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侍衛頓時顫抖一下,指了指西邊的方向:“娘娘說,少君若追來,就往丹霞峰的方向去尋她。”
шωш▪ ttкan▪ ¢O “是她親口說的?”西門霜華再次確認。
“是的!”侍衛們立即點頭如搗蒜。
西門霜華的目光往西瞄了一眼,丹霞峰?上官璃月,你夠狠的!轉而朝東邊的方向急速追了過去。
宮門前的侍衛頓時面面相覷,這個東瀛少君,是不是聽力有問題,明明說的是西,怎麼往東追去了?
就在西門霜華離去不久,一個小太監朝宮門而來,只見他手中拿着一塊令牌,侍衛一看,確認一下便將那個小太監放了出去。
那個小太監出了宮門,迅速隱入暗處換了那身太監服,轉而朝熱鬧的大街而去。在一家客棧前停下腳步,確認無人跟蹤之後,這才進了客棧。
輕車熟路的直上了二樓的客房,推門而入。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可想死我了。”隔着那道輕紗,小太監一臉猥瑣的握住那雙修長白皙的手。
輕紗微揚,露出一張看似清純的面孔,但是,那眼角的細紋還是出賣了她的年齡,只是風韻極佳,不輸那些二八雙華的少女。
“貴貴,你這次來,給我帶來什麼消息了?”輕輕的勾起這個太監的脖子,在他的耳跡吐氣如蘭。
這個小太監名周貴,以前,大夏淶陽城人,雖是個閹人,卻好色成性,在宮中當個值事小太監,不得不老老實實。但,若是有錢有利的又美色相誘,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周貴撫着美人的臉頰,“皇后出城了,就是朝丹霞峰的方向而去。”一把摟着懷裡的人兒,這樣的尤物,雖然年紀大點,可是比小的更能讓人滿足。
一翻折騰之後,周貴這才依依不捨的走出客棧。
周貴走後,一個暗影迅速進入客棧之中,牀上的人兒正在穿着被那個閹人脫下的衣服,面對身後突然出現的人,一點都沒有避諱。
她這個身子,早已經不當一回事了,只是這顆心還因爲一個人,如常的跳動着,所以說,她還算是活的。
“蝶衣姐!我去殺了那個閹人!”
“小虎,一個閹人罷了,又能做得了什麼。”蝶衣無謂的擺擺手,反正她這個身子所受的屈辱多了去了。
“可是,他……”那個被稱爲小虎的人一拳打在桌子上,剩下的話,難以啓齒。
“如果,你現在殺了他,只會打草驚蛇。”蝶衣釦好最後一顆釦子,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主子身上還受着傷,那可是花纖陌所傷的,如今又身陷璃國,生死未卜,他不在乎他的身子,更不在乎他的生命,可是,我在乎!”蝶衣理了理有些凌亂的發,對着一旁的銅鏡細細的描着那對柳眉。
看着銅鏡中的人,竟是那麼的陌生,掩去眼底的情愫,“馬上通知虎嘯營,在丹霞峰埋伏!”
“是!”小虎抱拳,立即退了下去。
蝶衣出了客棧,快馬來到懷南山的一處,站在這裡,可以全貌俯覽整個璃國皇宮,她一生中,最最重要的男人被困在那座宮闈之中,就算拼上這條命能救他出來,她也在所不惜!
哪怕,他已無心領軍,他可以爲那個女人放棄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她也要讓他好好的活着!因爲這些,她都懂,他對上官璃月的感情,就正如她對他的感情。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可以表達,而她,卻不能!
