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還有兩人靜靜的看着眼前的酒杯,默不作聲。燭光跳躍,隱去兩人眼底的真實情緒。
“好!”大夏皇帝看着宗政溫澤與宗政離笑,眼中陰塵之色漸漸退去。
目光緩緩投到默不作聲的宗政子默與宗政擎宇身上,面色又漸漸沉了下來。
如今,他這幾個穩握着一方勢力的皇子們,只要控制了他們,一個宗政無憂翻不出什麼大浪,只要控制住了他們,大夏勢必走出眼前困境,再過個幾年,依然是一片繁華!若是心有不平,大皇子就是他們的下場!
“這大夏的天下,遲早都是你們其中一個的,都退下吧。”
——
西門霜華看着那個纖弱而又有幾分桀驁的的背影,只是默不作聲的,緩步跟在身後,他不明白的是,爲什麼逃身之後,不去與宗政無憂匯合而是一路往北而去。現在,已經遠離大夏帝都一百餘里之外。
沒有追兵,風迎面吹來,帶着幾分輕爽。
“西門霜華,你不覺得,咱們應該分道揚鑣了嗎?”
西門霜華妖豔的身影飛速上前,攔在璃月的面前,“爲什麼?我救了你,你一句感謝都沒有。”
“感謝。”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救了你的命,那可是浩瀚之恩,你準備怎麼報?”
璃月面色微凝,她不是沒有想到,西門霜華救了他之後,會是一個難纏的角色。然而,她之前也沒有十足十的把握他會來,因爲他們的立場始終都不在一個位立面。
可是,他還是來了。
西門霜華興真盎然,擡手揮扇。
璃月回眸,無奈,接着走。
“要不,我救你一次,你親我一下。”
璃月的身子趔趄了一下,接着走。
西門霜華柔柔鼻子,跟上。
次日,宗政離笑與宗政溫澤相繼離開帝都。
次日,宗政子默在一片燒的只剩殘渣的廢墟前,發現了一具焦黑的屍體,那具屍體的手腕上,帶着他曾經送的索命!
看着那一幕慘境,他只感覺喉頭一股鹹腥!
璃月,這就是你所說的脫身之計?!
一如鋪天蓋地的黑暗至天跡的一端驟然壓了下來,宗政子默身形微顫,他的心中,悔恨交加,如果他執意的送她離開,又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宗政子默低頭,一絲鹹腥流入口中,那般苦澀,滾燙的淚,猶如一杯烈酒,灼着他的心肺,痛不欲生!
久久之後,那雙眸子中一片腥紅,輕輕的脫下外袍,將那具屍骨放在華麗的衣袍內,緊緊的擁入懷中。
從此後,太子別院裡,有一個禁地,諾大的園子裡,竟是一座奢華的墳冢。每天,宗政子默都會帶着一壺好酒,拿着兩個杯子,在墳前,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這些,都是後話。
次日,宗政無憂緩緩甦醒……
敞開的窗戶吹來了徐徐微風,輕紗微拂,牀上的人緩緩坐起身來,目光清冽的掃了一下四周。
“王爺,你終於醒了。”華一脈挽簾而入,手中端着一份湯藥。
宗政無憂揉了揉脖子,總頸後一處,有些隱隱作痛。
“璃月呢?”看了一眼陌生的房間,這爲什麼不是安王府?他總感覺記憶有一些空白的地方,就像斷層與銜接不上,一時之間,人都好像變得有些遲頓了。
“王妃她,去街上買些東西,一會就回來。”
宗政無憂接過碗,輕輕的放在嘴邊。
華一脈只感覺心中一輕,但是,他卻沒想到,下一秒的變故。
“她究竟在哪?!”宗政無憂的語氣陡變,霍然從牀上站了起來,一些記憶漸漸的出現一些片斷,他記得,他和璃月正在書房談話,突然就失去知覺。
剎那,心彷彿被人扼住,心緒難平,他甚至,已經猜到一點點,但是,對於他來說,事實決對比他猜測的殘酷一百倍!
