陽隨後追來,看了莊儒生一眼,大步的邁到凝煙的面前,“你還好吧?”
有些懷孕的女人會對毛皮過敏,他確實忽略了這個問題。
凝煙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輕柔,“服點藥就好了。”
眼角的餘光不時的看着莊儒生,那個曾經最關心她的人,此刻看也沒看她一眼。
孤獨飄零的心,似被狂肆的風颳着,被灼熱的火焰燒着。
“既然懷孕了對毛皮過敏,就不該出來到處亂走。”站起身來,莊儒生語氣冷漠的說着,看着凝煙的眸中亦沒有多餘的情意,“以後,你就呆在自己的院子裡,不過敏了再出來吧。”
驚愕的睜大雙眸看着莊儒生,凝煙卻又破天荒的覺得這是理所當然從她口裡說出來的答案。
心臟,沉沉的似壓着一塊巨石。
“小晴,注意着不讓小傢伙靠近凝煙就好了,不用讓她只呆在院子裡。”洛子陽皺着眉說着,他萬萬想不到莊儒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她一向寶貴凝煙的。
“就這樣決定了。”莊儒生不耐的說着,摸了摸豹子的頭頂示意它跟着自己走,決然的走着,沒有半絲停留,不曾有過回頭。
洛子陽的心涌着淡淡的陰霾,轉眸看着凝煙隆起的小腹輕微嘆息,同是懷孕,脾氣的差別會這麼大麼?
凝煙沉沉的看着洛子陽,欲言又止,半響,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心去關心她愛她,她會感受到的。”
她還不能確定莊儒生爲什麼會變得不一樣,但上一次她對她說過的那句話卻始終在腦海中徘徊,讓她不得不多想。
只是現在還不能將沒憑沒據的事情直接告訴洛子陽。
洛子陽走進待伊殿的後院便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那個大籠子裡關着的大傢伙是莊儒生養的豹子?
誰吼它一聲都會捱罵受罰,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丟了眼珠子的傢伙敢把它給關起來?
洛子陽快步的衝了過去,動作太大,驚得籠子裡窩着的幾隻大公雞跳起來亂竄,咯咯咯的叫個不停。
一隻不長眼的雞直朝着豹子撲去,豹子不耐的伸出抓去,一把便把它拍到籠子上貼着。
咧開嘴發出低沉的嘶吼,豹子卻只是警告,並沒有吃掉那些雞。
“誰把它關起來的?快放出來。”洛子陽皺着眉低呵。
婢女爲難的看了看洛子陽,“是四夫人讓關的,說是它不吃了那些雞,誰也不準放它出來。”
“小晴?”疑惑的挑眉,洛子陽沉沉的看了眼籠子內混亂的場面和豹子不耐的情緒,邁開長腿走到籠子邊,伸手便去打開籠子。
“王爺,使不得啊。”婢女心驚的上前阻止,眸光閃爍着某種名爲恐懼的神情。
洛子陽的動作頓了頓,突兀的意識到,感情現在阮晴在府中的地位比他還高了!
好吧,是他寵的。
揮開婢女,洛子陽伸手提起木栓,“一切本王承擔。”
“你確定你要承擔?”
不輕不重的語氣,有絲拔涼拔涼的在風中飄蕩。
洛子陽的手僵了僵,剛提起來一點的木栓掉了下去。
絕對不是他懼內,而是一切以她開心爲主。
孕婦必須得保持良好的心情。
瀟灑的轉身,洛子陽嘴角揚着魅惑的弧度,大步的朝着莊儒生邁去,“剛跑去哪了?”
“嗷唔……”豹子哀怨的看着果斷拋棄了自己的洛子陽,鄙視之鄙視之。
不着痕跡的避開洛子陽的擁抱,莊儒生認真的看着洛子陽,“我過來是想告訴你,小傢伙是我的,我想怎麼養你不要插手。”
隱隱有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
洛子陽的眉頭不悅的隆起,“它是我們的。”
“隨你怎麼說。”不耐的皺了皺眉,莊儒生緩步走到籠子邊,神色凌厲的看着楚楚可憐望着自己的豹子,“它太溫順了,從食物開始,我要重新磨出它的利爪。”
她的寵物,她的夥伴,絕對不能是那種軟爪子的慫貨。
“它這樣挺好的。”洛子陽剛一開口便迎來莊儒生冰冷的目光,他扯了扯嘴角,霸道的將她摟入懷中,“你想怎樣就怎樣,開心就好。”
擡眸,微冷的目光對上洛子陽寵溺的眸子,莊儒生脣瓣微動,“如果我不是當年救了你的小乞丐,你還會這樣對我麼?”
對人好,總是有原因的,總會有所圖的。
洛子陽的神色顫了顫,隨即收斂了隨意的笑容,認真的看着她,“從仙香國回來的驛站裡,柳輕蝶還沒有告訴我你就是小乞丐時,我已經和她說清楚,我愛的人是你。我曾背叛了對小乞丐的誓言,可小乞丐是你,我對你的愛完整了。”
知道莊儒生就是小乞丐的那一剎那,他竟然覺得理所當然。
“所以你自私的任了自己心的選擇,放棄了許下的諾言。”神色冷冽的得出結論,莊儒生漠然的說着,“你非我不可的說法,我並不感動。”
洛子陽愕然的看着莊儒生,“那你要我遵守承諾跟假裝小乞丐的柳輕蝶在一起?我做不到,我不愛她。”
即使全心相信柳輕蝶就是小乞丐的時候,他極寵她,卻也沒有過愛情,甚至扭曲了年少時的感情。
“討厭複雜的感情事。”煩躁的說着,莊儒生轉身便走,更有一絲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厭惡他,卻在他說那些話時,心臟莫名的發痛,那可笑的心痛她怎麼會有?!
她纔不是從前那個感情用事愚蠢至極的莊儒生。
籠罩在心中的陰霾卻因莊儒生的逃離而散去,看着她纖弱的背影,洛子陽脣角不由自主的向上揚起,“嘴硬的臭丫頭。”
暖暖的太陽滑過頭頂,莊儒生已經悠閒的在前院裡喝着下午茶,豹子卻還是沒吃那幾只雞,餓的無精打采的拍着籠子裡,時不時唔唔兩聲。
“我去出恭。”洛子陽淡然的放下茶杯,看了眼閉着眸子假寐的莊儒生便朝着後院走去。
一進後院,洛子陽便快步奔到籠子邊,不容反抗的命令,“快打開籠子把雞都弄出來。”
婢女們看着洛子陽威嚴的目光,也不敢再違抗,聽話的打開籠子把雞都抓了出來。
洛子陽卻把豹子攔在了籠子裡,手招了招,早就埋伏好了的緹勞提着幾隻拔了毛的死雞小跑過來。
“快吃吧。”洛子陽脣角微揚看着一口便咬住一隻雞的豹子。
莊儒生曾把它養在山上時,忘記餵它,餓極了它也會打點野味來吃,但那是極少的時候,它還是吃慣了殺好了的食物,自己殺費事。
看着豹子把一隻雞狼吞虎嚥的吃下去,洛子陽臉上的笑容卻在一陣陰風中凍住。
愕然回頭,果然看見一臉冰冷的莊儒生。
“嗷唔……”豹子委屈的嚎叫,前邁兩步用爪子去抓那扇高大的門。
洛子陽站在豹子的身後,神色淡然的看着那扇緊閉的門,似乎這樣的事情已經習以爲常了。
事不過三,過三就會習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