蝶衣低眉淺笑,帶着幾分苦澀,擡起手,看着細嫩的手背上難掩的紋路,他們之間,相隔的豈止的身份,他們的年齡相差九歲,這個數字,成了她心頭的一根刺,永遠也無法拔除。
記得,第一次見面,他還是一個孩子……
收回思緒,蝶衣跨上馬兒朝丹霞峰的方向而去。
在青城主城的十里外的月湖,一身白衣飄飄若仙的男子靜靜的立在湖邊,低垂在湖面的樹葉,紅藍相間,映在碧綠的湖水之中,形成了一個色彩絢麗的世界。
湖中,不時遊過一羣一羣的小魚,水波靈秀。前方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竹樓,一隻竹樓的一角,隱隱冒着嫋嫋白煙。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鮮美的讓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皇上。”冷夜快步而來,“屬下一直走到璃國境內,也沒有看到皇后娘娘的任何蹤跡。”
宗政無憂頓時轉身,神色微暗失了那份冷靜。戰事吃緊,他才選擇了已經佔領的青城給兩個小娃慶祝生辰,後天就是兩個小娃的生辰了,不可能璃月還沒有動身。
“屬下已經派人回璃國查明原因,快馬加鞭,明天一早,便能歸來。”
宗政無憂甩袖離去,這件事情,他總覺得有些蹊蹺。
——
丹霞峰近在眼前,璃月看了一下手中的地圖,再向前走不了多遠,就是兩山之間的一個峽谷,地勢十分險要,繞過那條長長的峽谷,才能到達丹霞峰下,從那裡,便可直登峰頂。聽說,站在丹霞峰頂,可以一覽整個大夏朝萬里河山。
站在丹霞峰上所看到的一切,那將是怎樣的波瀾壯闊?!
前方探路的暗衛還未傳來消息,一行停在這一片叢林之中,暫時休息一下。
鳳凰跳下馬車,朝來時的方向望了望,嬌嫩的小臉上染上濃濃的失落,兩隻小手握在一起,十指緊緊的扣在一起,怎麼看都覺得糾結萬分,霜華叔叔還沒有追上來?
璃月顧不得一旁心思流轉的小鳳凰,這個時候她的心裡纔有一點點異樣,按道理來說,宗政無憂應該比她們先到一步纔對。
“娘娘!”探路的暗衛飛速而來,面色帶着幾分凝重。
“發生了什麼事?”
“屬下探明,前方峽谷,好似有埋伏。”
上當了!璃月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看了看幾個孩子,自責也沒有用。
“迅速集結所有暗衛,調頭!”璃月一聲令下。
剛剛還帶着輕鬆無比的心情的幾人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只聽,一陣虎嘯之聲在山谷之中迴響,任誰都感覺到他,他們被包圍了!
璃月心頭一緊,那是宗政擎宇的虎嘯營!
“娘娘,怎麼辦?”憐兒有些緊張,這一次出行,可帶着三個孩子,就算太子與小公主有自保的能力,可也纔是三歲的孩子啊!
“衝出去!”
所有的暗衛在第一時間集結在一起,也不過七八百人,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人數。
看了一下手中的地圖,進入這個山谷已經有三十餘里,這三十餘里之內,只有一條路可行,只有衝出去這個猶如瓶頸的山谷,才能確保一行人安然無恙!
“可有信號箭?”璃月朝一個暗衛問道。
“有!”
“馬上發信號。”璃月沉聲令道。
暗衛一僵,又沒有援軍,他們發信號給誰看啊?雖然心中有疑問,但是服從璃月的指示,一道輕煙沖天而起,在湛藍的天空轟然炸開。
“撤!”
三百多暗衛頓時朝前衝去,只是眨眼前便消失在茂密的叢林之中,一住香的趕時間不到,便聽到兵器碰撞的聲音接連響起。
“一切聽憐兒姐姐的。”璃月朝兩個孩子吩咐道。
只見一道虛影,那道身影迅速的朝前方打鬥的方向衝了過去,混戰在一起的虎嘯營並沒有想象中的多,璃月不禁鬆了一口氣。
那道嬌小的身影頓時衝入敵軍之中,迅速的穿梭在人羣之中如同疾風一般。修了岳氏的那一套內功心法,她還是第一次使出全功力。
就在前方的那個峽谷的暗處,蝶衣的身影站在一人多高的石頭旁,不遠處的山谷中,依稀可以聽到打鬥的聲音。她從來都沒有小看上官璃月,雖然沒有把上官璃月引到峽谷,但是隻要進了這個山谷,勝負就是五五之數。
“蝶衣姐,剛剛他們發了信號,是不是還有人支援?”小虎心中有些擔憂,這一次,他們出來時只帶了三千餘人,只是蝶衣和他的手下,其它的人沒有虎符他們是調不動的。
蝶衣凝眉,握緊手中的劍,“所以,一定要速戰速決!”縱身一躍,身形穩穩的落在峽谷之間地面上,峽谷兩側的峭壁上,頓時出同許多身着鎧甲將士。
“衝!”蝶衣一聲令下,剩下的虎嘯營將士頓時衝了上去。
阻其退路,斷其後路!上官璃月,我看你還能怎麼逃脫!