迅速的拉起手上的衣袖,那點黑色,依然消退。
一把抓住華一脈的衣領,“說!璃月究竟在哪!”
“王爺,王妃隻身換藥,就在帝都北城二十里左右的地方,葬身火海。”
眼前的世界驟然從宗政無憂的面前消失了!那一瞬間,他聽不到,也看不到,他所能感知的世界裡,混沌一片!久久之後,他的腦海裡,就只剩下四個字,“葬身火海”徘徊不去。
身子一沉,重重的坐在牀上。
“王爺!”
“我不信!璃月不會死的。”宗政無憂突然帶着一絲蒼涼的笑意。
帝都城北,距離城隍廟二十里的地方。
那道身影,如一陣疾風一般衝了出去。
華一脈面色一緊,“王爺!”
待華一脈與冷夜帶着一支暗衛衝來的時候,宗政無憂的身影孤寂的站在一片廢墟前。眼前的一片燒剩的廢墟里,明顯的有翻過的痕跡。
“爲何不見屍身?她沒有死對不對?”宗政無憂看着華一脈,突然,眼中衝滿希冀。
“王爺,屍身被皇帝的暗衛擡出來確認過!這些屍體,查明後,是雲中客的人。”華一脈緩緩上前。
“屍身在哪!”
“丟了。”華一脈沒曾想到這一點,不過那具屍體不是王妃的,他也沒想着留人來收屍。
突然,一陣寒風乍然而起,冷夜與華一脈被寒風掃到,重重的倒在一旁。
只見那道白色的身影,突然仰天長笑,“哈哈哈”那股笑聲,直入雲霄,是怎麼樣的絕望纔會發出如此蒼涼的笑,猶如椎心泣血。
墨發飛揚,竟在一瞬間寸寸成雪,銀髮隨着狂風而起,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眸。
“王爺!”華一脈上前,卻感覺到一股強烈殺氣縈繞在那道身影上。
一陣疾風掃過,那道身影朝一個地方飛速而去。
“華一脈,我即刻去青洲調兵!”冷夜面色凝重,交待了一句便迅速離去。
大夏皇帝正在夏涼宮內淺酌,更以局面被自己控制在手中而暗喜。
金碧輝煌的殿宇,一個個身着輕紗的美人,賣力的扭動着無骨身姿,演着一場繁華。
突然,宮門大開,一道凌厲的寒風呼嘯而來,翩翩起舞的舞姬七零八落的倒在大殿之中。
“護……”下一秒,一隻冰涼的手卡住大夏皇帝的脖子。
眼前的人,白髮飄然,帶着無盡的死亡與邪魅之氣,一身利落的墨色華服,面上,遮着一塊銀色的面具。渾身冰冷不似正常人,猶如一具冰屍。
“你,你是誰?”大夏皇帝驚慌未定,那抹涼意,讓他覺得有些熟悉,可是,眼前的人周身所散發的氣質,讓他感覺陌生的很。
“父皇。”這兩個字咬的極重。
“是你!”
下一秒,大夏皇帝的身子被重重的摔出幾米之外。
“嘔!”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大夏皇帝不住的後退,卻依然離不開那個死亡包圍的範圍。
暗衛瞬間衝了出過了,剛到殿前,全被宗政無憂一掌掃飛了出去。
“護駕!護駕!”大夏皇帝高呼一聲,爬起身子往殿外衝去。
脖間一涼,一股窒息的感覺讓他幾乎難以承受,再次重重的摔了回來。
這不是他的兒子,不是!這是一個地域的修羅,每靠近一步,大夏皇帝就感覺自己離死亡更近一分!
“是你殺了璃月!”