暗衛的數量急劇下降,璃月的攻勢雖猛,但是,剛剛在那些虎嘯營的包圍之下撕開一個口子,又迅速的被堵上,她也終於嚐到了,一人難敵千軍的滋味,真正的虎嘯營實力竟然如此讓人忌憚。
“保護好幾個孩子!”璃月一聲令下,僅剩的一百多個暗衛頓時向十米之遠的幾個孩子護了過去。
眼看着,包圍圈越來越小,剩下的虎嘯營還達一千多人,四周望去,銀色的盔甲折射着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
“上官璃月,你也有今天!”
璃月擡頭,只見那個白蓮花,帶着勝利的姿態緩緩的走到距離她僅有十步之遙的地方,這個蝶衣爲了宗政擎宇,可是說是費盡心思。
“鎮南王妃。”
一聽到這個稱呼,蝶衣的臉色頓時顯得難看無比。
“我的身份只有一個,七皇子的貼身護衛。”
璃月失笑,“你不用向我強調貼身二字。”話音一落,便見蝶衣的臉色刷白,好像被人戳中痛處一般。
“宗政擎宇在我的手上,如果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出了閃失,他也別想活。”
蝶衣憤恨的指着璃月,明明這個女人是處於弱勢的,卻還敢這麼囂張的威脅她!
“你束手就擒,我給你一個機會見他最後一面。”璃月淡然說道,對手若是別人,她還真有點擔憂,但一看是這個女人在統領着眼前虎嘯營,而且人數也沒有再增加,她幾乎已經是穩操勝券,估計,西門霜華也快到了。
蝶衣心中涌上一股難以壓制的憮怒,眼中寒意乍現,“我到要看看,你還怎麼囂張的起來!”
“活捉那兩個小的,至於這個女人,生死不論!”
“是!”虎嘯營的將士齊聲應道,氣勢萬鈞。
頓時寒光撲面,虎嘯之聲震耳欲聾!璃月迅速閃一開一擊,朝兩個孩子的方向靠了過去。
“一找到機會,便使隱術逃走。”
“不,我們要和母后一起。”鳳宇和鳳凰齊聲說道。
鳳凰手中的鞭子朝一個敵人身上揮去,力道雖然重,但還是抽不爛厚厚的鎧甲,那人只是退後幾步,嘴角帶着一絲血跡,但還是迅速的撲了上來。
璃月手腕一轉,白玉蘭香扇朝面前的敵軍揮了出去,只見那些人重重倒地,不久又緩緩站起身來。璃月明白是那身鎧甲的功勞,才讓這些人的戰鬥力變得極爲強大。
全身上下,只有脖子的地方是死穴,但卻極難一招斃命。
“姐姐,小心!”鳳凰飛身起而,將嶽靈兒撞向一旁,手中的鞭子纏繞着敵人的兵器,小小的身影頓時被挑飛起來。
“鳳凰!”璃月心中一驚,飛身而起,還沒夠着鳳凰的衣角,便被十幾個敵軍團團圍住。
鳳凰手中的鞭子脫手而出,小小的身子朝一個方向拋去,眼看就要落到蝶衣的手中!突然,一道豔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在半空中將小鳳凰的身子穩穩的接住。
驚魂未定的鳳凰感受那個熟悉的懷抱,頓時睜開雙眼,兩隻小手緊緊的摟着西門霜華的脖子。
“霜華叔叔!”心裡不由自主的加了一句:霜華叔叔好帥!
西門霜華抱着鳳凰,穩穩的落到璃月面前。
“霜華叔叔,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被壞人抓走了。”鳳凰的語氣之中,衝滿期待,還有點嬌嗔的撒嬌,任誰都聽得出,這一路,她都在牽掛着她的霜華叔叔。
璃月撫額,朝鳳凰伸出手,“乖,不怕了,有孃親在,誰也抓不走小鳳凰。”
小鳳凰的眼神瞧都沒瞧璃月一眼,而是帶着無盡的崇拜盯着西門霜華。
“霜華叔叔,我好怕。”
璃月暴走!
幾個衝上來暗襲的敵軍頓時被她一個個分筋錯骨,隔着那層鎧甲打的那些人再無還手之力!原來,人的瞬間爆發能力,能達到這種慘絕人寰的地步!
一旁敵軍不敢妄動,打鬥聲音頓時停止。
璃月朝着西門霜華懷裡的小人兒再次伸手,帶上還帶着散發着無盡母性光輝的笑容,小鳳凰卻不依,緊緊的貼在西門霜華的懷裡,就是不願意出來。
這副模樣,看得璃月心裡萬分憋屈,狠狠的白了一眼西門霜華。
“怎麼這麼晚纔來?!”
西門霜華頓時氣得直冒煙,這個女人,耍着他很好玩嗎?
“你還好意思說?!”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度。
“我不是讓守城的侍衛告訴你去向了嗎?!”璃月的聲音勢壓他一頭。
一旁邊的人忍不住摳了摳耳朵,剛剛還打的火熱的場面此時正呈現着一股詭異的寂靜。這兩個人,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吵架?!
西門霜華醞釀了半天,終於還是沒找一句合適的話來回應,明明就是被她玩了一把,這四天的時間,他可是日夜不停,是他自作聰明好了吧!
“喂!”一旁的蝶衣不悅的朝兩個爭的面紅耳赤的人吼道。
“閉嘴!”
“閉嘴!”
兩幾乎同時朝蝶衣的方向吼了一聲。
璃月一看西門霜華懷裡縮着的小鳳凰,心裡就好像裝了個炸藥庫,這下到好西門霜華出現的也太及時了,不知道又要讓小鳳凰崇拜到什麼程度去。
突然,腦海裡泛現出一幕,一身紅妝的小鳳凰縮在一身喜服的西門霜華懷裡,她坐在高堂之上,聽着兩人齊齊的喚她一聲。
“母后!”
炸藥庫頓時炸開花了!
突然,那道身影再次暴起,直直的朝不遠處的蝶衣襲去,場面頓時混亂成一團。西門霜華抱着不願撒手的小鳳凰,面對這些攻勢,遊刃有餘,拉起一旁嶽靈兒朝鳳宇使了個眼色。
虎嘯營的將士只見眼前的男人華袖一揮,頓時在他們眼前消失不見!遠在一里之裡的一個隱蔽的山凹處,幾個小腦袋一個一個的探了出來。
遠處的打鬥還在繼續,不用分神去看着幾個孩子,那些暗衛的戰鬥力頓時提升了幾個檔次。
“乖寶,有吃的嗎?”西門霜華朝着懷裡的鳳凰問道。
“有牛肉乾。”鳳凰立即掏出一塊牛肉乾,親自喂到西門霜華的嘴裡。
璃月的目光朝四處望去,剛好看到這一幕,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西門霜華早已經被凌遲處死!
牛肉乾含在嘴裡,卻怎麼也嚼不起來的感覺,雖然隔着那麼遠的距離,那道眼神還是讓西門霜華的身子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以璃月的憤怒值來看,這些敵軍也夠她發泄一下的。保護着幾個孩子,就等於讓她沒了後顧之憂。可是,解決了這些人,西門霜華他自己突然就沒有安全感了。
璃月面前的幾個敵軍頓時被那股強大力量震飛,身形一轉,來到蝶衣面前。
都是這個女人,要不是弄這麼一出,她的小鳳凰又怎麼可能對西門霜華這麼的死心踏地!