“朕沒有親自動手,是那場突然而來的大火燒死了她!”大夏皇帝辯駁道。
“無憂,父皇對你傾注了那麼多心血,怎麼能讓你毀在一個女人身上?父皇這片江山,全都是給你留下的。”
“屍身在何處?”宗政無憂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朕沒有命人與她收屍。”大夏皇帝艱難的說道,身子驟然被拋起,一道銀鞭子,破空而出。
“王爺!殺了他,太便宜他了!”華一脈衝入殿內,還好,一切還來得及。
鞭子在空中迴旋,雖然依然抽在大夏皇帝的身上,卻還留了一命。
他竟然連璃月的屍骨都找不到!
宗政無憂身形一頓,手中的鞭子突然鬆開,下一秒,大夏皇帝被一鞭子抽到一旁,打得皮開肉綻。
“逆子!你會遭雷劈的!”大夏皇帝勉強撐着身子,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撕殺,是宗政的一千黑羽軍衝了進來。
華一脈上前,將大夏皇帝的身子拉到一旁。
宗政無憂無力的鬆開手中的鞭子,如個行屍走肉一般站在原處。
大夏皇帝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宮裡,除了這些暗衛之外,那些侍衛呢?那些御衛軍呢?那些城防軍呢?爲何不來搶救駕!
——
宗政子默站在重華殿前,如今,他是三軍首領,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敢貿然行動,況且,衝入宮中的,是發瘋了一般的宗政無憂。
“都撤了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太子殿下,皇上……”御衛軍首領看了夏涼宮的地方一眼。
“跟你有什麼關係嗎?或者,你想去救駕立功?”宗政子默眸色微暗,只見那御衛軍首領腰間的兵器一瞬間被他拔出。
“噗!”一劍封喉!
剩下的,立即散了去,一時間,金碧輝煌的皇宮,盡顯蕭瑟。
宗政子默往夏涼宮的方向望去,只是一瞬,淡漠的抽回目光。日後,大夏皇室,誰主臣服,關他屁事!
——
華一脈快步上前,將大夏皇帝拉入身旁,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他卻要出手救他的殺父仇人!手中的兵器頂着大夏皇帝的脖間,一步一步朝殿外而去。
“住手!”華一脈大喝一聲。
打鬥聲音頓時停了下來,黑羽軍一見大夏皇帝都握在他的手裡,頓時鬥氣昂揚。
“讓你的人全都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如若不然,我也保不了你。”華一脈真想將手中的匕首再近一分,也是王爺毒發之後,他才知道,當初下令殺他父親的人,就是大夏皇帝!
因爲,父親醫術精湛,在與王爺解毒的時候,發現了王爺身上的另一種毒根,就是因爲這樣,纔怪招殺身之禍!
殺父仇人就被他控制在手裡,只要想他,便能讓他血債血償!但是,他不能,因爲如果王爺報了仇,必生無可戀!
大夏皇帝哪裡受過此等屈辱,身形微動,便感覺脖間一陣刺痛。
“你別以爲,我行醫之人功夫不行,你要知道,我可以殺人於無形!”
大夏皇帝頓時僵硬了,他能感覺到脖間刺入的銀針讓他全身麻木,痠軟無力。本來就身負重傷,現在更是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放下武器!”沉聲下令,這些暗衛死了,他還有幾個兒子可以牽制宗政無憂,如今保命要緊。
黑羽軍看準機會,飛身而起,剛剛放下武器的暗衛,甚至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
場面,已經被控制住,華一脈一腳將大夏皇帝踹了出去,黑羽軍紛擁而至,將其制服。
華一脈快步走進殿內,只見宗政無憂的手中握着那個破碎的玲瓏棋,掌心一片殷紅。
“王爺。”
宗政無憂收回目光,那雙眸子之中,一片腥紅,摘下面具的臉色,蒼白如月。
華一脈突然上前,手中的銀針迅速的朝宗政無憂的掌心刺下。
“噗!”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急血攻心,要是他再晚一點,恐無回天之力!
宗政無憂輕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你說的沒錯,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說過,若是傷了璃月,我會讓整個大夏給她陪葬!”
“王爺,你還要養好身子,如今王妃還下落不明。”華一脈掏出一粒藥,塞入宗政無憂的口中。只要有他在,就絕不會讓王爺出任何意外!
這是他的承諾!
華一脈看着那雙眸子裡泛出的森寒之意,心中卻放下心來,緩步退了出去,如今他說什麼都沒有用,不如,將空間留給王爺,好好的靜一靜。
諾大的宮殿裡,宗政無憂的身子孤寂的滑落在地上,握着手中的玲瓏棋,滾燙的淚水,緩緩的落到手背上。好像一滴滾油一般,那種痛,蔓延到心底深處,與心中的痛驟然碰撞在一起,痛不欲生!
絕望鋪天蓋地的將他壓那座無形的大山之下,血和淚,混合着,心,撕扯着,如同被一片一片連着血肉割下來,再重新拼湊。
至始至終,他卻無法發出一聲吶喊!
他,還是他,但已經不是以往的他。
“寶貝,等我一時,黃泉路上我伴你而行!”
幾乎夜之間,大夏陷入前所未有的動盪之中,繁華的帝都,人口十萬餘,竟然在一夜之中,四處逃難,萬巷皆空。
高高的城樓上,站着一個邪魅的身影,寒風四起,銀髮飄揚。
御衛軍,城防軍,宵禁營所剩兩萬餘人,均臣服在這道身影之下。
大夏最爲尊貴的帝王,曾經天子,一朝主宰,如今,被狼狽的扣在重華殿前,雙手摺斷,傷痕累累,絲毫不見一絲帝王氣度,等待他的,是一種比死還要殘酷的煎熬。
洛王宗政溫澤,還未回到封地,聽聞帝都傳來的消息,率先調兵,打着誅逆賊的旗號,號召三萬將士,朝帝都進軍。
幾次攻城,傷亡慘重,然而,他卻發現,宗政無憂所要的肯定不是皇位,而是毀了大夏!如此消耗,實屬不智之舉。
在帝都北城之外就近的汾城駐軍,靜待局變。
宗政離笑率一萬將士,在帝都七百里的地方,按兵不動。
宗政擎天卻毅然的回到邊關要塞,對這場大亂,看似沒有要參於其中的意思。
宗政子默,跟本不知道窩在什麼地方,至從宗政無憂攻入夏涼宮出來之外,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青洲率兵五萬,勢如破竹,卻在出了青洲之後,悄然轉了回去,全都守在要塞之城。
然而,還未來及離開大夏境內的各個小國國君,卻趁機悄然動起。
樓蘭,大宛,無恙,三國連手,越過宗政離笑的大軍,直入大夏,在各個城中,燒殺擄掠。這其中,有多少宗政離笑的縱容,自然不得而知。
反正,這三個小國,連起手來,也才萬餘人,半月之內,幾乎搶光了大夏的各個繁華的主城,帶着勝利的姿態悄然退場,只留下一片殘垣斷壁。
一怒千丈爲紅顏,白髮似雪情魂斷,一朝賢王百千魅,生殺予奪天下亂!
這是流出去的四句打油詩,爲愛,可以撐起一片天下,爲愛,也要以毀了一片天下。
不知道重華殿前苟延殘喘的大夏皇帝,此時,作何感想,他想讓大夏昌盛,名留千史,如今天的大夏四分五裂已成定局。
而宗政無憂想要的,還遠遠不夠!
然而,聽到這四句詩的時候,璃月已經來到漠河,輕輕的掬了一把水,洗去臉上的塵埃,手腕的動作,還是過於生硬。
如今的她,身上穿着一件粗布衣裳,臉上略微修飾了一下,完全一個清秀少年的模樣,看不出一點女人家的模樣。而且,聲音是個溼潤的男聲,誰會想到,這樣的人,竟然是個女子。
樣子看起來有些落魄,與四處逃難的百姓,沒有任何區別。
西門霜華站在一側,身子止不住的扭動,從他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沒有穿過這麼粗的料子,粗硬的衣料硌的他潤玉一般的皮膚,就好像滿身長跳蚤了一般。
“不習慣?”璃月拿着一塊豔紅的布擦着臉上的水珠。
西門霜華看着那塊布料,眼中閃過一絲悲憤,他的那套華服,被她撕成了無數塊,除了這片之外,其它的,全都無法開口細說!