騰身而起,一腳踢在轉身欲逃的蝶衣身上,僅僅一招,便讓這個女人再無還手之力。
蝶衣捂着胸口,還未起身便感覺發陣疾風迎面撲來,緊緊的閉上雙眼,等着死亡來臨,只是她沒有想到,那股勁風突然在她的面前停止。
“都給我住手!否則,我宰了她!”璃月不想做無謂的傷亡,這一次出行,暗衛的損耗已經夠嚴重了!
“蝶衣姐!”小虎着急的喊了一聲,剛上前一步,只見那個女人頓時加重力道,蝶衣的神色忍不住扭曲了一下,他再也不敢妄動。
雙方僵持了一陣,誰也不願意先妥協。
一陣黑影急速的朝這個方向而來,捲起一陣塵煙,遠遠,竟然分不清楚這一行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只見一人打馬在前,黑色華袖隨風而起,暗金色的繡線在陽光的照耀下泛着奢華的金光,一頭華髮隨風輕舞,凌傲於衆人之前。
宗政無憂!看清那人,蝶衣的眼中頓時一片死寂。
璃月面上一喜,將手中的蝶衣交給一旁的暗衛,朝宗政無憂飛速而去。
放眼望去,那銀色的鎧甲,除了虎嘯營的將士,恐怕再也找不出這種奢華的裝備。宗政無憂心中有些疑惑,環視了一下四周,卻沒有看到宗政擎宇的身影。
翻身下馬,將璃月摟入懷中。
“宗政擎琮夜闖璃宮,被我關在天牢,他們設下埋伏,偷換了書信,一不小心着了道。”璃月說到此,心中更是一陣煩悶,要不是西門霜華,她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蝶衣給騙了!
宗政無憂扶上璃月的臉頰,寵溺一笑,“別皺眉,剩下的,爲夫來解決。”
璃月無語望天,要是她家的老狐狸能把鳳凰的事情解決了,那纔好呢!看着一旁的大勢已去的蝶衣,璃月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從鎮南王府開始,就給她添堵!
“我求你,放了七皇子。”蝶衣突然掙開暗衛的控制,撲到璃月面前。
“你有什麼資格求我?”璃月不悅反問。
“你以爲,是七皇子授意花纖陌去抓你的嗎?你錯了!劫持你的事情,七皇子也是被花纖陌逼迫的!”蝶衣看着冷漠的璃月,不禁失聲喊道。
“七皇子他受很重的內傷,他去璃國,跟本就沒有傷你之意,你卻把他關到天牢!上官璃月,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wωw◆тt kan◆¢Ο
璃月緩緩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清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蝶衣,“我對他的絕情,不正如同他對你的麼?”
蝶衣一愣,心中一痛,她對七皇子的感情,這個女人竟然知道?
“你既然明白,又有什麼立場來指責我?他說一句喜歡,我就得喜歡他?如果是這樣,那你不早就得到他的人了,這世界上,哪還會有那麼多癡男怨女!”
“我只想要你明白,七皇子他默默的爲你負出了很多,如果,沒有他的參與,花纖陌照樣會對你下手。他只是被迫和花纖陌合作,花纖陌的如意算盤是想控制着你,藉着七皇子的勢力一步登天!可是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然而,七皇子卻不顧一切,甘心爲了你受花纖陌的擺佈!”
璃月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波動,看着眼前有些失控的蝶衣,“這些都是他的選擇,於我來說,沒有任何關係。”
這一句話中絕情,讓遠在一里之外的西門霜華混身一僵,不由自主的撫上心口,那他這一切又算什麼?難道就只是爲了那個解不開的劫,還是他難逃的宿命?他從玲瓏棋中安然的走出來後,他真的不明白,這個劫難究竟代表着什麼?
如果,你的心不受控制的去爲了一個人着想,甚至,對她的關心超越了自己,這個人,就是你命中註定的劫。
那麼他最終的歸宿是什麼?或許,不是死?
“我要殺了你!”突然,那個跪在地上的女子瘋狂一朝璃月撲了過去。
一道寒意掃過,蝶衣的身影被掃飛到幾米開外,不知是生是死。
一旁的虎嘯營頓時一陣騷動,但很快被黑羽軍震壓下來,宗政無憂伸出一隻手將璃月摟在懷裡,場面已經被全部控制,他不想在這個女人身上浪費一點時間。
“孩子們呢?”
璃月隨手指了指那個山凹,宗政無憂的目光頓時變得陰寒。
“求求你。”一陣微弱的聲音響起,璃月的目光朝蝶衣的方向望了過去。
“求求你,再讓我,見,見他……”
宗政無憂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兩個小娃掛和掛着欠扁的笑意的西門霜華身上,那雙手,不由主的握了成拳,西門霜華怎麼也在這?!
鳳宇瞄一眼父皇的神色,心中頓時糾結萬分,要是父皇和母后聯合起來,霜華叔叔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可是明天就是他們的生辰,真的很希望霜華叔叔能夠留下來。
“父皇,霜華叔叔是特意來參加我和妹妹的生辰的。”鳳宇跑到宗政無憂面前,不忘朝鳳凰使了個眼色。
“是啊,父皇,再怎麼說,霜華叔叔都是咱們的客人。”鳳凰拉着宗政無憂的手撒嬌。
宗政無憂的臉色緩和了些,一左一右的拉着兩個孩子,只是那語氣,真聽不到是對待客人一般的客氣,“既然如此,父皇一定會好好的招待他。”
西門霜華怎麼就覺得腳下的地面是軟的呢,害得他走路的時候,都感覺綿軟無力。
璃月的目光惡狠狠的朝西門霜華掃了過去,可是,顧及着兩個孩子的感情,她卻還得有所隱忍,爲了一個外人,傷了母子感情,絕對不是她想看到的。
“無憂,你選的地方是哪?”
“選的哪都不重要了,既然來了丹霞峰,那便就在這吧。”宗政無憂看了看身側的兩個孩子,徵求道,“你們兩個覺得呢?”
“好!”兩個小娃已經忘了剛剛的驚險,此時,正燦爛的笑着,又對接下來的玩樂衝滿的希冀。
特別是鳳宇,看着這一黑一銀的兩支軍隊,這樣的經歷比起在宮裡聽那些腥風血雨刺激多了!
鳳凰卻掙開宗政無憂的手跑到西門霜華的身側,小手扯着西門霜華的大手,美眸彎彎,別提有多開心。
宗政無憂看着空空的掌心,心裡突然有點不是滋味。
所幸馬車什麼的都還沒有損杯,璃月帶的東西也都好好的放在馬車內,追風與絕地並排向前,華一脈與憐兒隨在馬車左右,一行人,緩緩朝峽谷的方向而去。
還好,有小鳳凰這個粘人的乖寶,西門霜華纔沒有落得個步行的下場,此時,窩在馬車裡,和幾個孩子有說有笑。
聽着馬車時不時傳來的笑聲,還有鳳凰那甜甜的聲音喚着“霜華叔叔”璃月頓時有一種想折了那個馬車的衝動。
宗政無憂不時的看向璃月,見她好像極力的隱忍着,不禁問道,“寶貝,怎麼了?”
璃月頓了頓,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開口,“無憂,我跟你說一件事情,你聽了之後,千萬要冷靜。”
宗政無憂那雙漂亮的眸子中染上一層笑意,他還從來都沒有見璃月有這樣的表情過,究竟生髮了什麼事?他突然有些期待了。
“你還笑!”璃月忍不住嬌嗔一聲,“鳳凰說,長大了要嫁給西門霜華!”
宗政無憂聽完,眼中的笑意更甚,“孩子的話,不足當真。”
璃月肚子裡全是悶氣,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宗政無憂聽到這樣事情後,還這樣平淡的反映,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啊!
“好,你不急,那你就等着西門霜華喊你一聲父皇吧!”