刷完馬身之後,拿來擦馬,吸水。
上完茅廁之後,拿來,柔軟。
華麗袖子簡易一縫,包袱。
奢華的領邊,扯成兩段,一段栓在他的腰上,一段栓在她的腰上,褲腰帶,結實。
“誰說的,我習慣的很。”
璃月輕輕坐下,看着遠方的荒原,四處逃難的人不時會從眼前走過,就連漠北這裡,都有人逃來,想想帝都,就知道是怎麼一個亂境。
如今,玲瓏棋,還有她,都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這樣的結果,甚好。
就是不知道,宗政無憂此時怎麼樣了,白髮似血情魂斷?璃月的心一陣鈍痛,這打油詩裡,究竟是什麼意思。
“把手伸出來,上藥了。”
一西門霜華看着伸出面前的那雙小手。
“傷筋動骨,少說這手也得半年才能恢復如初。”一邊上藥,一邊忍不住嘮叨,這樣的話,璃月已經聽了無數次了。
“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想做什麼?”收好藥,西門霜華接着扭動着不安的身子,左抓抓,右抓抓。
“送你回家,你信不信?”璃月含笑,指了指一個方向,那是北海的方位,用的聲音也是男聲。
西門霜華的眼角抽了抽,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男聲女聲轉換自如,但是,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時,他總是忍不住雞皮疙瘩掉一地。
“東瀛剛剛平定內亂,你就跑出來,也不怕再出個律將軍?”璃月輕問,卻是她原來的音色。
口技這門功夫,是入雲中客的必學的一課。
她就是不明白,西門霜華沒有一點要離去的意思,反而跟上癮了!在東瀛,他在宗政無憂的手中,吃了那麼大的虧,怎麼好像跟個沒事人一樣。
“你以爲,沒有宗政無憂的幫助,律將軍能成事?”西門霜華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提起宗政無憂,他就是一肚子的火,現在與宗政無憂交手留下的內傷還未痊癒。
“你爲什麼非要跟着我?”璃月也十分不解,就像之前,她感覺西門霜華一直未曾離去,纔料定他一定會暗中助她。
“玲瓏棋,已經毀了。”璃月補充道。
“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救了你,你還沒有報恩,我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走了。”
報恩,報恩,他還真是念念不忘!
“救命!救命啊!”
兩人頓時起身,朝呼喊聲傳來的地方望了過去。
只見一羣彪悍的戰馬坐着身形高大的男人,看服飾應該屬於漠北士兵一類,只見他們圍住那些逃難的人羣,將所有的男人全都控制在一旁。
“想來我漠北,男人必須充軍!”混亂只是持續了一陣,那一小夥逃難的人羣,男人被繩綁住,老弱婦孺全都被驅在一邊。
“統領,那邊還有兩個!”
------題外話------
藉此章,再說一下前兩章的情節,第八十九章大修,憐前兩天,事情特別多,寫起來,倉促了點。
今天回頭看文,突然讓憐有種想撞牆的衝動,心裡構思的,不是這種感覺啊!
八十九章原名:我現在就把你辦了!現在爲:女配,你這是作死麼?
這章算是大修了,增加了兩千多字,親放心,已經訂閱過的,只要在後臺刷新一下,就可以看到修過的情節,不用重新付費,就連多出來的兩千字,都不用付錢。
第九十章原名:金蟬脫殼,現改爲:金蟬脫殼(女配替死)略修了一下,訂閱的點數不變,同樣刷新一下就可以看到修後的內容。
給追文的親造成不便,憐在此,鞠躬,致歉!也對追文的親,道一聲誠摯的感謝。