宗政無憂突然被這一句話給噎的緩不過氣來,璃月還在氣,原本兩匹馬兒並排走着,追風卻超了絕地一個馬身。
“寶貝,別急,爲夫自有打算。”
璃月回眸,正好看到宗政無憂那老謀深算的模樣,心裡的鬱結這才慢慢舒展。
行了一個時辰左右,一行人已經穿過峽谷,到達丹霞峰下,這是位於大夏的第一座高峰,有擎天柱之稱。黑羽軍早就先前一步,在丹霞峰下的一片腹地安營,等璃月等人到時,已經有了可以休息的營帳。
殘陽西斜,整個天空一片橘紅,柔和的光芒和山林中清新的空氣,讓幾個孩子雀躍不已。
“父皇,這裡沒有河流,也沒有魚,咱們晚膳吃什麼呀?”鳳宇歪着頭,四處瞧了瞧。
“當然是進山打獵。”璃月想也沒想答道,接着,看着幾人開始分配任務,“憐兒與華一脈一組。”
小鳳凰頓時拉着西門霜華的手上前,“父皇,母后,我要和霜華叔叔一組。”
璃月剛想乍毛,卻被宗政無憂按住,只見他淡定的朝小鳳凰笑笑,“好!”
西門霜華怎麼就覺得宗政無憂的笑容那麼的讓人毛骨悚然呢!
“叔叔,走吧。”手上一緊,小丫頭已經拉着他往前走了。
“鳳宇還有靈兒和你們幾個一組。”璃月接着分配道。
“是!”幾個黑羽軍頓時應道。
眼前,這一片空曠的山林裡,就只剩下的宗政無憂與璃月兩人。
“你爲什麼要鳳凰跟西門霜華一組?”璃月不悅,朝宗政無憂質問着,好現在恨不得讓西門霜華在她的眼前消失,永遠也不要出現在鳳凰的面前!
“就算是把小鳳凰分到了其它組,就敢保證她不去找西門霜華嗎?”宗政無憂一邊挖着泥坑,一邊含笑朝璃月反問。
不能!所以,她才頭疼!
拿起白玉蘭香扇朝宗政無憂剛剛挖起的坑死命的刨去,還別說,這把扇子還真是能屈能伸,挖起坑來,絕不遜色宗政無憂手裡的利刃。
“好了,好了,咱這是做泥燴雞,不是埋人。”宗政無憂立即拉着璃月。
“我到真想把西門霜華埋進去!”璃月悲憤的朝天吼了一聲,忍不住又朝一旁的泥地裡猛踹兩腳。
“寶貝,稍安勿燥,爲夫自有辦法。”宗政無憂看着璃月暴跳如雷的模樣,心中也頗不是滋味,細想一下,不是應該他覺得痛苦纔對麼?!
進山打獵的人一個一個從山林之中走了出來,才這麼一小會時間,收穫頗豐。
特別的西門霜華,打的那幾只野山雞,又肥又大。小鳳凰的手裡還拿着兩個野雞蛋,大大的雞蛋連那雙小手都包不住了,臉上更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夕陽的殘紅落在那張明豔的小臉上,別提有多動人。
西門霜華看着眼前的兩個坑,感情這兩人就麼久就挖了兩個坑?但是,他不敢指責,堂堂東瀛少君,竟然有一天,會淪落到這處境地,而且,完全是他自己自找的!
“剛剛我去看了一下,不遠處的有條溪流,先把這些東西料理一下。”宗政無憂輕聲朝衆人吩咐着。
“走,快走,霜華叔叔,我們一起去。”小鳳凰興奮的拉着西門霜華朝宗政無憂指着的方向而去。
西門霜華提着野雞,如今,他是把鳳凰當成了護身符,要不是乖寶這麼粘他,他肯定遭大罪了,他大老遠的來給兩個小娃過個生辰,他容易嘛!
宗政無憂環着璃月的腰身,愜意的朝那個方向而去。
憐兒抓起兩隻野兔,華一脈也伸手來提,不巧剛好握到憐兒的手,華一脈頓時尷尬的抽回手,不敢直視憐兒的目光。
“獵物太多,一起去幫忙。”憐兒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隨口說了一聲,先前一步朝那個方向而去。
華一脈提起剩下獵物,看着憐兒的背影,恐怕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看着那個背影,眼中竟然閃爍着一層柔和的光芒。
華一脈到時,一行人已經蹲在河邊,清洗着獵物。
突然,從不遠處的山林裡走出來一老一小,男的白髮蒼蒼,走起路來,一顫一顫,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看的外人眼裡都覺得費盡,恨不得上前去一巴掌給痛快!扶老者的那個女子,十分年輕,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
“老爺爺,小心。”鳳凰話音剛落,那個老人家頓時滑了一腳。
“相公,相公!你沒事吧,你要是摔死了,留我一個人可怎麼活啊!”突然,那女子淒厲的喊了一聲。
相公?!這一個稱呼讓溪流對岸的人頓時一驚。
只有璃月,想笑又不敢笑,簡直都憋出內傷來了!真有他的,這個老狐狸,他怎麼能想得到這一出。
那個老者伸出顫抖不已的手,“我,我,我沒,有死。”
那個少女立即面露喜色,“相公,我扶你起來。”
“娘子,我這把老骨頭,撐不了多久了,你還是扔下我,另嫁她人吧。”
“不!相公,你雖然年紀大了,可是我們畢竟夫妻一場,我怎麼可能拋下你。”
“娘子……”
“相公……”
宗政無憂示意了一下,兩個黑羽軍頓時飛身而至。
“老人家,我們送你回家。”
黑羽軍揹着那個老頭走了,那個少女緊跟在後面,悽怨的看了一眼小鳳凰。
衆人,接着清理的清理,拔毛的拔毛……
“母后,那個老頭會死嗎?”小鳳凰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
“會死,他一死,就只剩下那個女人孤苦的過完下半生。”璃月立即斬釘截鐵的答道。
小鳳凰若有所思。
“父皇聽母后說,小鳳凰長大了要嫁人霜華叔叔?”宗政無憂帶着向分慈愛摸了摸鳳凰的頭。
小鳳凰一驚,頓時想到鳳宇的話,要是父皇知道了,霜華叔叔會死的!立即搖了搖頭,緊咬着下脣不說話。
西門霜華看着小鳳凰糾結的神色,被這一對父母給逼迫的樣子,一陣心疼。
什麼要死不活的老人家,什麼年紀輕輕的小娘子!那場戲,原來是衝着他,演給他的小乖寶看的!
“父皇覺得,此事可行。”
小鳳凰的眼中頓時衝滿希冀,一旁的西門霜華差點沒一頭裁到水裡去。
鳳宇與嶽靈兒更是驚訝的能塞下剛剛握在鳳凰手裡的野雞蛋!
陰風掃過,剛剛絕對是陰風掃過啊!
鳳凰眼中閃着一絲驚喜,小心的確認了一下,“父皇,說的都是真的嗎?”
宗政無憂點點頭,“可是,等小鳳凰長大了,霜華叔叔估計也跟剛剛那個老頭一樣了。”
西門霜華剛想反駁,沒有那麼誇張好不好!可是一迎上璃月殺人一般的眼光,頓時噤聲。
“怎麼會!”鳳凰脫口而出。
突然,鳳凰臉上的笑意僵了,小臉青白交加,好像一時間明白了一個被她忽略或者沒有想過事實。美眸朝朝西門霜華的方向望了一眼,淚水在眼中打轉。
“我大一歲,霜華叔叔就老一歲嗎?”小鳳凰緊咬着下脣,她已經知道答案了,可是還是忍不住問。
璃月只覺得眼前一黑,這麼聰慧的小娃,怎麼能拐到這個坑裡去了,“小鳳凰會長大,華叔叔自然也要長的啊,越長越老,越老越醜!”
“唉,君生我未生。”
“唉,我生君已老。”
小鳳凰捧着小臉看着無垠的夜空,嘆了第一百零八口氣……
“好吧,姐姐們,我失戀了,求月票安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